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虹心中浮出一聲冷笑,不覺將對麵這位方才覺得驚豔,這會兒卻也因為內外差別太大而讓人愈見失望的女子想象的更為淺薄幾分。
男生肖母,柏以文同他雖然沒到長得一模一樣的程度,卻也是站在一塊兒,任誰都覺得是親母子倆兒的。
殷悅雖然是分開見的兩人,但身後跟著鄒林,不可能沒遞消息給她,她卻還要揣著明白裝糊塗,問自己到底是誰,還說並未聽以文提起……
嗬嗬,對家裏人提起在外交往的女性是對這位女性地位承認的一種標誌,而母親,則是任他換了多少女伴,也無法否定身份的,兩者竟然能夠混為一談?
也就是那張臉能糊糊人吧。
餐廳的服務員雖然不明所以,雖然也察覺到這一塊兒的氣壓有些奇怪,但該做的不能少了,還是盡職盡責給三人端來了爽口的檸檬水。
至於為何有一位年輕的客人要在一旁站著,還虎視眈眈的盯著對麵,這些不歸他們管也不能過問,連眼睛都沒往那邊多放一眼。
待人走了,李欣虹轉著杯子,暮然將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放,在鈍響聲中,話音夾雜著陰冷之意傳了過來。
“我是柏以文的媽媽,如果他沒有向你提過……我隻能說太遺憾了。那麼你呢?以文的好朋友,可從來沒有不帶到家裏來玩的。”
殷悅隻在最開始有微微觸動,之後表情閃出幾分懊惱,似有不樂意卻又不得不做的小女生嬌態,半晌悶悶地道了一聲:“原來是阿姨啊……阿姨你好,我叫殷悅。”
“女孩兒的名字我這幾年聽得太多了,”李欣虹根本不以為意,“最開始還放在心上,後來……那些個靈啊蕊的,聽多了頭疼還記不住,幹脆就不記了。反正都是無關緊要的人,等以文日後跟我提哪個,我就隻記那一個就好。”
殷悅有些沉不住氣的樣子,不信道:“他真的從來沒有跟阿姨提起過我嗎?”
“你長得這麼好看,要是提過,我哪兒有認不出來的?”
殷悅似是一下亂了主意,手在包上拿了下又放開,甚至求助的往鄒林的方向看了一眼。
鄒林哪兒知道這位大小姐到底在玩兒什麼,一來一回的反差也大過頭了,隻得是四平八穩的站著,不說話也沒表情,跟個樁子似的。
殷悅原本慌亂的心也在這樣的鎮定中重新平複下來,她臉上重新浮起篤定的笑容,看著李欣虹道:“阿姨真會說笑,您要是沒聽過我,怎麼會專門叫人送支票來打發我離開以文呢?莫不是柏家財勢到了這般地步,為了個素未平生的女孩子,也舍得漫天撒錢。”
李欣虹站穩了的上風因為這一句話微微動搖,她淡然道:“孩子年紀大了,有些事不愛跟家裏說,做母親的難免多關注些,我也是查了才知道的你,以文並不知情。”
總而言之,任你說出一朵花來,柏以文也沒在柏家承認過你的身份!
“我想,他也是有別的顧忌吧,”殷悅的目光淡淡掃過一旁的李曼詩,感慨道:“母親和表妹是親人,有些傷人的話大約也不那麼容易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