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說得對。但也怕是有點難度,你們看外麵的天氣還是比較寒冷的,我聽說李將軍的兒子李清幼時就得了怪病,常年臥在床塌,這樣的天氣和這樣惡劣的環境,我怕他身子骨抗不住。”大漢憂心忡忡的說道。
李二皺眉,眼神裏掠過憂鬱,說道:“李清身子骨差,他有把握過來看看,應該沒什麼大礙了。我最怕的不是這些,而是我們的士兵不齊心。軍營中李將軍的舊部屬都被換了大半,現在來的都是新兵,那些新兵太狂妄了,我怕他們不服李清,還會趁李清到來的這天,給他一個下馬威。到時,我們若是幫不了他,就怕他會顏麵盡失而返。”
李大也不無擔憂的說道:“此事,我也頗為擔憂。事在人為,但願李將軍的兒子不是那麼懦弱不堪一擊。我們李家軍的顏麵不會損失分毫。”
被他們擔心的李清正和戴著鬼臉麵具的君若揚牽馬並肩而行,前麵山路多樹枝纏繞,騎馬橫衝直撞容易驚著馬,他們不得不從馬背上跳下,牽著馬走著。
趕了兩天的路程,到這裏時天剛蒙蒙亮,霧氣騰升,看不清前麵的路,林中一片寂靜。
李清微微縮了一下身子,早晨濕氣大,冷冷嗖嗖拂麵,她的鞋麵都濕了好久次。“君若揚,前麵的路看不清楚,我們還是等霧散盡了再走吧!這般冒然前行,容易遭到伏擊。”
君若揚用鼻子哼了一聲,冷聲道:“這是在我們景國軍隊的範圍內了,沒有敵人會入此來攻擊我們。李清,你不會半點打仗的功夫,何必來受這般冷寒苦楚。”
李清卻沒有像以前那般反駁,而是小心翼翼盯著目之所及之處,淡聲道:“你看前麵從霧中隱約可見的山巒,如果敵人在上麵射箭縱火,我們都是處在劣勢。你說的沒錯,我們是在景國軍隊範圍內,所以更該歇息,我太累了,需要睡會兒。”
君若揚神色微頓,朝李清看了一眼,見她瘦小的身體似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眼神裏不由掠過憐惜,將馬牽到一處,馬繩係在一處粗壯大樹上,再拉過李清的馬匹同時係好。便將身上的黑色披風脫下,披在李清的肩頭,淡聲說道:“地下濕氣重,要不要坐到我懷裏來?”從遠離景國之後,李清就越來越得寸進尺了,她似乎有很多理由難以讓人拒絕。逐漸的,君若揚似乎養成了受虐的性情,看見青草地,不是掃淨一塊大石頭讓她坐,而是說坐在他懷裏。因為那家夥幾次軟硬兼磨的說冷,他懷裏溫暖。
李清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非常自然的坐在君若揚攤好的地席上,腦袋靠在他懷裏。並說道:“好舒服,你真好。如果有人幫我們捏捏肩就更好了,肩膀好酸痛。”
君若揚在她背後恨恨了盯了一眼,手指卻無意識的在她肩膀上捏來捏去。其實每回她這麼光明正大的靠得太近,他都應該高興才對,嘴角都忍不住悄悄上揚了。可是,他就是覺得很不對勁,試問有哪個大男人幫小女子做這種有損尊嚴的事情?所以,他一邊欣然的同時一邊又別扭。導致成冷冰冰麵孔下的臉也沒有一絲喜悅之氣。
“餓了。我們還有沒有吃的?”李清又問道。
君若揚頓時就覺得自己一肚子火了,怎麼什麼事都要他順著她。倏然站起來,大聲道:“沒有!要吃的自己去找。”
李清的腦袋本來是搭在他的腿上的,他突然站起來,她的身子就朝一邊倒,頭部就砸在地麵上。李清瞪了瞪眼睛,憤聲道:“你怎麼陰陽怪氣的,沒有就沒有,怎麼也不說一聲的就站了起來,都弄傷我的頭了。如果你這麼不甘不願的讓我坐下,你就別答應啊!答應了,又來責怪我。我覺得你很奇怪呢。好了,也快到軍營了,我自己去找吃的,行了吧!”
君若揚被她的怒罵聲激得臉白一陣,青一陣,卻找不出一句話來反駁。甩了甩衣袖,丟下一句:“隨便!”便撇過臉去,冷冷的不理她。
好吧!不得不說他們兩人的相處模式越來越奇怪了,似乎靠得太近不行,矛盾日益增加;靠得太遠了更不行,傷心傷肺。君若揚從小沒有父母的疼愛,自然不知道怎麼愛人,他喜歡李清,卻不知道如何去愛。李清是霸道不願意受一點傷的小女人,讓她像古代女子般以男人為天的去愛著,根本不可能。
於是,兩人一天一小戰,兩天一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