落日餘暉,橙黃色的夕陽灑在黎深筆挺的脊背上,就連發絲都染著金黃,鄉村寧靜的泥濘石子路,賀重露突然好想一直走下去,這樣的畫麵太美好了。
然鵝……
這個箱子的輪子怎麼卡石頭了!拉不動了啊喂!
賀重露隻好將箱子提起來,沒一會,她的左臂就又酸又軟,賀重露咬咬牙又用右手提,連呼吸都重了幾分,整張臉都在用力。
黎深早就注意到賀重露體力不支,雖說平時唱歌跳舞能練出點體力,但這段路,實在太長了些。他就想看看這小丫頭能撐到什麼時候。
看見賀重露實在是搬不動箱子以後,黎深終於用他指節分明的手結果了賀重露手裏的箱子。
“我來吧。”黎深的聲音帶著笑意,桃花眼微微彎起。
賀重露呆愣了一下,才終於反應過來,她怎麼可以讓愛豆拿箱子!
“黎老師,我箱子太重了……”
“所以,你是覺得我拿不動?”黎深看了賀重露,似乎為了證明什麼,還特地將箱子提高了一些。
賀重露知道再爭執下去可能會涉及到男性的尊嚴問題,於是乖乖地閉了嘴,心裏不停地道歉:是我!我是個罪人!我讓愛豆幫我拎箱子了!
“就是這兒了。”黎深停在一棟還算寬敞的小木樓前。小木樓處於嶺腳村最裏麵,人煙比較稀少,此時隻有歸巢的鳥雀還在嘰嘰喳喳的叫著。天色比剛才更暗了一些,橙黃中還帶著一絲灰沉,導演組早就搭好了攝影棚,工作人員們已經吃上了附近農家樂打包的盒飯,肉香飄來,賀重露此刻也已經饑腸轆轆。
“別看了,導演組可不包吃。”黎深替賀重露將行李箱拎進屋內,無奈的聳聳肩:“我們還得自力更生。”
黎深早屋內翻找了大半天,隻找到一打雞蛋,得,隻能是蛋炒飯了。
好在黎深和賀重露都是會做飯的人,畢竟都在異國他鄉漂泊過,做飯這種小技能還是需要掌握的。
“你剛來這,先適應一下環境,起來做飯。”黎深很自覺的承擔起做飯的任務。
“還是我來吧,黎老師。”賀重露覺得自己讓黎深幫自己拎箱子已然是罪過,怎麼還能讓愛豆做飯?
一不做二不休,賀重露說完直接拿著雞蛋進了廚房。說是廚房,其實與大廳連在一塊,隻是大廳裏擺著灶台的一片區域罷了。
黎深本是不想讓女孩子幹活的,可賀重露飛速上手打好雞蛋,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時刻提防著自己靠近,黎深失笑:“我不動。”說著還舉起雙手,表明自己絕不靠近。
賀重露見黎深不再靠近,又低下頭去倒油入鍋,不一會兒油就冒得滋滋響,油香很快就飄滿了整個屋子。
“嘩啦”賀重露將蛋倒入鍋裏翻炒,有加了一勺鹽,將雞蛋炒到金黃後盛出,賀重露又將黎深遞過來的冷飯倒入鍋鍋中,倒入醬油,將飯也炒至金黃後將金黃色的雞蛋再次倒入鍋中。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讓人看著很舒服。
“黎老師,吃飯啦!”賀重露很快就將炒飯盛出,黎深看著一盆金燦燦的蛋炒飯……
“小朋友,你把我當豬喂呢?”
“呃……”小朋友耳朵紅了,男生的飯量不是很大的嗎?之前看到同公司的男練習生一頓飯吃超多啊。
黎深看著耳朵紅紅的賀重露,忍住想揉對方小耳朵的衝動,將飯端上桌:“好啦,開玩笑的。第一次嚐試賀大廚的手藝,當然要多吃些。”
黎深確實將一盆蛋炒飯都吃完了,並且給予高度評價。
賀重露的炒飯是非常地道的中國味道,火候恰好,飯粒鬆軟,黎深覺得這是他所吃過的炒飯天花板。
“飯都讓你做了,那我來洗碗。”這回黎深不容賀重露拒絕,利索的端起他的盆和賀重露的玩去了院子裏的洗碗槽:“你先去收拾行李,早點休息。”
賀重露沒應聲,回到廚房拿起一塊抹布開始擦桌子。
夏日夜晚的鄉村中蛙鳴陣陣,院子裏是嘩嘩流水聲,屋內亮著暖黃色的燈光,燈光下是女孩仔細擦桌子的身影。
導演看著和諧的兩人,恍然生出他們倆好配的荒誕想法。
第二天清晨,太陽堪堪升過山腰,整個天空被灰色和金橙色分割開來,穿著白色運動服的少女沿著山間的小路晨練。說是晨練,實則在開嗓,半跑半唱鍛煉自己的肺活量和聲音的平穩性。
跑著跑著,遠遠的看見一道黑色的身影,男人挺拔的身軀迎著晨光而來。
“黎老師!”賀重露高舉手臂揮了揮,興奮地原地蹦噠了兩下。遠處的黎深看見那道活潑的身影,加快了速度向前跑去。
攝影機下,兩道背光的身影迎著日出相互奔赴,畫麵絕美。
然而早晨的浪漫場景並沒有持續多久,導演便不懷好意的宣布,一小時後,第一位客人將正式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