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萱看著我,想我答應,可是家父也在場,我的心在猶豫。
數日後,我的傷勢複原,子萱親自來醫院接我,我很是感動,我不想在有女人為我犧牲,我冷冷地拒絕著她對我的好。剛巧璐璐也在阿天的陪同下來到醫院門口,接我出院。
我看著子萱和璐璐、阿天,我不知道該和誰一起,子萱見璐璐和阿天有車來接我,自己便放下我的行李,阿天感激的走向子萱,“撲通”一聲的跪在子萱的麵前。
“萱姐,謝謝你救了我大哥,我給你磕頭了。”
子萱趕忙上前去扶,璐璐也深深的給子萱鞠了一躬。
我冷冷地對阿天喊道:“夠了,我們回家。”
阿天看著我的冰冷,心裏覺得我變了,子萱沒有怪我,隻是怨我不敢證實自己的心意。璐璐扶我上車,阿天遵從開車,留下子萱一人獨自站在原地,看著我的車子越來越遠,直到尾燈看不到的時候,才揮手叫了計程車離開。
路上我沒有說話,隻是在沉思些什麼。璐璐把我送碧瑤的戒指遞給我,我的眼裏強忍著淚,我把那枚戒指死死的攥在手裏。阿天通過後視鏡看著我的表情,不敢多語的專心開車。
子萱和我的距離隻是心的距離,不是遙不可及的天涯海角。回到葉家花園的第一件事就是跨火盆,家父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跨了火盆,把所有的黴氣都遠離我。我試著照做,璐璐也像個大人似的一旁體貼著我。阿天和阿龍還有威廉心裏都像明鏡一樣,知道我心裏的想法。各自散開去做他們該做的事情去了,剩下璐璐和家父陪在我的身邊。
碧瑤葬禮的那天我還在昏迷,我沒能出席,我心有餘悸,硬是拉著璐璐帶我去了墓地。華貴的墓穴也比不上人間的繁華,沒有人希望躺在這裏沉睡,可是人也無法掙脫這輪回的規律。
我走近碧瑤的墓碑前,我摘下了墨鏡,蹲在地上,用手撫著她在碑文上的照片。我拿出了那枚戒指放在她的墓碑前,我暗自說了狠話。“要是讓我抓到東龍社的曹文達,我定要死無葬身之地,來祭奠你。我從來不曾用心說過我愛你,就是在你死之前我都沒能說出口,就算我欠你的,來世在還你一個遲到的愛你。”
我的眼神閃爍著陰狠的目光,璐璐看著我的背影就感到了一絲寒意在心頭,更不用說看我的正眼了。我戴上了墨鏡,璐璐和數十名保鏢跟在我的身後。
阿輝和其母安寧華在碧瑤死後不久又開始蠢蠢欲動,阿輝在銅鑼灣出貨被我的人抓了個現行,其母在教堂的禱告被我錄了音。警方的長官唐明約我來到青馬大橋上麵談,我隻身前往。
唐明抽著煙,麵朝大橋的下方。我停穩了車子,站在離他不足3米的地方也點了煙。
“來了多久了。”
唐明側頭看我:“沒來多久。”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說:“你還挺準時呢?”
我冷笑著說:“出來混,不準時那是會害死兄弟的。”
唐明看著我的冷臉,口氣稍微緩和的說:“嫂子的事,我們在盡力。”
我喝道:“你們盡力,據我所知他現在應該在泰國和那些小姐鬼混呢。你要和你們合作,我很質疑你們的辦事效率。話不投機,先走一步。”
“葉先生。我請你相信我們警方是有誠意的,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一定抓他歸案。”
我頭也不回的擺擺手,開車離開了青馬大橋。唐明丟下手裏的煙蒂,用手捶擊著護欄。
我剛才的話也隻是說說而已,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我花錢在黑道中買消息,白道中打壓東龍社的生意。最終的目的就是逼出曹文達,可是一連兩個月都未見成效。回到葉家我也是一個人孤獨的想念碧瑤,雪珺的仇、碧瑤的仇,我是不是活在了仇恨當中。我無法釋懷自己的心。
璐璐這夜不睡的在花園裏獨自跳著探戈,我好奇的走下樓,來到花園我沒有出聲,隻是靜靜地看著璐璐的舞姿。
璐璐似有察覺的轉身,羞紅著臉對我說:“你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不叫停我。”
我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說:“我隻是想看看你在幹什麼,我沒有想過要打擾你,真的。”
