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下的輔導員打電話告訴了蕭老總,但蕭老總卻不那麼在意,放任之意甚濃,最後輔導員找來學習委員白馥,說道:“總之孟以笙就交給你了,切記不能讓他再這樣因缺課太多而取消考試資格,或考試全部掛科。”
孟西城依然是忙碌的,他在學校和公司之間忙碌,而白馥在學業和孟以笙之間忙碌。
雖然是兩兄弟,但是孟西城和孟以笙從不說話,是屬於看一眼都嫌多的類型,孟西城對他並沒有什麼好感,一個極端又陰霾的弟弟,任誰都不會有什麼好感。
但是因為白馥,他開始重新注意到他這個弟弟。比起剛開學的時候,孟以笙已經好多了,對著人的時候不會畏畏縮縮,雖然仍然習慣性的低頭,但是腰杆挺得筆直。雜草一般的頭發被白馥溫聲軟語地勸去理發店修短了,露出一張罌粟般勾魂攝魄的臉,深黑色的瞳孔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一樣深不見底。
開始有女生被他的相貌吸引,嚐試著跟他說話,最初的時候他什麼都不說,還會以陰冷的目光打量著她們,在那種目光下,一群女生撐不過五秒鍾便紛紛作鳥獸散。後來,在白馥的開導下,他漸漸地開始和周圍的人說話,至少是和追求他的女生。
事實證明,孟以笙並不是孺子不可教也,孟以笙上課的時候,白馥坐在他旁邊,白馥寫作業的時候,會要求孟以笙和她一起寫,不會寫的問她,白馥去圖書館看書,也要帶上孟以笙……期中考試後,孟以笙居然沒有一門掛科。
蕭老總有些意外,但一向讓他頭疼的小兒子居然沒有掛科,他還是很高興的,一高興就送了他一輛邁巴赫。
孟以笙第一次開這輛車出去的時候,就是去白家的別墅載的白馥。
那天是星期六,他依然要去公司上班,中午的時候在西餐廳請一個客戶吃飯,兩人沒坐下多久,就聽到那邊傳來了熟悉的說話聲。
“姐姐,你要吃什麼隨便點。”低沉的聲線,帶著點怯弱,卻依然如紅酒般醇厚迷人。
“你都陪我逛了一上午了,我手裏的東西都是你買的,中午這頓飯還是我請吧。”
“沒關係,就當慶祝我期中考試沒有一門掛科。”急急的說完,他又窘迫的有些臉紅。
白馥笑了,那笑如同盛放在陽光下的紫陽花,融融恰恰,動人地恰到好處。
“姐姐要笑就笑吧,方正我一向是根朽木。”說著,他的眸色又暗了下去。
“我沒有笑你笨,你也沒有什麼值得我鄙夷的地方,我隻是單純覺得你坦率地可愛而已,”說著,白馥更溫柔地道,“你都叫我姐姐了,這輩子唯一的弟弟,我定是要好好護著的!”
原來隻是姐弟關係啊,孟西城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覺得有些欣喜異常,和客戶談話的時候也就愈加春風滿麵,連客戶都覺得有些奇怪,素聞蕭氏集團的總經理孟西城跟他父親不同,是個很沉默很冷淡的人,今天在飯桌上一見好像不是這樣啊,果然傳言不可信!
那邊的兩人點了菜,一邊吃一邊聊,不是有低低的笑聲傳來,低沉的是孟以笙的笑聲,溫軟的是白馥的笑聲。
孟西城聽著聽著,忽然就有些嫉妒孟以笙,憑什麼他就可以每天大喇喇地跟在白馥的身邊呢?
孟以笙和白馥的那頓飯比他們先吃完,那邊的孟以笙猶豫再猶豫後,終於說到:“姐姐,我送給你的蝴蝶發卡你可以戴給我看看嗎?”
白馥從身邊的幾個紙袋子裏找出一個盒子,拿出包裝精美的盒子中的一枚蝴蝶型發卡,發卡上麵鑲著美麗的粉鑽,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孟西城心裏不平衡了,一直知道老爸沒有虧待過孟以笙,給孟以笙的錢買一個粉鑽發卡也是綽綽有餘,可是當他看到那枚發卡被白馥淺笑著別在頭發上的時候,心裏還是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