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番外 毛希希的記憶
番外
一
英國,倫敦。琶休厄莊園。
“爸——今天我可以騎馬嗎?”毛敬堯頂著那頭金發坐在餐桌期盼地問。
“不可以。”賴徹斬釘截鐵,從廚房走出,細心地為老婆準備早餐。
“為什麼?媽媽說我是這個家唯一的繼承人,可以隨便做任何事。”小敬堯似乎跟藍寶寶和鮑瑞涵在一起久了也感染上了惡魔陋習,三不五時地發作一下,令賴徹這個新爸爸頭痛的緊。
“你還小,到了八歲會給你匹小馬。”賴徹道。
“為什麼是小馬?我現在就想要黑風。寶寶說是男人就得騎黑風。”稚嫩的嗓音猶比天籟,婉轉動聽卻意外的不討賴徹喜歡。
“你現在還不是男人。”又是藍寶寶,那個小妮子不把他兒子變成惡魔誓不罷休嗎?賴徹冷哼。
“媽,叔叔說我不是男人。”吼,見風使舵,而且立馬改了稱呼,從爸爸降級到了叔叔,賴徹好想抓起那小子打一頓屁股哦,隻可惜,孩子媽疼得緊。
“誰說的,我的小敬堯早就是男人了,你口中的叔叔才不是男人呢。去,找管家要匹小馬,等你學會騎小馬了,就把黑風給你,怎麼樣?”毛希希一臉溫婉,令小敬堯歡呼不已。隨即跑著小碎步去找管家要小馬去也。
看著自己在兒子眼中愈漸失去尊嚴,賴徹懊惱地一屁股坐了下來。“親愛的,你太寵兒子了。”言下之意是冷落了他。
毛希希輕笑,吃著他精心調製的早餐卻不以為意:“跟兒子還吃什麼醋!對了,我的過去到底有沒有查清楚?最近腦袋混混沌沌的,總是想起好多陌生的畫麵。我們要不要再去找那個賀蘭曦?”她聽說當初就是賀蘭曦將她的記憶封鎖的,雖然應該恨他,但卻意外地恨不起來,隻因,若不是喪失記憶也不會讓她遇見賴徹。
“還想著呢。萬一是段不好的記憶呢?何不忘記從新開始更好?”賴徹擔心地將她攬進懷中,她的過去太血腥也太黑暗了,他不確定她是否能夠安然接受,他的心,已經不能再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了。
“不要,我就是要知道過去的一切。你不是我,你不會明白,一個不知道自己過去的人就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吊在了半空,腳懸空著無所適從,那感覺很痛苦。”她在他的懷中蹭了蹭,似撒嬌似抱怨。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們現在去找到那個賀蘭曦不就真相大白了?雖然,我挺討厭見到他們的。”賴徹歎氣。又要麵對那些纏人的家夥了。
二
位於太平洋南部最為神秘的幽島是破壞七人組的聚集地,也是毛希希喪失記憶的最初地方。
隆隆地飛機聲剛剛止住,毛希希便被一抹熟悉的身影奪去了視線。
“維恩?你怎麼在這兒?”小手不由自主地抓住維恩的袖管,可惜,維恩空洞的雙眼卻始終定格在遙遠的海灘上。
“他怎麼了?”毛希希不惑,依偎在賴徹懷中詢問。
“這得問問那個病秧子了,他又搞什麼花招?”賴徹雖然不太喜歡維恩,但看到他失神恍惚地呆滯模樣,不禁也動了惻隱,畢竟,當年毛希希也是承蒙了他的照顧才健健康康地與自己相識。
走了莫約十分鍾,在賴徹發現有迷路的傾向時,他這才憤憤地接通電話,好一會兒,對方才慵懶對他say“哈嘍!”
