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最近長久以來的不祥之感就是這場車禍啊。
鍾紅的心仿佛有點釋然了。隻是這場車禍,就不可怕了。現在不是還好好地活著嗎?感覺到手背上紮著針,應該是在醫院。那麼,那個開別克車的男人呢,他也得救了嗎?
病房裏似乎很嘈雜,夾雜著很多人的說話聲。
鍾紅緩緩地睜開眼。
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時候了呢。
幾個圍坐在她病床邊的男人興奮地說著什麼,這樣子似乎不像是在看護病人。如果是看護病人,看到病人昏迷不醒的樣子,至少應該心情沉重,不似現在這般眉飛色舞。
“紅姐——”一個眼尖的男人高興地叫道。
“啊!紅姐醒啦!”
“沒事吧,紅姐。”
無論這些人是不是真心守護在這,至少醒來的時候看到有人在這,還聽到這些關切的話語,這對一個剛從昏迷中醒過來的人無疑是一種溫暖,不至於孤苦寂寞。這樣想來,還是要好好感謝他們幾個。
鍾紅對他們的關懷報以虛弱的一笑。
“紅姐,你沒事吧?”開口說話的是不昧今生酒吧的一個經理,姓張。他是接到那個富商的電話後趕過來的,隨同而來的還有今晚等著看紅姐調酒的幾個客人。
聽張經理一席話,鍾紅知道那個男人並沒有受自己這麼重的傷,至少他還能打電話,還能自己上醫院。一般遇上意外時,司機都會本能把方向盤往自己有利的這邊打吧。難怪,同一輛車上,兩個人的傷勢大不一樣。
“狐狸精!狐狸精在哪裏?”
“狐狸精!你給我出來!”
“狐狸精死了沒?”
一個女人操著渾厚潑辣的嗓音闖了進來。
圍坐在鍾紅病床前的幾個男人麵麵相覷。
鍾紅索性閉上了眼。
“她死了沒,這個狐狸精死了沒?”女人對著這幾個男人問道。
沒有人回答她的話。
見這幾個男人都不說話,隻是望著她。這個女人繼續介紹道:“這個女人就是那個酒吧的狐狸精,我老公就是被她迷得魂都丟了。我說為什麼最近總是回家那麼晚,還經常夜不歸宿,就是被這妖精纏的。現在倒好,害的我老公進醫院,還被警察錄口訊。這個女人,真是個禍害啊!”
她這樣說完後就看著這幾個男人,仍然沒有人回應她。甚至有人調轉頭,似乎都不願意再看到她。
這也是被那個狐狸精迷住的男人嗎?她忽然恍然大悟到這一點。於是,一堆更加惡毒更加不堪的言語便從那張紅豔豔的唇中吐了出來。說得激動的時候,她似乎很想上前去甩那個昏迷中的女人幾個耳光子,但眼前有點不敢。畢竟這裏圍坐著好幾個男人,看上去都是和那個女人關係複雜曖昧的。
鍾紅聽著那些不堪和惡毒的言語,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來辯解,甚至都沒有睜開眼看一下。她隻是默默地聽著,靜靜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