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齊,一會見了老師要乖哦,不需哭鬧哦,不然叔叔就要把你自己留在家了。”曲黎和孩子商量著。
“老師,和您請求一件事情好麼?”曲黎很有禮貌的試探著。
“說吧,什麼事?”老師對成績不太好的學生,沒有什麼容忍度。
“這是我朋友的孩子,太小沒有地方去,您看能不能通融兩天……”曲黎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胡鬧,你自己學習不好就算了,還想影響別人!做夢!”老師火了。
“就這兩天,我已經在聯係幼兒園了,求你了,他還小啊。”場麵尷尬到了極點。
“我看這就是你自己的孩子吧?不學好?自己都不敢認?你朋友哪裏去了?”老師質問的口氣讓曲黎有些壓製不住了。
“是又怎麼樣?對於這樣的小孩子都不能同情一下麼?你也是為人父母的,舍得扔下他在外麵麼?”曲黎失控了,但是馬上又後悔告饒了“老師啊,對不起,我太著急了,求求你啊。”
“好吧,但是要保證課堂紀律。”畢竟人心肉長的,老師答應了。
“這是誰的孩子啊?”“在外麵亂搞的吧?”“真看不出來,這種人啊……”
一進教室門,大家就七嘴八舌的議論,大家內心無聊的寂寞久了,就會對別人的私生活八卦,加上自己無限的聯想。
“一定別出什麼岔子啊?”對於同學們的議論和嘲笑,曲黎不以為然,他的精神都集中在小齊是否聽話上。“上天保佑孩子別哭鬧啊。”
“小齊,乖乖的,叔叔下課去給你買零食哦,自己玩不許發出聲音啊。”曲黎在小家夥麵前都要商量著來,還不會得到最有效的保證。
小齊很聽話,這一點和他媽媽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畢竟媽媽沒有多陪伴他,也就談不上影響吧。小齊安靜的玩著毛毛熊,曲黎看著他想到了佳霓走的那天,不知道佳霓現在好不好。
下課了,終於可以說話了。“小齊,你真棒,真是個男子漢,說話算數。”曲黎懸著的心落了地。
“叔叔,我餓。”小齊的小肚子咕咕的叫著。
“走,抱著你去找妍阿姨。”曲黎抱著孩子站在妍麗班的門口。
“哎呦這不會是他倆的私生子吧?”“真說不準呢,那就有意思了,真新潮。”“無緣無故跑出個妹妹,這又領個孩子。”
曲黎這次漲紅了臉,他感覺不應該連累妍麗。
“怕什麼啊,我不介意。”妍麗背起書包要和曲黎一起走。
“妍麗,帶我一個吧,他們說話太不好聽了,加上我一個能避避嫌。”賢真其實很在意那些話,畢竟是傷害妍麗的。
“你來,我不介意,不過你這樣聽他們瞎說,不害怕說你被扣綠帽子麼?”妍麗含著嘲諷的意味,她還是不在意賢真的想法,曲黎仍舊是第一位。
賢真默默地跟上去,他知曉自己在妍麗心中的地位,但是他還不想放棄,石頭都會被捂熱吧,何況人心?
“剛才你去哪裏了?”吃完飯賢真就先跑開了,現在才回來,又遭受了妍麗的責怪。
“那,去買這些了。”他舉起一大包的兒童用品“我看挺急需的就先去買些,如果不喜歡,有空我們再去換。”
“哦哦,挺好的。”妍麗也後悔自己剛才的口無遮攔,這樣細心的男生哪裏還有啊?“對不起……”她主動道歉嚇了賢真一跳。
“別,你還是對我凶一點吧,那樣的你還正常!哈哈。”賢真其實感到特別幸福,或許這些就意味著妍麗在改變著。
“討厭……”妍麗撒嬌的靠近賢真的懷裏。
“別黏糊了,快上課了。”曲黎抱著孩子跑過來。
“曲黎,拿著這個,給孩子的。”賢真把曲黎送到班級門口。
“你太費心了,我知道你是自己做兼職勉強養活自己,這錢你先拿著。”曲黎拿出錢塞給賢真。
“咱都一家的,別見外了,不花錢的事才最操心呢,小家夥不好照顧的。我走了。”賢真笑著跑開了。
曲黎很高興,妹妹找到一個這樣肯甘心為她付出的人。佳霓有感受到自己的用心麼?是不是愛不夠,她才會離開呢?佳霓,我會找到你,感動你……
“佳霓,還好麼?今天好不容易從你班同學那裏求得你的msn,這就發郵件給你,你的世界圈子真的很小啊,可能與你不常與別人接觸有關吧。這樣的性格讓我真的很擔心你。逸然的寶寶,我接回來了,小齊很乖很懂事。你信麼?我竟然帶他去學校上課了,難以置信吧。很想你,可是卻不知道與你說些什麼,這就是一種踏實的感覺吧,有你在就好。不知道你會不會收到,這就算是我沒出息的精神寄托吧。”
曲黎趁小齊睡著的時候抽空給佳霓寫了郵件,他心裏清楚,就算佳霓看見了,也不會回複的。但以後每天的思念會變成一種習慣,一種傾訴。曲黎笑笑,開始收拾小齊明天要去幼兒園準備的東西。幼兒園的審批還算快,這樣很好,一來曲黎不用背負那麼多壓力上學總是分神;二來這對小齊也好,孩子時間長了不與小朋友接觸是會變孤僻的,曲黎怎能允許這種情況的發生?