“你他媽的搞屁啊,快點派人來接我們。”賴徹狂吼。
幽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茂密叢林圍繞,沙灘租住隨處可見,根本不像個培養優秀殺手的恐怖組織。但愈是深入,賴徹就愈發覺,在這兒通過殺手考試絕非簡單,單單是穿越叢林對付山上的野獸這種最基本又最殘忍的生存法則便是一道難題。而四周看似簡單的叢林到處布滿了機關,想真正踏入基地成功率幾乎為零。
沒多久,在看到一個貌似十歲左右的小男孩敏捷地出來迎接之時,賴徹與毛希希這才順利通過了那些複雜到讓人想自殺的機關。
好不容易進了一間凝似會客的大廳,卻也隻有幾張木椅,寒磣程度不比街邊流浪漢居所。
“來這兒找我有事。”眯著一隻眼,賀蘭曦斜倚在窗台曬太陽,身側依舊跟著南宮煜這個首席醫師。
“我想知道我的過去。全部的。”毛希希露出希望的眼神,懇求道。
“全部?”賀蘭曦挑眉,他不習慣做講解,但看著賴徹來勢洶洶的氣勢上,看樣子敷衍似乎行不通了。
“沒錯。剛剛來的時候我看到了維恩,是你們抓他來的?”毛希希不解。
“女人,顧好你自己就好,別多管閑事。”南宮煜摘掉眼鏡,將視線從書本移至到毛希希身上,這個麻煩的女人,早知道當初就不救她了。
“可是他是我朋友,我不能坐視不管。”向前一步,這個銀發男人口氣好狂妄,比他老公當初還嚴重,很不太人喜歡。
“好啦,煜,你瞎湊什麼熱鬧,那是我的事。”一個眼神掃過,多事的南宮煜摸摸碰灰的鼻子溜之大吉,畢竟,惹火那個病秧子最後吃苦頭還是自己,誰叫他心底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誰叫,賀蘭曦有那探知人內心秘密的本事呢。
看著南宮煜乖乖離開,賀蘭曦也不著急,正了正身,將一把短槍從身後的櫃子中取出丟給毛希希,道:“我就知道你早晚都得來找我,呐,物歸原主了。”
毛希希吃驚地看著手中的黑色短槍,“物歸原主?這是我的?”冰冰涼的觸感遠比想象中更令人生寒,她從來不知,一把小小的手槍竟然讓她心底生怵。
“廢話,不是你的難道是我的?我才不用女人的短槍呢。你不是想知道你的過去嗎?很簡單,那邊有個標靶,去射擊。”賀蘭曦賣著關子又躺了下來。
“射擊跟我的過去有什麼關係?”她覷了覷賀蘭曦,又看了眼身邊的老公,實在不惑。
“麻煩,叫你做你就做,哪那麼問題!不想知道大可不必去做。”她以為他無聊到要看個女人玩槍擊嗎?就算她有時間,他還不奉陪呢。
撇撇嘴,毛希希舉槍射向不遠處的標靶,說也奇怪,她該感到生疏的,可卻出奇地一槍正中紅心,在她不解欲要開口再次詢問之時,一股鋪天蓋地的眩暈霎時侵襲。頃刻間,她已癱倒在賴徹的懷中。
賴徹急忙接下倒地的嬌妻,眼中瞬時放出殺氣,“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剛剛明明還好好的,這會兒就已無知覺了。賴徹怒氣攻心。
賀蘭曦聞言,隻是輕笑,好一會兒才幽幽開口:“別急嘛。正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當年我在她腦神經設了一個枷鎖,解鎖的鑰匙便是要她重新拾起手槍正中標靶,放心吧,腦神經已經開始運作,現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不過我勸你最好祈禱,小心她徹底覺醒之後換了一個人,到時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得清了。”賀蘭曦話中有話,但卻不明說,帶著那抹詭異的笑緩緩消失在了廳內。
而不遠處,東方律卻倚在了欄杆上單手截住背向而馳的賀蘭曦:“連我的實驗也會一並想起?”
賀蘭曦拍開那隻礙事的大手,順著東方律的目光也掃向毛希希,道:“是啊,你的一世英名可就要毀在她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