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行館內,袁崇煥對陪在身邊,和他一同前來的寧遠總兵滿桂說道:“此次召集會議,怕是目的不太好啊!”
滿桂表麵上看是個粗人,但卻實則心細如發,他是孫承宗一手提拔,在袁崇煥身邊做了不短的時間了,對袁崇煥很是盡心。
此時,他聽袁崇煥這麼說起,立馬就分析道:“副使所言甚是!此次聚將,有個大前提,那就是,韃酋皇太極如今汗位已經基本上坐穩了,所需的,不過是這一場能夠見證他地位的勝利而已。可想而知,隻要能夠再從我們手上奪過哪怕一座堅城,韃酋的人旺也就徹底建立起來了。他們團結起來,對我們,可是沒有什麼好處的。所以,卑職認為,此次聚將,高經略要談的,無外乎就是如何打韃子的事情。”
“那你以為,陳濤是去做什麼的?”袁崇煥問道,“他難道就真的那麼著急,一定要見高第一麵嗎?他又不是高第的嫡係,他急得什麼?”
滿桂道:“副使有所不知,朝野上下皆傳聞,說陳濤走了司禮監魏忠賢的路子,是閹黨!那高第也是閹黨中人,雙方會不會有什麼貓膩啊?”
聽滿桂這麼一說,袁崇煥頓時眼睛一亮,隨後,便咬牙切齒起來,“對啊!我剛剛怎麼沒有想到這一茬兒!哼!蛇鼠一窩,果然是蛇鼠一窩!”
他心中暗道:恩師臨走之前,居然還要我與那個陳濤搞好關係,多多的用他、扶持他。且看看人家這個會鑽營的勁頭兒,哪裏像是需要支持的模樣?閹黨!他平生最恨的莫過於是這些奸黨!想來,恩師就是被這些奸黨所害,才在遼東修築城防、養足精兵的關鍵時刻,被罷官去職,黯然離開了遼東。
想到這裏,他就更恨,憤憤地用拳頭砸了一下桌子,暗罵道:“這個陳濤,看我早晚收拾了他!”
滿桂沒有聽請他口中的話,卻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話。
不過,說句實在話,若是刨開其他的一切,單純說帶兵打仗的本事的話,那他滿桂倒是在內的很佩服陳濤的。畢竟,陳濤與韃子之間,打了那麼多次勝仗,這在遼東,絕對是獨屬一份的!
不過,他還是能夠認得清楚,自己的主子到底是誰。
因此,見袁崇煥狀態不好,他連忙說道:“副使,我料那陳濤該是和高第談完了,您是否要見他?卑職這便去替您把他叫過來?”
袁崇煥想了想,當然是答應了下來。
滿桂大人跑去了陳濤那邊兒,想著將陳濤請過去,和袁崇煥好歹是喝杯茶、聊聊天,互相之間也解除一下誤會,抑或是讓陳濤多一次選擇正道的機會。
然而,可惜的是,陳濤根本就不肯給他這個機會!
從高第那邊兒回來,陳濤就以舊疾發作為名,徹底謝絕了一切的拜會。包括袁崇煥的帖子在內,全部退回,一概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