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好男人不止霍熠謙一個,放棄他,還有大片森林任由你選。”林楠清一邊說著,一邊朝樓上望去。
蘇容容所舉辦婚禮的會場就隸屬於林格,因此隻要抬頭,就可以看見林格的樓上的那個身影。
蘇容容隻覺得楚怡然這是瘋了,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霍熠謙,都怪這個男人沾花惹草,否則也不至於在婚禮上弄出這樣的事情。
霍熠謙無辜地回望,他真的沒有對楚怡然做出什麼,甚至還一直躲著這個女人。更何況,楚怡然是害了他奶奶的凶手,他又怎麼可能和她在一起?
“我不要森林,我就要霍熠謙這棵歪脖子樹!”楚怡然依舊堅定,隻是她做出的比喻讓蘇容容冷汗直流。
這個女人,究竟是誇霍熠謙還是在罵他呀!
“胡鬧!”林楠清不為所動,他看著楚怡然的方向,一字一頓地說:“就憑你所做的事情,霍熠謙不怪你就是難得,怎麼可能還會娶你!”
他這話說得冷酷無情,而仔細一想,蘇容容不由瞪大了雙眼。
應該……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樣吧!
蘇容容將頭微微偏移,看向了伴郎的方向。
霍熠謙的伴郎有兩個,一個是覃帆,而另一個,則是林皓然。
其實按道理來說,霍熠謙和林皓然其實並不熟悉,另一個伴郎人選應該是霍熠謙的弟弟江航碩才對。隻是江航碩對蘇容容癡情一片,讓他當伴郎,隻是對他的一種折磨。兄弟一場,霍熠謙自然不會這樣對待江航碩。
這會兒蘇容容看向伴郎,看的自然不會是覃帆了。
她隻見林皓然微不可查地搖頭,心下已經是了然。
雖然多年不見,但是姐弟兩人之間血緣的羈絆不會斷,因此隻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兩個人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林皓然沒有告訴林楠清他之前所查到的,關於楚怡然傷害霍奶奶的證據。
隻是這讓蘇容容更加疑惑,如果林楠清不知道這些,又為什麼要這麼和楚怡然說呢?還不待她多想,楚怡然又開了口。
“我做了什麼,你不讓霍熠謙娶我!”楚怡然雖然心慌,卻仍然死鴨子嘴硬。
蘇容容緊張得屏住了呼吸,雖然她明知道現在在場那麼多人,林楠清不可能大庭廣眾之下說出楚怡然所犯下的罪行,但卻還是豎起了耳朵。
林楠清的確是沒有辦法在這個情況下將楚怡然的罪行公布於眾的。他隻能喟然長歎,再次說出了那句話:“怡然,你這是何苦呢?”
蘇容容仿佛福至心靈,竟在這一刹那,她似乎看見了楚怡然的掙紮和顫抖。
事實上,雖然林格是一家相當大的酒店,高度也足足有二十七層,但此時,楚怡然隻是在五層的天台上。
蘇容容大概也能夠猜出楚怡然這麼做的用意。
或許楚怡然真的是有了死誌,但是以死相逼,她就不會想要自己的死那麼的沒有意義。畢竟,二十七樓高固然高了,但也讓他們這些在平地上的人看不見。
五樓這個高度,在會場的這個角度看去,可以看得比較清晰,卻也足夠具有威脅力和震懾性。
這種情況下,蘇容容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做,隻能就這麼聽著。她相信現場肯定已經有人報警了,所以她隻能期待警察快點到來,以及林楠清真的可以穩住楚怡然。
她依舊這麼靜靜地仰著頭看著,聽著音響裏,楚怡然傳出的聲音。
“舅舅,我都是不得已啊……”楚怡然的聲音裏,居然帶著哭腔,而這哭腔經由擴音器傳出,也顯得尤其明顯。
“郭鍾賢已經被抓,他手中掌握的東西我也已經銷毀,怡然,沒有什麼是邁不過的坎兒,一切……”林楠清說著,半藏暗示。
在他的口中,郭鍾賢所掌握的東西,自然就是那些楚怡然的裸照!
楚怡然顯然沒有想到,林楠清已經將潛藏在背後的東西都一並挖了出來,她驚呆了,久久不語。
就在蘇容容以為,楚怡然已經冷靜了下來,不會再出什麼事情的時候,忽然一陣尖叫傳來,分貝之高,幾乎可以震碎玻璃杯。
“舅舅,你都知道了?”尖叫過後,楚怡然的聲音顯得格外沙啞,讓人聽著就覺得疼。
蘇容容不知道楚怡然被郭鍾賢威脅的事情,聽到這裏不禁有些茫然。但此時,顯然不是追問的好時機,所以她隻能繼續當一個旁觀者。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沒有正麵回答,但卻也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楚怡然愣住了。
“嗬嗬……嗬嗬……”她忽然笑了起來,隻是那笑聲就像是午夜惡鬼發出來的一樣,聽上去叫人瘮的慌。
蘇容容狠狠地打了個寒戰,不禁懷疑是不是身上貼著的暖寶寶還不夠用。
正月初一本就是冬天,穿著婚紗又不可能穿著保暖內衣,加上種種原因會場選在了室外,她不冷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