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威脅的李清稍稍乖巧了些,身體僵硬不動,聽懂他的話之後,眼眸眨了眨,還很老實的搖搖頭,好像在回答不叫了,都聽他的,都聽他的。
“不準叫了!我信你一次!……”君若揚緩緩放開手掌,於此同時暗暗呼了口氣,撇過臉去,壓住她的身體也側過去,半倚著床邊,臉朝外,不知在想什麼。
屋內很安靜,靜到能聽到一根針落地的聲音,彼此呼吸交融,心跳聲此起彼伏的咚咚響著。
“你身上怎麼有香味?大男人塗什麼香草,聞起來,不舒服極了。”良久,君若揚陰陽怪氣的說道。
李清看不到君若揚的臉,不知他整張臉都紅透了,還以為自己是哪裏露餡了,他此刻正在試探她。不由,她身體抖了抖,努力平緩呼吸,冷靜的回道:“小時候病得次數太多,爹怕我養不活,就把我當女兒般養著。”一貫的說謊不打草稿,得心應嘴的道來。
“哦!”君若揚淡淡的哦了一聲,別無其它。他一直都認為李清是個男子,因為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這樣的女子,再者李老將軍沒必要欺騙皇上,所以從一開始就認定了他的性別,無論他的解釋多怪異,心裏還是萬分明白的。隻是,男子擦香也沒什麼,他心裏的怪異應該是原自腹下這股邪惡,莫名其妙的就對他產生了欲望。
心虛的人難免緊張,李清聽到淡淡的哦聲,還以為他不信她。咬了咬紅唇,繼續說道:“如果你實在不舒服,可不可以不要和我躺一張床?我是必須睡床的。你也知道我從小體弱多病,身體特殊,哪經得起冰冷的地板,如果讓我睡地板,那就等於讓我慢性自殺。這樣的做法,我還不如不要你這個貼身侍衛了。”
“……”君若揚沒有理她,緘默不語。
“你聽到沒有?你不能這樣欺負我,知道嗎?我才十四歲。我爹爹不在身邊,又要獨身麵對陌生的環境,這日子已經很難過了。你為何要咄咄逼人,讓我陷入不知所措的境地?這對你並沒有好處呀。”李清還在嗉嗉叨叨,聽不到回答,手指一下沒下的點著他的後背。
君若揚腦子嗡嗡直響,像是有隻蜜蜂在他耳朵飛來飛去,聲音聽得不真切了。但後背一根手指頭有下沒下的輕觸,讓他全身著火的感覺揮之不去,真是個麻煩,跟她說話麻煩,跟她吵架麻煩,就連躺在床上也麻煩。但是再怎麼麻煩,他都不想爬起來,好不容易占據床的一角,此刻起身,後麵定是無他的容身之處。擠擠吧!等她累了,睡了,身體的火熱隨之也會熄了。
時間一分分消耗,李清從精力充沛到慢慢的撇了撇嘴,眼睛緩緩閉上,也不過幾個鍾頭的事。今天確實太累了,走了老長的路,還跟一群大男人們嘴上激戰,腦力和體力均消耗迅速,實在沒有精力將身旁這個‘混蛋’推走了。她皺了皺眉,很不情願,卻又哈欠連天的進入睡眠。
“李清,你有沒有發現這個打籃球的男生很帥啊?”同學兼同桌吳天真拉著李清的手臂,神秘兮兮的說道。
李清從書裏抬起頭了,瞥了一眼,淡淡的說道:“還行。我還沒看到正臉,不能確認他帥不帥。”
吳天真拍了一下李清的手臂,道:“你看下學長的打球姿勢啊,快看,快看,這個遠距離裏投球,哇,進了耶!真是帥呆了,酷斃了!”
李清不以為然的笑笑,敷衍的點點頭,道:“很帥很帥!”
吳天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遠處,臉上露出崇拜的模樣,道:“你也認為他很帥?嗬嗬!他當然帥啦!他是隔壁學校建築係的男生,學習成績可好了,家世也不錯,聽說上下學都有名車接送。是真正的富二代。最重要的是他為人和善,樂於助人,用古代詞來形容就是溫潤如玉,翩翩貴公子的形象。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存在呢?真是愛死他啦!不行不行!我得找個機會接近他。你幫幫我,好不好?”
說完,連拽帶拖的把李清從書海裏拔出來,雙眼露肯求之態,極為可憐的哀求。
李清看書看得正入迷,被人這麼一把拖起,微微有些不舒服,道:“我怎麼幫你啊?我又不認識他。”
吳天真笑嘻嘻的說道:“不認識沒關係,你幫我去認識認識就好啦。你不是看了很多書嗎?又極會辯論。這樣的你,一定能成為他的朋友的。到時身為朋友的朋友,我再去接近他。”
李清皺眉,道:“你為什麼不自已主動?”
吳天真自卑的低下頭,道:“我內向。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你之外,我對其它同學都是一句話不說的。我都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怎麼與人相處。唉,連朋友都交不到的人,怎麼去談戀愛。我隻有你了,幫我好不好?求求你了。我隻有你,除了你,沒有人會幫我。”
李清看著吳天真認真的請求,良久,點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