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今天早上,我親耳聽到長公主府裏的下人對咱們王爺說的,你說會有假嗎?”
蕭雅一聽,總算明白梁帝為何會說接下來的時間裏歐陽少華會很難過的話,原來那時他就已經得到了長公主自殺的消息!
那麼歐陽少華忽然讓管家去找她過來,是想……從她身上得到安慰嗎?
她眼前浮現出歐陽少華哀傷的眼神和蒼白的臉,心口一疼,腦子還沒有猜透他的心思,腳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識般朝著回路跑了回去。
嘭的一聲,她推開歐陽少華的房門,見他正坐在桌邊咳嗽,她不管不顧奔了過去,猛地抱住了他:“為什麼不說?長公主死了,你為什麼不說?”
歐陽少華的身體僵住,但是沒有拒絕她的這個擁抱,也沒有回應她的擁抱,而是任由她這樣抱著。
半響,他反問道:“有什麼好說的?又不是我的親身母親!”
“你胡說!”蕭雅的眼淚忽然劈劈啪啪掉了下來,其實她不委屈,委屈的是歐陽少華,她有什麼資格哭呢?
可她就是想哭,她狠狠的按住他的腦袋,將他按在她的胸腹上:“你胡說……你對她是有感情的!我看得出來,她對你其實很好,她肯定在某一個時間也想對你好,也想補償你,所以才會將你送到書院,所以才將你撫養成人,讓你知書達理、滿腹經綸……”
她越說,眼淚越多,很多都滴到了歐陽少華的身上。
直到一滴眼淚不小心掉到了歐陽少華的側臉上,他方才有了反應,伸手環住了她的腰:“我不想她死,我也不想讓自己一輩子為權勢而活,所以我不能說出自己的身世,你明白嗎?我不想她死……我不想你變成第二個母親,隻能死後得到一個皇後的封號……”
“我明白,都是我不好,是我貪圖權勢,上了當,讓你不得不選擇舍棄她,選擇公布自己的身世……”
“她是個驕傲的人,如果事發,一定不會麵對大理寺甚至陛下的審問,所以她一定會死,從容就死,保存自己的體麵……”歐陽少華絮絮叨叨的說,聲音飄渺,也不管蕭雅能聽進去多少。
蕭雅不再說話,也不再道歉,而是緊緊摟著他,沉默的摟著他。
當她發現她的懷抱不足以溫暖他時,她忽然鬆開了他,然後在他詫異的目光中彎腰,狠狠吻上了他的唇。
歐陽少華先是任由她親吻,任由她舔舐他的唇瓣,吸允他的舌頭,可漸漸的也有了反應,開始回應她,開始掌握主控權。
隨著這個吻的加深,兩人溫度漸漸升高,歐陽少華將她拉著坐到了他的腿上,微微猶豫後,他的手伸向了她的胸,一把扯開她胸前的衣服,狠狠握了上去。
掌中闊別已久的溫暖和柔軟感覺讓他喟歎,心靈似乎得到了慰藉,盡管疼痛仍然存在。
他放開了她的唇,低頭吻在了她的肩上,而後下移,吻住了她最柔軟的地方,細細的吻,像個失去了母獸的幼崽。
兩人很久沒有親密過,都有些新鮮感,小別勝新婚這樣的話還是對的,即便他們住得如此近,卻像是隔了一個世界,如今在一起,很快就有了感覺。
也來不及抱她回床上,歐陽少華將她按在自己的身上,就狠狠要了起來。
一度,蕭雅覺得時間又倒流了,感受著他的力量和溫度,靠在他的肩上,她覺得自己重新找回了他。
她能感覺到他的激動,在最後一刻,她也能感受到他的顫抖和歡愉。不管,他內心是否依舊哀傷,但是從她身上他起碼得到了些許的快樂。
這很好,起碼她還能讓她快樂!在蕭雅用盡全力抱住他時,這是她腦海中唯一的念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的溫度漸漸降了下去,蕭雅才動了動有些發麻的手腳,猶豫片刻,低聲道:“如果我說,我願意和你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生活,你還願不願意帶我走?”現下他就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這樣近的距離讓她有了再爭取一次的勇氣,終於將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歐陽少華愣了愣,反問:“你想要的,很快要到手了,現下,你舍得放棄嗎?”
“舍得,隻要有你,我都舍得!其實,其實我一直愛你的……以前,是我太固執了,執著的以為隻有權勢才是永恒,現在我知道,我想要的隻是你永遠不變心的對我。”說完,蕭雅很忐忑,她忽然想起了蔣曉生和盧尚旭對她的嘲笑,世上隻有浪子回頭金不換,誰人見過浪女回頭還有男人願意給她愛的?
歐陽少華沉默,沉默良久,就在她已經死心了時,他開了口:“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我們此刻走了,我可以給你富足的生活,卻沒有掌控天下的權勢,你還願意嗎?”
蕭雅笑了,笑得異常燦爛:“不富足也沒有關係,隻是有件事情我還沒有告訴你,我被迫練了欲女功,可能……”說著,她比劃了比劃,難為情的繼續道:“為讓你很疲憊,所以你絕對沒有其他精力去招惹別的女人了,這樣,你願意帶我走嗎?”
“當然願意,等夜深了,我們就走!”
“那……陛下會放了我們嗎?”想到現實,她的臉又垮了下去。
“誰管他願不願意?一會,會有人運兩具屍體和一些油過來,等到夜深時我們拴上門閂,放火燒了這間房,趁亂從地道去你的公主府,從那裏溜走。”
蕭雅一愣:“這個計劃,聽上去很完美?是你臨時想到的嗎?”
“當然!”
蕭雅卻不相信,他興許早就布置好了,隻等著她點頭。
思及此,她心裏滿滿的,滿得再也裝不下其他東西。他,竟是一直在等著她這個浪女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