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神在上,你們終於到了,我還以為你們錯過了時間。”又過了幾天,馬車帶著“傷愈”的西塞羅一行抵達加利福尼亞,在剛進加州的驛站裏,等待著的是不知道等了多久的西德尼。
“見到你可真是太高興了,看來你的日子過得不錯。”西塞羅隨意比了個手勢,昆西已經自覺去安排行李了,他並沒有介紹克裏斯的意思。
這份來自禮節上的“忽略”讓克裏斯有點尷尬,尤其是對上西德尼意有所指的目光,他唯一能想到不被介紹的理由就是“都是自家人”。作為朋友,克裏斯本不該多想。可鑒於某人的“黑曆史”,克裏斯在這一瞬間隻想到那個所謂的“公開情|人”。
用力瞪了西塞羅一眼,克裏斯主動開口,“好久不見,薩米爾鬆先生,願上帝保佑你。”他扶了扶帽子的邊緣算是致意。
“西德尼,我的軍師。”不等西德尼回禮,西塞羅開口,“我親愛的,你不用對他這麼客氣的,尤其是他可不歸你的上帝管。”
經過這段時間的來自“病患”的“洗禮”,克裏斯已經學會了在某些時刻對某些人的忽視。他藍色的眼睛仍舊溫和地看向西德尼的方向,等待對方完成禮儀。
可克裏斯的忽視不代表西德尼也能忽視,尤其剛才西塞羅的話其實更多地是對他說的,“您稱呼我‘西德尼’就好,如族長所說,我是他的軍師。”一個鞠躬禮,西德尼試探性地說了更多的內容。
果然,盡管克裏斯有些困惑於西德尼過於尊敬的態度,可西塞羅什麼都沒說。但這點信息對西德尼來說就足夠了,沒看他家族長甚至都沒強調要喊他“boss”麼!這說明什麼?說明克裏斯遲早是薩米爾鬆家的“自己人”。
“你帶走的那位先生呢?”在小會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西塞羅拉住打算離開的克裏斯,半強迫式地把人按在身邊,“讓我們看看你今天帶來了什麼?”
西德尼挑眉,在心裏再次提高對克裏斯的定位,“雖然並沒有得到您的同意,但是我給了約翰一筆錢,他對用電傳送圖像有一些奇妙的想象。就像我跟您說的,我們需要涉足一些新的領域,而不是在原有的領域裏打轉。”
“酒神在上,我們的信任一經付出就永不收回。”西塞羅信任他家軍師的判斷,更何況有了老格林先生的支持,他們暫時還付得起這筆錢,“我親愛的小叔叔那邊呢?”
“自從您跟格林家合作的消息傳來,薩米爾鬆先生已經數次激動得‘昏厥’過去了,現在整個加利福尼亞都在讚頌您知恩圖報,將與格林家合作的大好機會毫無保留地拱手相送。您簡直被塑造成了孝順和感恩的典型。”西德尼的語氣是說不出的諷刺。
“我們隻是想要西塞羅合作的,跟那位薩米爾鬆先生有什麼關係?”克裏斯輕易就聽出了西德尼話裏的意思,這是要把西塞羅撇到一邊。而且有了前期的鋪墊,西塞羅把合作交出來還好,要是不交出去,恐怕整個加利福尼亞以後都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了。畢竟,誰會想與一個忘恩負義、見利忘義的人合作呢?尤其這個人背叛的還是他的親叔叔?!
“隻是與格林家的合作?”西塞羅安慰地拍了拍克裏斯的手,“我親愛的小叔叔就沒說什麼別的?”
“隻是合作,恐怕有些事並沒有傳得太遠。”西德尼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西塞羅與克裏斯交握的手,“您回到加利福尼亞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開,我們需要早做決定。”
被西德尼看得想要抽出手,但卻被西塞羅用力拉住了,“酒神在上,我們馬上就要迎來一場聚會了,整個加利福尼亞都應該知道,一個可憐的、充滿感恩之心的侄子是如何在海難中幸運地存活,並將他所獲得的一切毫無保留地送給他的小叔叔的。”
“可...”克裏斯顧不上被拉住的手,他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被西塞羅打斷了,“隻是跟格林家的合作。”他暗示性地捏了捏克裏斯的手。
克裏斯的臉一下子紅了,他想起格林家舞會上那個“公開情|人”的約定,這段時間之後多少知道自家父親老狐狸秉性的克裏斯一點都不懷疑“跟格林家的合作”隻是西塞羅跟老格林先生約定中最不起眼的一部分。
“我知道了,那麼地點就在您洛杉磯那個小莊園?”西德尼並不在意自己被隱瞞的細節,作為軍師,有些事情他該知道,有些事情他沒必要那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