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做完那一切之後,老板還在挽留葉瀾再在那個房間裏試住一晚。老板還特別腔調,不收房費,而且包吃包喝。其實,葉瀾對老板的這個提議是沒有異議的。隻不過老板想借葉瀾再次驗證那個房間以及她現在的旅館是幹淨的,沒有汙物穢靈之類的東西了。而葉瀾是想確認那個似是而非的夢以及如此這般鼓搗一番之後的效果。如果是真的,她多少會有些回應吧,或者誠如老板所說,會不再出現,真正地寧靜。
“葉瀾,我和雲溪去參加酒會了,勿念。”
葉瀾曾經無數次在心底忠告過自己,不要因為感情這種事情而擾亂自己的心境。
他其實很不喜歡由另一個人來牽動自己的心,另一個人的一次微笑,另一個人的一次皺眉……但是他的心裏麵浮現的偏偏正是另一個人清雅的麵容,最清楚想起的,倒也不是某個夜晚她在他身下婉轉迷離的樣子,葉瀾的心裏最清晰的梁彩輝的樣子,是那總是很平靜的臉色,漆黑的雙眸裏帶著無以名狀的純真與清明。
葉瀾站在窗邊看外麵越來越濃的夜色。
“梁彩輝,梁彩輝……”他默默念著這個名字,唇齒間浮現出一絲苦澀的味道。分明就是這個女人,讓他一次次地以身犯險,受傷或者九死一生。這真是一種愚蠢,對於一個可能有宿怨的敵人來說,這是絕對不應當的。但是,為什麼這絲苦澀之後還泛著甜蜜,而且那種甜蜜的感覺似乎沒法停止下來。
又去參加酒會了嗎?豪門盛宴還真是沒完沒了呢!
“葉瀾,我和雲溪去參加酒會了,勿念。”
她對他說:“勿念。”
勿念。真是個美麗的詞語。讀起來就好像有一種綿長而深厚的情感在裏麵。這個,應該是彩輝對他說不要擔心,但為什麼他能感覺到她在想著他呢?說勿念的話,應該是帶著愛意的吧。無論是有意還是巧合,總歸那個時候她想了他,一點點也好。
不過,即便有雲溪陪著,也不見得就一定安全啊。
焦灼和不安又開始折磨他的心,讓葉瀾是如此渴望馬上見到彩輝。即使隻是遠遠地看著她也好,那樣至少可以確認她是安全的。雖然雲溪在一旁也許會憤怒地看著他,甚至說一些激怒他的話。
從來沒有女人這樣擾動他的心。對那個人的情愫,還真像是毒藥呢。他明明知道梁彩輝與潘良是已經訂婚的夫婦,明明知道這個時候如果他出現在彩輝麵前,根本就是一件愚蠢至極的事情,他該做的事或許就是在這個小鎮上呆著。
可是……
葉瀾苦笑。他一拳重重地捶打在牆上。
他沒有辦法再等了,他必須趕上那趟回城的車。他想著那個叫梁彩輝的女人,想看到那個寧靜而清明的女人,想得快要瘋了。
這二十幾年來唯一沒有料想到的,便是他葉瀾竟會為了一個女人變成了喜歡犯傻和涉險的糊塗蟲。
另外,那個林思悅到底在計劃著什麼?
想到那個女人的狠厲,葉瀾激動著的心便很快冷靜下來。誠然,梁鳳玉與梁彩輝之間有繼承權之爭,或者說是關於梁氏集團的控股權之爭。這是豪門內慣有的糾紛吧。可是,他回憶起林思悅曾經給他看過的那些資料,如果他再多心一點,也許可以察覺到林思悅與梁鳳玉在相關消息的契合度上有著驚人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