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樓百尺,冷風陣陣,鈴聲叮當,再加上嚶嚶哭聲,叫人頭皮發麻。
安然嚇得差點一腦袋從塔上栽下去,她僵硬的轉頭,漆黑中,哪裏看得到什麼。她揪了揪牧競堯衣裳,仰頭看看他,不敢出聲。
“怕什麼……”牧競堯聲音慵懶低啞,吻了意猶未盡的啄了下她的唇,氣惱方才的旖旎被打斷。謝安然難得的這麼主動,這麼溫順,要是她一直這麼柔順下去,今晚也許就真的有肉吃了。
“不是……”安然抬手捂住他的唇,皺了皺眉,“剛才好像有個女孩子衝上來的,是不是她?”
牧競堯伸出柔滑的舌在她手心舔了下,捉著她的手指親,不滿嘀咕道,“她哭她的,我們親我們的,井水不犯河水,你管那麼寬。”
安然怕癢,他舌尖濕潤靈活,溫度遠比他的唇高,那種感覺,好像撓癢通過掌心到了她的心尖尖上,她縮了縮手,掙紮著脫開他,“又不是倩女幽魂,親昵一下還要有哭聲助陣。”
她推過牧競堯身子,讓他在前麵開路,繞著塔走。塔樓的光線黯淡,隻有頂上一隻橘黃色燈泡發出柔和光亮,安然隻看清前麵有一個模糊的輪廓,孤零零的以一個奇異的姿勢站在護欄前麵,哭得悲傷,嚶嚶的聲音更顯悲切。
隨著距離的拉進,那抹輪廓清晰開來,隻見那人一腳踩在欄杆半中位置,雙手抓著護欄,看那姿勢,是想要躍上欄杆!
安然心裏咯噔一聲,小心上前兩步問她,“那個……小姑娘你哭什麼?”
那人轉過身來,光線下,臉上淚珠流淌,亮晶晶的,果然是塔下那個氣衝衝的女孩。
“是你們。”女孩抽噎著,抹了一把淚,同樣的認出了他們兩人。
安然點了點頭,緊張的看著她,“這兒很高,你這麼站著雖然刺激,但很危險的。”
牧競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難道她看不出,這小姑娘是想跳下去嗎?
安然哪裏不知道那女孩的用意,不過,她是想試著通過對話來分散她的注意力而已。大晚上的,她一個人爬上這麼高的塔樓,又哭又罵的,難道跟鬼談戀愛啊。
那女孩不說話,沒聽見一樣的轉過頭去,呆呆看著遠方。“他不要我了……”
半天,她冒出一句。
安然眉頭皺了又皺,幾乎打成了一團。好耳熟的句子,這不是柳妃妃的禦用語句嗎?她感覺自己好像又攤上了狗血事件。
她都已經跑到了這個小鎮來,怎麼還遇上這事兒。
“誰不要你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佛祖生平救下了無數人的性命,這才有了塔,她決定幫著佛祖守住這塔。
“他!”女孩提到那個人,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他說了,等畢業以後就會回到這兒來。可是……可是他還是留在了南城,他說、他說他要結婚了,跟那裏的一個女孩!”
“可是今年七夕的時候,他還跟我登上這座塔,他跟我一起許願,說一畢業,就會跟我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