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心有多大,怎麼能夠愛著一個的時候,又愛著另一個人?
她的心狠狠一抽,扭過頭來,用力掙了出來,“我沒事。”她的聲音冷硬,拒絕了他。
用力的一刀切下去,清脆的碎裂聲,她仿佛聽到的,是她的心被一刀切成了兩瓣。
“放心,你牧爺一腳踩兩船都沒翻船,我一個拿刀的,怎麼也不會受傷的。”充滿尖刺的話語,從她嘴裏冒了出來。說出口的時候,安然才意識到,她將她心裏的話也說了出來。
可她不後悔說了出來。
拿刀的時候,如果沒辦法專一,就別拿。其實,愛情何嚐不是一把刀,如果拿捏的好,削去棱角,能夠雕刻出這世界上最美的愛情,如果不能夠一心一意,便是傷人傷已。如果是那樣,不如不要愛。不愛,便沒有傷害。
她的話尖銳如刀,刺了牧競堯一下,牧競堯垂下的手指捏了捏,不甘的握住她肩膀,將她轉過身來,麵對著他。他的喉結滾動,有話要對她說,卻滿腹無從說起,眼神深邃而複雜。
安然肩膀吃痛,皺眉盯著他,她當然不肯服軟,任由他抓著她。眼眸毫無懼色,她微微揚著下巴,滿是倔強。
像是兩頭鬥牛,互瞪著彼此,誰也不肯服輸。半晌,牧競堯咳嗽了幾聲,眼神鬆了下來,卻變成了嘲諷。“謝安然,你沒有我的能力,所以,還是專心一點比較好。不然,受了傷,疼的是你自己。”
安然微微亦冷笑著看他,“那我謝謝牧先生指教了。”
端著果盤繞過他,安然抬著下巴從他麵前經過,驕傲的像是個女王一樣。
到了房間內,她端坐在茶幾前,好半晌,眼神內沒有焦距。果盤內,切著的蘋果由於時間過長,開始氧化泛黃,果香的氣味也淡了下來。
安然的心亂如一團麻線,冷禦的事,辛渝的事,還有那個辛瑜……柳妃妃正在伺機而動……
其實,她遠沒有她剛才所表現的那麼自信,那麼目空一切。
手機在沙發墊子上嗡嗡轉動,誓不罷休的吵鬧著。
安然回過神,拿起來一看,心虛的按下接聽鍵。還沒有出聲,電話那頭就劈裏啪啦一頓開罵。
“謝安然,你是不是冒充我,把我號碼給別人了!”
安然硬著頭皮點了點頭,虛虛笑了笑,一時緊張之下,忘了對方是看不到她的,忙出聲討好道:“洛洛,當時情急……嘿嘿……我知道你一定能擺平的……”
幾句高帽子話一戴,狄洛洛暴怒的脾氣果然降了些,不過餘怒猶在,“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韓非子以為我亂搞男人,他吃醋起來我很受不了的。”
當時,她正遠在丹麥,在咖啡店看著《賣火柴的小女孩》,這樣純純的而又悲傷的童話,冷不丁的,就接到了那個變態男人的電話。一切差點脫離了軌道!
安然在她氣怒的話中,聽出一點甜蜜的味道,“韓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