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濤卻兀自不滿意,“出了岔子,就知道認慫討原諒。我要聽的是這個嗎?我要知道的是,這群匪徒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在此設伏?沈春霖,我旁的不說,單說你身為團長,麾下一百多號兵勇從營裏麵跑出來,各個還都是全副武裝。你呢?不知情!或者是即便知情也裝作不知情,因為你根本就攔不住。我要問你,既然如此,我要你這個團長做什麼?你連自己手下的兵勇都管束不好,你還能做什麼?”
沈春霖無話可說。
正當此時,帳外,謝勇稟報道:“大帥,第三步兵旅的溫旅長到了,您現在要見嗎?”
陳濤吩咐道:“讓他進來吧!”
沈春霖走進來,對陳濤行禮,隨後,瞥了沈春霖一眼,又看了沈兆霖一眼,眼神中是同樣的不善。
“你倒是來得快。”陳濤道。
溫文山連忙道:“大帥遇險,卑職不敢不快!輕騎至此,已是最快的速度,生怕耽誤了大帥的大事。”
“嗯,這才對嘛!”陳濤點點頭道,“這才像是我陳濤帶出來的軍官,這才像是我險山鎮的軍官!行了,這裏的事情,我懶得處理。此處毗鄰關西,與你的防區較近。這樣吧,這周遭的綠營軍,即日起,你給我好好的點檢一番。”
“是。”溫文山先是答應一聲,隨後道,“隻是,不知道,設若點檢不合格的,大帥屬意如何處理?還望大帥可以明示。”
“不合格的?”提起這幾個字,陳濤就是眉毛一跳,心裏頭老大的不舒服。他說道,“不合格的還留著幹嘛?”
他這話一出,餘光就看到沈春霖往前邁了半步。
陳濤眉頭一凝,雖然想著是不合格的統統都裁撤掉算了,但想到自己手下的兵力,還有那些綠營之中原本應當還是比普通應征的百姓身體素質好很多的土匪,抑或是兵痞。陳濤又覺得,有些放不下。
他想了又想,才歎了口氣道:“罷了,凡是士兵不合格的,隻要本人願意,一律就近發回新訓基地,重新接受新兵訓練。凡是軍官不合格的,如果本人願意,經過考核,通過的,一律送險山講武學堂學習,學成之後,按照應屆畢業學兵標準使用!不通過的,就近發新訓基地,進行新兵訓練,按照新兵使用。”
“是,卑職明白了。”溫文山連忙低頭答應。他明白,這意味著,他將得罪一大批的綠營官兵,但與此同時,擔了責任,也不會少了陳濤的看重。當然,在他看來,無論多少人的不滿,都比不上陳濤的看重來得更為重要。
看著他一臉馴服的站在自己身旁,這麼久,陳濤才總算是覺得心裏頭大概是舒服了些的。畢竟,如同沈春霖一般的人到底是占著少數,而似溫文山這種人,才是險山鎮裏麵的大多數。用大多數吞掉少數,並不是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