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使節館(1 / 3)

夏錦華的體重是越來越強悍了,而且她對於自己的體重十分地在意,日日要稱重,家裏的秤都讓她給折騰斷了。

司空絕一大早入朝去,回來便順手買了個新秤回來。

他扛著秤,騎著馬兒出了城門,身邊跟著鋼鐵俠和南極等人,忽然,天空之中傳來‘啾’一聲,四狗子從天而降,落在了鋼鐵俠的馬兒上。

眾人聞見了一股焦臭味,定睛一瞧,見四狗子已經被燒得禿頂了,渾身的羽毛都卷了起來。

“怎麼回事?難不成這畜生鑽灶膛了?”鋼鐵俠嘀咕著。

司空絕瞧著四狗子,麵前一變,將大秤連帶著秤砣扔給了南極,打馬飛奔而去,眾人始覺不對,紛紛縱馬追去。

別院是在京郊不遠處,這京郊之外,地勢不是特別平坦,偶爾有個小山坡遮擋視線,眾人打馬飛躍了幾個山坡之後,便看見一處衝天的黑煙,正是來自於那別院!

別院著火了?

眾人臉色一變,暗道不好,忙打馬而去,那走在前頭的司空絕更是擔憂萬分,不祥預感紛至遝來。

終於是到了那別院外麵了,但見別院已經是一片火海,幾裏之外就是一陣撩人火浪,根本不敢靠近,眾人瞧見別院的大門被人給用了鎖從外麵鎖死,似要困死裏麵的人。

“是誰如此狠心!竟然敢光天化日的縱火!”鋼鐵俠目眥欲裂,下馬首先往裏麵衝去,但是那火勢太大了,還沒有靠近,便要被烤成幹屍,他也前進不得。

司空絕麵色晦澀不明,直接便命人打馬朝別院的另一個方向去了。

別院旁邊是一大從樹林,遮擋了視線,樹林裏麵有個古墓,那墓便是別院密道的出口,想來是有人縱火之後,將眾人反鎖在別院之中,企圖將眾人燒死。

司空絕似乎已經知道那是什麼人幹的,握著韁繩的手蒼白無比,完美無缺的麵上帶著幾分出離的憤怒。

不管夏錦華有沒有事,他都注定要大開殺戒了!

番瓜園和養豬場裏麵的綠軍也問詢趕了過來,趕到的時候,見那別院已經快被燒成一堆灰了。

一部分人忙去接了魚塘裏麵的水來滅火,另一部分跟著司空絕去尋找夏錦華等人。

果然,在那樹林之中,輕易地便尋到了墓穴,找到了從墓穴密道裏麵鑽出來的眾人。

一個個灰頭土臉,有灰塵,也有密道之中的土,個個狼狽異常,夏錦華一瞧見那打馬而來落在自己麵前的司空絕,‘哇’一聲就奔了過去,鑽進了他懷中,哭得稀裏嘩啦的。

眾人無不側目,好似上一刻夏錦華還鎮定地指揮著眾人清點傷亡,可是一點懼怕都瞧不見,那胸有成竹的鎮定模樣,宛若另一個英明神武的司空絕,但真正的司空絕一來,她就瞬間從女強人變成了小百花,脆弱得似乎一捏就殘。

司空絕心疼地看著那皺成一團的臉,伸手去輕撫,將那臉上的淚珠都揩去,誰料,一摸,那臉蛋便成了一個大花臉了。

“咱們的家當都燒沒了。”夏錦華扁著嘴巴,無限委屈。

“沒了就沒了,咱們的家當多得是,不缺這一處。”司空絕摟著夏錦華哄道,話語溫柔至極,現在真是一刻也不敢離開她。

他用袖子將她麵上的灰塵和淚水一道擦了,撫平那哭得皺成一團的臉,又摸摸那鼓鼓的肚子,摸摸他的孩兒,才軟聲道:“誰幹的?”

夏錦華委屈十分:“木有逼臉!”

“……”

夏錦華還是傷心無比的模樣,其實就是想矯情兩把,在自家男人麵前,適當地裝裝小百花,有助於夫妻感情生活和諧,畢竟男人都是喜歡保護弱小的,若是夫人從來便是一副變形金剛百毒不侵的模樣,多少令男人有些感覺自己的存在毫無價值,而導致信心受挫。

哭完了,夏錦華還是恢複了常態,與司空絕道:“幸好,人都出來了,別院裏麵的值錢東西也不多。”

司空絕看了一眼那相互扶持著的眾人,道:“人在就好,東西沒了是小事。”

別院的火勢根本無法遏製,人力搬運水來滅火完全無濟於事,眾人便隻得讓它繼續燒了,等別院燒得差不多的時候,眾人才將火給滅了下來,防止周圍的農田和樹林遭殃。

夏錦華去了自己的房間裏麵看,見那房間已經完全成了一團灰了,什麼東西都找不到了。

幸好他們隻是來小住一段時間,並沒有帶多少家當。

夏錦華歎了一口氣,見那瓜園果園裏麵的綠軍都過來滅火了,便順口問了果園等的狀況,綠軍首領王厭囫答道:“夫人,番瓜園裏麵番瓜大部分已經收了,剩下的都是些殘次的,沒多少好貨色了,草莓園和番茄園也差不多了。”

“恩,”夏錦華點頭:“你們這段時間守那番瓜園也是辛苦了,你們且先回了瓜園裏麵,將能吃的番瓜都摘了,弄回府去自家吃,剩下的,便全部送給錢家吧。”

王厭囫答著,便領著綠軍眾人回了番瓜園之中,將成色好的番瓜都摘了弄回京城去,剩餘的便都送給錢家了。

司空絕最近在處理京城之中的財產,包括那些莊子田地等。

眾人都知道,司空絕準備離開京城了,有大變故即將發生!