“佳霓,不知道有沒有打擾到你。沒有你的時間,雖然日子正常的進行著,一絲一毫都沒有打亂,可是我的心還是亂的。我感謝小齊的出現,來占用我想你的時間。你在那邊不要太累,適當休息,多笑一笑,別總一副冷美人的樣子。雖然我不願和別人分享你的美麗,可是出於這樣對身體好處多多,我就忍了吧。你說,逸然會回來麼?我不相信逸然她會拋下自己的孩子,一定有苦衷。她會回來的,對吧?”
曲黎就這樣每天寫著,每封都沒有回應,佳霓走的日子越來越久,可是曲黎就是死心眼,不但沒有忘卻,反而更加執著。應該在他的內心中,佳霓根本就從未離開。
“佳霓,你知道麼?經過我的努力,我的學習成績果然有了很大的進步。我會很好的努力,你是我前進的動力,畢竟我要娶你啊!我的老婆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以前我不喜歡小孩子,現在有了小齊,發現小孩子真的是上天對於人類的禮物,他們充滿生機,充滿希望,承載著所有的幻想與美好。佳霓,等你回來,嫁給我好麼?我們會有一個幸福的家,一個可愛的孩子……”
寫信的時候,曲黎會哭會笑會皺眉,他的喜怒哀樂都與佳霓分享,日複一日。佳霓,你真的感受不到麼?
事實上,每天晚上打開收件箱已經成了佳霓的一種習慣。離開曲黎之後,她發現自己已經養成了許多以前沒有的習慣,睜開眼睛就有人端著熱騰騰的早餐等你吃;上學之前有人會為你整理好上學需要的工具;她說笑話,身邊的人不笑,卻想起曲黎對她說,我覺得你講笑話的樣子很好笑。在離開的那天,自己就感覺到不像從前的自己一樣灑脫,為了妍麗幸福她選擇逃避。但是曲黎不同,他仍舊堅持著。“曲黎,我在改變,可是需要時間,若我願意為你放下一切的時候,你還在等我,城市海邊我都陪你走。”
“曲叔叔,我的頭很痛,我不想去幼兒園了。”一早起來,小齊就撒嬌,找各種借口不想去幼兒園。
“小齊,不乖是不是?你不去幼兒園,自己在家麼?大灰狼回來把你吃掉的。”嚇唬孩子有時候也是一個很奏效的辦法。
“……”小齊嘟著小嘴,滿腹不願意的樣子。
“別不高興了,一會讓妍阿姨喂你吃飯好不好?我保證下午早一點去接你。”曲黎實際是想看看孩子為什麼總不喜歡去幼兒園,這裏麵一定有原因。
“妍麗啊,別在那裏臭美了,你都有賢真了,還不踏實啊?快喂小齊吃飯!”曲黎叫著還在化妝的妍麗。
妍麗自從和這個社會接觸久了,也就變化了。曲黎理解這是一種人本身的適應能力,現在這樣現實的社會,若你不去適應,那麼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你赤裸著去接觸別人的時候,別人會認為你很肮髒很惡心;倘若你穿上一層外衣去掩飾你的心,或許又會得到大家的讚賞。沒有人會要求你做一個好人,隻要不去做一個壞人就算對得起良心了。
妍麗也開始化妝,開始像別的女孩子一樣喜歡逛街,喜歡花錢,甚至會有一些小攀比。曲黎沒有多指責妍麗,隻是為賢真捏一把汗,這樣繼續下去總有一個人要受傷的。
“哥,小齊吃完了,我今天先走了啊,我和朋友約好的。”妍麗扮個鬼臉又去收拾自己了。
“你哪個朋友啊?我認識麼?改天認識一下也好啊,發生這麼多事,我們沒也沒空好好聊一聊了。”曲黎不想與妍麗太疏遠了,同在一個屋簷下,呆久了感情很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