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證據,那你還在等什麼?”俞泰冷哼一聲道:“有證據便拿出來,讓老子們看看,你們偽造的證據到底是個什麼模樣!沒證據便乖乖的給老子夾好尾巴,滾回你主子身邊去!別整天的裝神弄鬼!”
那使者被罵得,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終究是在俞泰軟硬不吃的反擊之下,以慘敗收場。灰溜溜的轉身離去,隻留下俞泰在城上哈哈大笑。
袁崇煥心中翻來覆去的琢磨。
眼前的一切,讓他並不能夠完全相信那使者的話,更傾向於挑撥離間的言辭。但內心深處,卻依舊覺得,陳濤現在身在朝鮮,在朝廷管製不到的地方,有這樣的心思存在,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糾結了半天,眼看著使節的馬蹄揚起的煙塵都漸漸遠去,才轉過頭來,佯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問俞泰道:“聽說,你們大帥和韃子那邊的大汗,很有交情?”
俞泰一聽就知道,他是在懷疑險山鎮了。隻哼了一聲,笑道:“自然是很有交情的!而且是過命的交情!”
袁崇煥眉頭緊皺,看著俞泰,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隻聽俞泰繼續說道:“兩個人要麼不見麵,但凡見麵,就是你恨不得殺了我,我恨不得殺了你。那不就是過命的交情嗎?”
袁崇煥頓時無奈,對麵前這個沒什麼文化的武將口中的用詞,實在是不敢恭維。
…
使者回到營地,將所遇到的情況和皇太極稟報了一遍。
皇太極聽後,便輕輕搖頭。
“原來真的是他的人呐!”皇太極笑了笑,“既然對麵是陳濤的人,那咱們就不用再抱有什麼幻想了。之前大概沒有輪到他的人出手,這一次,卻基本已經是一場硬仗臨頭了。大夥兒要打起精神來,好好的應對!對於陳濤的部下,咱們絕不能夠掉以輕心!”
“大汗,險山鎮不過是靠火炮而已。咱們也有火炮,應該用不著怕他吧?”部下一員將軍如此問道。
皇太極搖頭道:“不,麵對陳濤的部隊,無論什麼時候,都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他之所以可怕,不在於任何一次勝利。而是在於,你永遠都不知道,他下一次,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奪取勝利。”
部下若有所思,皇太極的目光中,卻充滿了鬥誌。
…
吃過險山鎮的大虧,皇太極自然不會在對方嚴陣以待的時候愚蠢的發動進攻。
於是,當險山鎮換防到一線之後,對麵的韃子兵就又退回了原本駐紮的地方,靜靜地等待著戰機。
城牆上,俞泰在千裏眼中望著對方的陣地,嘴角噙著笑容。
彼時,袁崇煥已經被下屬請去處理他剛剛戰中被刮破的傷口了。俞泰身邊站著滿桂,還有他的旅政訓官董清秋、旅參謀長寧航。
俞泰在袁崇煥麵前有所保留,在滿桂麵前,卻是愈發肆意的釋放著自己的優勢所在。他頭也不回的問寧航道:“外圍布置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