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賢富兀自不信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馬登龍見耿榮祥意誌堅定,不受賄賂,心中道,‘不愧是大人的老班底,果然作風剛硬,和靳一川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而對劉賢富的哀求,他則更是厭惡至極。
隻見他不耐地朝外喝了一句,“來人!”
立馬闖進來兩個手持火槍的親兵,火槍上,雪亮的銃刀閃著光,驚得劉賢富當即一聲慘叫,險些被嚇暈過去。
耿榮祥上前兩步,捏著他的下巴,將他的身子擺正,對他說道:“耿榮祥,別說你我有仇 ,就算是無仇無怨,就憑你得罪了大人,我就救不了你,也不會救你!告訴你,這屋外頭,看見了沒有?那是險山軍配屬營一級的險山(丙型)步戰炮。連火炮都動用了,你以為你還跑的掉嗎?幼稚!”
他一甩手,站起身來,兩名親兵上前,左右挾持住劉賢富,將他拉出屋外。
耿榮祥一抬手,指了指劉崔氏,對門外的親兵吩咐道:“把她也帶走!一個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親兵自然看向馬登龍,等他的吩咐。
馬登龍看了眼劉崔氏,倒是起了惻隱之心。
他湊近耿榮祥身邊,對他說道:“耿督理,依我看,就算了吧。這一個弱女子,全憑相公做主。性子軟,身子骨也柔弱,多半是受人脅迫的。”
“受人脅迫就不是罪了嗎?”耿榮祥不以為然,“大是大非之前,有什麼中立可言?這種事情,不是對,那就是錯!俗話說得好,見死不救枉為人!更何況,她要逼死的,還是她的生身父親!”
“可她畢竟是……”或許是妹妹的緣故,馬登龍比較容易相信女人的眼淚。他猶豫不決,到底還是不能夠做出抓女人的事情。
耿榮祥正色道:“馬督理,大是大非的事情,你可不能行差就錯啊!她今日嫁給劉賢富那等人,就是被逼不孝。那她明日若是嫁給了韃酋,難道還能說她是被逼賣國嗎?”
“可……”馬登龍依舊想要為那正在默默垂淚的劉崔氏求情。
耿榮祥卻不肯聽他的話了,隻將手一背,頭一擰,看也不看他,隻冷冷地說道:“馬督理,這件事情,回去麵見大人的時候,我自會如實稟告。希望到時候,你對大人,也能似如對我一般,振振有詞!”
他說罷,抬步便出了門去。
馬登龍在他身後一頓腳,無奈地看向劉崔氏,歎了口氣,“你這姑娘,莫要怪我啊!大人對馬某也有大恩,馬某不敢不聽大人的吩咐。不過,到時候,馬某自會給你求情,總要保你周全就是!”
說完,他才對親兵一擺手道:“來人!拿下吧!”
他這麼一吩咐,親兵才趕忙上前,將劉崔氏控製住。但到底是礙於是女子,馬登龍又有意放水,這才下手稍稍輕柔了一些,不似剛剛那兩人按住劉賢富時的那般出手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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