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琳琅不滿,卻也沒有說什麼,不過,人倒是真的從院子裏搬到房內。龍卿闕住正房,鳳琳琅住偏房,龍卿漪則是和龍卿闕同睡。
龍卿漪暗笑,這孩子看著凶巴巴的,奈何人外有人,她這妹妹,比鳳琳琅還凶。每每看鳳琳琅吃癟的樣子,龍卿漪就忍俊不禁。夜了,龍卿漪掌燈進來,逗笑了句,“你倒是有特別的法子,管得住她。”
龍卿闕在桌前,摸了摸獸皮書,似乎在想什麼,“哪有甚麼法子,不過是小孩子,好言好語不行,凶幾句便安生了。”龍卿漪搖了搖頭,並不認可,“這孩子口風倒是緊,我跟她聊了幾次,她甚麼都不肯說。”
“是姐姐太忠厚,”龍卿闕放下書,“不僅沒問出甚麼,反倒把我的名字說了去。”龍卿闕自己都沒告訴鳳琳琅呢。
龍卿漪麵上一紅,“我哪裏知道,你不想告訴她。”
“也不是不想,隻是……”龍卿闕語氣一頓,龍卿漪還等著,龍卿闕卻不說了,轉而說:“不早了,睡罷。”
龍卿漪不是每日都能遇見端午,確切地說,時常遇不見。今天也是如此,龍卿漪快離開時,端午才回來,身上還帶著酒氣,龍卿漪嫌棄似的避開。端午咧嘴笑,臉上酡紅,撓了撓頭,“你還沒走。”
“這就走了。”龍卿漪站起身,真的就走了,端午還想多說幾句的,嘴巴還張著,見人都遠了,落寞地轉身,往竹林深處去了。
翌日,龍卿漪過來時,給端午帶來解救的茶飲。端午樂得眉頭直彎,龍卿漪問他:“你昨兒個在哪喝的酒?”
端午抿嘴樂,嘿嘿笑,“說了你也不曉得。”
龍卿漪厭惡故弄玄虛,起身就要走,端午急了,忙說:“是友人壽辰,所以才討了幾杯酒喝。”
端午還有朋友?這倒是讓龍卿漪好奇了,見龍卿漪站在那不動,端午討好似的說:“他住在雲夢山的鬼穀裏頭,我就是去他那裏了。”
雲夢山鬼穀?龍卿漪微微挑了挑眉頭,“你說的可是鬼穀子?”
端午連連叫道,“你居然曉得?”龍卿漪鄙夷道:“沒見過,總聽過。”端午訕訕地笑了笑,“也是也是,他名望高的很,雖是處在人間,可在仙界,也有他的班位。”端午揪了揪自己褶皺的衣衫,咕噥了一句,“我好生羨慕他,還能去人間走一遭,那世間人都膜拜他呢。”語氣裏是滿滿的羨慕。
端午正自說自話,見龍卿漪斂了斂眉,神色肅然,“卿漪,你這是在想甚麼?”
“我聽人說,鬼穀子能掐會算,你可否讓他幫我算上一算?”龍卿漪滿含期望地問。端午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不是他不肯,那人的脾氣臭得很,若是願意還好辦,若是不願,反倒傷了他們和氣。
龍卿漪哼了一聲,挑理道:“往日裏總念叨我們是至交,你就是這般對待的至交的,情分也真是淺得很。”龍卿漪飛身而去,端午心裏一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