當日,司空絕帶著眾人回了城中的將軍府,將軍府又開門了,綠軍將番瓜都摘了運回府中去,當晚,府中的每個人都分到了番瓜,大吃了一頓。

當晚吃完飯之後,司空絕急匆匆地便出門去了,還領了幾個人,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夏錦華早已經睡下了,他趁著夏錦華睡著,偷偷地吃了個番瓜解渴,匆匆地洗了個澡,便鑽進了被窩裏,陪著夏錦華睡了會兒。

府中的番瓜都被吃光了,夏錦華因為有孕,隻能眼巴巴地瞧著,而不得吃,所以,府中人吃番瓜都得背著她吃……

第二日,司空絕還是照常入兵部簽到。

夏錦華也沒問他昨晚是幹什麼去了,但她很快便知道了。

第二日,一大早,她才起床沒多久,葫蘆娃便鐵青地著臉進來了,看了夏錦華第一眼,她沉聲道:“郡主,將軍出事了。”

夏錦華正梳頭,手中的篦子一墜,忙回頭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葫蘆娃猶豫了片刻,還是道:“昨晚,將軍和奴隸們,殺入了使館之中,將木尤部落兩百來人,殺了個一幹二淨!”

夏錦華心神一震,驚得肚子都有些微微的疼,忙又急切地問道:“將軍現在何處?”

“此事震驚朝野,將軍,被收押了!”

葫蘆娃話才落,夏錦華便已經領著人出了府去,一路打馬飛奔到了使館,見使館已經被皇城禁衛軍給包圍了,她擠在圍觀的人群之中,瞧見禁衛軍不斷地將使節館之中的殘肢斷臂給抬出來。

抬出來的人之中,已經沒有活口了,能被一劍割喉的人算是幸運的,更多的人,是被千刀萬剮,屍體都湊不齊。

閻羅指揮著人將屍體抬出來,見那一具女屍已經被砍得麵目全非,渾身被砍成了十幾段,實在是可憐,臉和屁股都分不出來了,還得請仵作來鑒定。

那下手之人該是懷著何等的仇恨能做出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啊!

饒是見過了無數的死人,閻羅還是皺了皺眉頭,將目光移開,冷聲道:“將木尤小姐抬走。”

那完全已經不能用屍體來形容了,完全就是一堆碎肉。

閻羅想起昨日的情形,他瞧見司空絕從皇宮之中出來,便被那木尤碧蓮給逮個正著。

“司空絕,你是我的!”木尤碧蓮霸道地道。

司空絕甚至不看她一眼,“對不起,本將已經有夫人,不納妾。”

“那我就弄死你的夫人!”木尤碧蓮抬起頭,自信滿滿地看向他,那美豔的麵目之上,盡是令人膽寒的冷酷和嗜殺,宛若一朵嬌豔食人花。

木尤部落因為地勢的關係,一直很受蒼洱的注意,在蒼洱國那是橫行霸道,那小姐如此囂張也不出所料。

司空絕沒有說話,匆匆地打馬而去。

當晚,便傳出了夏錦華的城外別院被燒了個幹淨的事情,她本人也差點遭殃。

再後來,木尤兩部落的人被殺了個精光,閻羅想也不想,便知道是誰幹的。

那廝殺了一晚上的人,殺累了,還自帶幹糧,在那腥氣衝天遍地死屍的使節館之中吃了點水糧,才大搖大擺地回了將軍府。

今日,還他麼鎮定自若地來兵部點卯!

司空絕當真是膽大包天,將那木尤部落的人數都摸清楚了,半夜殺進去,殺得一個不剩,木尤碧蓮都被剁成了肉醬,但是那使節館之中的其他使節和官員侍從卻一個未動。

眾人看著他們殺完了人,坐下來吃了點東西,揚長而去,才想起要報官。

深宮之中的閻璃被驚醒了,一聽這個消息,氣得嘴歪。

此番兩部落的人被屠,木尤部落那邊肯定是要追究的,搞不好,蒼洱國與那木尤部落的關係算是徹底作廢了。

那兩個部落對於閻璃和蒼洱國來說,作用太大了。

可是如今,卻被司空絕一頓狂殺,百年的努力白費了!

早上去兵部點卯的司空絕被逮了個正著,被叉進了地牢裏鎖了起來。

閻璃親自去兵部大牢審問,見那牢中翹著二郎腿的司空絕,氣得摔了玉扳指:“你可知道,你犯了什麼大罪!”

牢裏的司空絕麵無表情,抖著二郎腿:“木尤部落殺我全家,我殺她全家,兩相抵消。”

閻璃氣結:“慧靈根本無事!”

司空絕裝模作樣的一聲驚愕:“沒事嗎?我還以為我全家都死了,殺錯了,抱歉。”

閻璃氣得俊臉漆黑,這司空絕根本就是想泄恨!

雖然閻璃也很是氣惱那木尤碧蓮大白天地在京郊行凶,差點燒死了夏錦華,他心中怎麼能不恨,但是那木尤碧蓮代表的是兩個邊陲大部落,若是關係處理得不好,吃虧的還是他蒼洱。

但是司空絕不同,直接上門宰了人家上百人的使節團!他才不會顧及什麼外交!

閻璃甩袖而去,那牢中的司空絕冷冷一笑,翻個身,閉目養神。

而此時,夏錦華正在那使節館外麵,看著那一幕,依舊是不可置信。

聽見眾人議論紛紛:“太慘了,人殺了便是了,竟然還砍成了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