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我好看嗎？”
東方景靜靜站在她的側麵，目光專注的落在她的身上。
“好看，是我見過的最美的新娘。”
“這套婚紗很漂亮？”
“非常漂亮。”
女人勾起唇角，淡淡一笑，甜蜜而幸福，像是所有即將結婚的女子一樣，對結婚當天的自己，要求極其苛刻，又充滿了絢麗的幻想。
“那我就穿這套婚紗進教堂。”
東方景的手，高抬，將她頭頂的麵紗放下來，正好蓋住她整張臉，讓她精致略消瘦的麵容，在麵紗裏麵若隱若現。
他的手，並沒有放下來，而是落到她眼部，指尖，隔著麵色觸摸著那一層紗布：“醫生說，這次手術，有98%的幾率，能夠讓你重見光明，再過五天，等紗布拆除之後，你就會看見，你身上的婚紗到底有多美。”
“我保證，等結婚那一天，你能看到所有親朋好友，在所有人的見證下，完成婚禮。”他本想說，在所有人的祝福下，想了想，嘴角一抹複雜的笑，可能沒有多少人會祝福，便改了口：“她，幾乎把你家那邊的人，得罪了個徹底，除了你的父母。”
女人沉默著沒有說話，手依舊在摸著身上的婚紗，輕提起裙擺，左右轉動著，想象著自己照鏡子的樣子，“她現在還在我家嗎？”
東方景：“婚禮之前，按照習慣，女子在娘家。不過按照她的性格，按照她複仇心切的意念，這個女人……”
這個她知道，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那等結婚當天，接親的之後，讓她消失吧。對我而言，她已經沒有用處。而且結婚當天，總不能有兩個新娘。”
東方景嘴角咀嚼著什麼，“不留？也許將來，還有用處。”
女子口吻堅定：“不留。”
再完美的複製品，也不能真代替了她。
東方景也隻是寵溺的一個字：“好。”仿佛一條生命，對於他們這些人而已，都不過是螻蟻而已。利用完了，直接處理掉。
東方景沉默了一下，思忖間：“顧至尊，或許已經發現蛛絲馬跡。或許，他已經知道她是假的，我總覺得，他最近按兵不動得，有些詭異。”
女子大步的走到一把椅子上，任由那些仆人給她摘掉頭飾，換掉衣服，行走間，仿佛根本不是瞎子，自信到不伸手觸摸、不拄杖探路，也能準確的找到屋子裏唯一一把椅子，坐下那裏，然後隻聽她喃喃自語，口吻中一個顫音泄露了她的心慌：“他原本也不是那麼好騙的。”
“如果他知道她是假的，那就更不會破壞婚禮吧？”說出這句話，其實她心底並不自信，她深知他的脾氣，卻又無法掌握他的脾氣，他的心思，她並不能全猜透，他會怎麼做，她隻能猜出一二。
東方景走到他身邊，手搭在她的肩頭，人站在她的身後，一句話，像是安撫，無比堅定：“我一定讓婚禮完美落幕，不讓任何人破壞，小狐狸，我會讓你在所有親朋好友的見證下，做最美的新娘。”
女子淡淡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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