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唇角,咽下血沫,眼角目光雪亮,暗暗曲起手指,唇角緩緩勾起。
“這次輸給了他,但以後,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以後?現在這個難關都不一定能挺過去,你拿什麼跟我說以後?”
牧建霖推門進來,正看到阮珠華坐在沙發椅上氣的喘氣。
阮珠華銀牙都要咬碎,五十多歲的年紀,容貌不減風華。見到牧建霖進來,她極快的調整麵部表情,當她眼中蓄滿了眼淚看向牧建霖時,依然引人憐惜。
牧建霖心疼,上前摟住她。
“怎麼樣?”阮珠華揪著他衣衫急著問談判結果,眼神慌亂,連手都微微發抖起來。
“你不該惹他的……”牧建霖低歎一口氣,搖搖頭,腦海響著他最後說的一句話。
“……趁著她手上股票還能拋的時候,馬上拋,不然,就等著一毛錢不剩吧!”
他看了眼懷裏失了魂一般的女人,再看向辛勁,果決道:“馬上把現有牧氏股票全部拋出。”
“什麼!”阮珠華簡直不能相信自己聽到的,跳了起來,“不能拋,要是拋了,我們……”她猛的停住嘴,眼珠定了定,頹然的跌落在沙發中,目光渙散的沒有一點焦距,臉色蒼白,好似一下老了過去,不再有著三十多歲的嬌麗臉孔。
那個人是牧競堯,是冷酷到不近人情的商界閻王,更是恨她入骨的男人。他不會讓她好過的,哪怕是祭出了牧建霖。
抓著牧建霖衣服的手一再收緊,好像那是牧競堯的脖子,她手背上筋脈都冒了出來。
辛勁站在角落,半個身體隱在牆角陰影裏。牧競堯會有這樣的反應,在他預料之中。這本就是一場豪賭,贏了,他們入主董事會,輸了,便是損失慘重。但也不是一點翻身機會也沒有……
他一聲不吭走向門邊,就像以前聽從牧競堯吩咐的下屬,沒有半分質疑。
牧建霖望過去,見他臉上明顯的一個手印,不由看了一眼阮珠華。不過,他什麼都沒說,待到辛勁擰開門把時,他沉聲道:“不要以為你利用妃妃,我就不知道。你跟謝安然的私人恩怨,是你們之間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扯進來。如果你是為了公司,我歡迎,不過如果是為私仇,我希望你退出。”
聽來不輕不重的聲音,但帶著十足的威嚴,給人以震懾。
辛勁動作停了停,側過頭看過去,“聽牧老先生意思,您是打算要接手這盤棋了?”
之前牧建霖並不插手阮珠華生意,隻稍加提點,他的本意隻是要在這家中保持一個平衡。但隨著知曉阮珠華暗中收購牧氏股票,牧建霖不想阮珠華跟牧競堯有更大衝突,這才親自出麵,參與入主董事會一事。
牧建霖冷凝著他,不發一語,但眼裏意思已經表明清楚。
辛勁扯了扯唇,笑得沒有溫度,“那好,至少,我們在對付牧競堯一事上,達成了共識。”他淡掃過一眼,再沒有任何停留的走出。
……
鬱清吟慢慢踱進牧競堯辦公室,牧競堯正遠眺窗外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