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爾哈朗再不能繼續愚蠢的往前衝了,他好不容易勒住了馬匹,叫著自己帶來的精銳騎兵,迅速準備後撤。
然而,撤退?哪裏有那麼簡單?
火光追逐之下,他們胯下的戰馬根本不服從指令,隻顧著自己瘋跑。
城牆上,俞泰冷笑一聲,命令道:“漸次炮擊!”
和袁崇煥僅有的紅衣大炮不同,陳濤麾下的險山鎮,是葡萄牙人教出來的。而且,還很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們的軍械廠,如今製造出來的各種型號口徑的火炮,基本上可以朝著後世的從班排到師旅的火力支援所需看齊。
經由俞泰一聲令下,最小的磅炮噴射出火舌,而隨著殘存的敵人漸漸跑遠,那些口徑稍大的炮,輪流發動了攻擊。
從城牆下,到對方的汗帳,濟爾哈朗一步不敢停歇,胯下的馬都被他抽出了血痕,險些累死。而當他好不容易四中求生,馬上就要回到己方營帳的時候,卻突然又看到了熟悉的火光。
“這是……這……這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濟爾哈朗和他的小隊的身上的時候,早已徘徊在外多時的宋塔橋已然是趁著對方空虛,偷偷的帶著人潛入了營帳。如法炮製的點燃各處的火焰,不多時,已經是照亮了一整片天空。
濟爾哈朗帶著一身的煙塵,冷冷地看著重新燃起火光的營帳。心中的滋味兒,實在是溢於言表。
城牆上,一直看著這一切的滿桂不禁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看看他的反應,俞泰自然知道,他這是被自己的所作所為給嚇到了。但是沒有辦法,想要讓他最終對險山鎮俯首帖耳,就必須讓他知道,險山鎮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他無法想象到的實力。
而這樣的實力,也的確是震驚到了滿桂。
俞泰從身側拍了他一下,衝他笑了笑,說道:“你可別這麼說,否則,我都會覺得,你是對麵派過來的臥底了。打了勝仗,怎麼都一點兒不開心的!”
滿桂驚得回過神兒來,連忙搖頭道:“不不不,怎麼會,怎麼會?我隻是……真是不可思議。你們到底是怎麼想到的?還有,那草垛怎麼那麼容易就燃著了?怎麼吹都不熄滅的?”
俞泰笑道:“這還不簡單?前一個問題,不妨告訴你,險山鎮有最完備的培訓體係。從那裏麵過一道,能夠爬的上來的,都是優中選優的最好的軍官。這樣的戰事,我是第一次遇到,但在培訓的時候,卻是不止一次模擬過。現在,懂了嗎?無論遇到什麼,我們都不會太緊張。第二個問題嘛,那就更簡單!不過是火上澆油罷了。火上澆油你總是明白的吧?是油起火,而不是單純的草垛起火,所以,輕易是無法熄滅的,隻能是越著越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