璐璐見我笑著對她說,心裏就沒有了先前的恐懼感。可能是碧瑤的死對我的打擊太大了,以至於原本開心細胞就少的我,更加冷酷到了極點。
璐璐來握我的手,要我陪她一起跳,我不會舞步,老是有踩她的腳,可是她還是很耐心的教我。練著練著我們都忘記了時間,直到家父的出現才喊停了我們的舞步。
璐璐不好意思的放開我的手,跑回屋子。我和家父則是坐在花園的涼亭裏喝茶,聊家常。我和家父聊了好一會兒的時候,阿輝氣衝衝的回來,直指我的鼻子破口大罵:“你算個什麼東西,就憑你也敢叫人劫我的貨。”
家父起身給了阿輝一巴掌,心寒道:“他可是你的大哥,你怎麼可以這麼不尊重他。”
阿輝一臉殺氣的怒視著家父,我起身拉阿輝到一邊。“那批貨是我讓人劫的,有什麼火盡管對我撒。”
阿輝背對我冷語開來:“離開了香港這麼久,回來當什麼大哥,你要是不當大哥,你老婆也不會死的那麼慘。”
“你夠了,你不是想要那批貨和話事人的位子嗎!我給你就是了,不過你要善待爸爸,不然我饒不了你。”
家父聽出了我的口氣,也曉得我的心意。一連死了兩個女人,都是這麼不明不白的。擱在誰的身上都很難平複,我畢竟是他的兒子,家父心軟的應下我的決定。那批貨我還給了阿輝,並通告了所有堂主我的去意。在簡單的交接過後,容叔和一些擁護我的堂主們要隨我離開,我阻止了容叔和那些堂主。
阿輝得意的笑已經掛在了臉上,不屑的對我說:“這些人想隨你走,我不留。隻要他們交出地盤,我就當社團裏沒有這些人。”
容叔被激怒道:“好,這可是你說的阿輝。你老爸在位的時候都沒有要我們交出地盤的話,你竟然敢說這樣的話。行!你以後不要後悔。”
阿輝依舊不屑的表情說道:“要滾就趁早,不要等我改變主意了,這事兒就不好辦了。”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對身後的容叔說道:“咱們走。”
我的命令在社團內部依然有效,那些還在猶豫的堂主們也鼓足了勇氣隨我一同離開了社團會議室。
空蕩的會議室裏僅剩下阿輝和他的親信,阿輝環顧四周不見願意留下來幫他的堂主,心裏一股怒火湧上心頭。他不肯麵對現實,也不願意低頭過個小角色的生活。總是和我爭一些我不願意要的東西和位置。我的離開意味著社團內部的革新,正當阿輝還在惱火的時候,她母親的一條毒計灌輸在他的耳朵裏。
安寧華的臥室裏有阿輝和她的交談聲,他們沒有想到我居然在每個房間裏都安裝了竊聽器,所以他們的秘密在我這兒就不算什麼秘密了。在他們還沒有實施他們的罪惡之前,我就做出了相應的反擊。致使他們自己都搞不清楚,這問題到底出在什麼地方。
我有一段時間沒去自己的酒吧察看,這日我帶著阿天和阿龍忙裏偷閑一起來到酒吧。璐璐剛好放學,她沒有背書包,穿的也是異常的怪異和平日裏的不一樣。我以前都沒有好好打量過她的模樣,今天我對她格外的另眼相待。
“小姐想喝點什麼?”
璐璐捂著嘴笑道:“不認得我了嗎?是我,璐璐啊。”
我停下調酒,看著一身性感打扮的璐璐,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奇的說了一句:“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我都認不出是你了。”
璐璐得意的衝我笑笑說:“是不是我今天格外的漂亮啊,有沒有對我有非分之想呢?”
我用手拍了一下她的額頭說:“要死了你,敢拿你大哥我開這種玩笑。”
璐璐用手捂著額頭說:“人家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你當什麼真啊?我罰你今天請我喝酒。”
我一聽愣住了,璐璐一個大學未畢業的學生雖說不小了,可是我這可是第一次聽她說要喝酒。我剛好在調製“愛情”,隨口說了一句:““愛情”可以嗎?“
璐璐不假思索道:“好啊。”
看著回答幹脆的璐璐,我的腦海中回想起了雪珺和碧瑤都喝過這種酒,可是結果都是永遠的離開了我,我放下調製“愛情”,給了璐璐一杯果味酒。璐璐還傻傻的問我:“這不是”愛情“,你怎麼隨便給我來點什麼就來糊弄我啊。”
我沒有回答,我身旁的阿天走到她麵前,拉著她的手離開吧台。站在後門語氣很沉的對璐璐說:“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拉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