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理會那人對我的話,告知我身邊的沙文做好準備,若是在花都發現了那個殺手,不必知會我、不必事先征求我的同意,因為我隻要結果。
在場的所有堂主深知我的為人,若是對一件事情不弄清楚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就算是要付出多大或是及其慘痛的代價我也在所不惜,因為我是在為愛而尋找答案。
沙文對我的忠誠不隻是因為我是他的老板,而是我在初到花都的時候救過他,還給了他我最大的信任。要知道信任在這個社會上是多麼的可貴,男人寂寞不隻是需要身邊有個女人來陪伴,其實在事業的道路上也需要並肩作戰的好兄弟。
我一人單身多年的時間裏,是沙文要我學會振作,教我整拾心情。花都警方的一則公告使我在花都多停留了數日,原來三年前發生在機場、在雪珺身上的槍擊案有了線索,一時轟動了整個花都市。留守在香港的碧瑤也在無意間看到了這則消息,一下子想起了那次自己偷看的墓地和那個葬身在那兒的女人。
碧瑤拿著報紙倉惶的跑向花園,告知了在花園裏歇息的家父。
“伯父,我有件很急的事要告訴您。”
家父看著碧瑤氣喘噓噓的樣子,抬頭問道:“坐下說。”碧瑤坐在家父身旁,伸手將手裏的報紙遞給了家父,家父看了那則報道不慌不忙的說:“這個也太小兒科了吧,在香港每天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事情發生,你不必在意。”
碧瑤害怕的用手指著報紙上那篇報道,擔心的告知了家父事情的始末,家父深知我的秉性,也開始緊張了起來。
家父叫傭人拿來電話,隻見家父撥通了一個電話,簡短的幾句對白後,撂下了電話。沒過十來分鍾的時間,王至誠大步趕來。碧瑤側頭看了王至誠一眼,不明所以的問了家父:“伯父,我想回花都阻止他,我不想失去他。”
家父也是愛子心切,心一橫,便叫站在自己麵前的王至誠帶人去花都把我帶回香港。花都的我也在加緊派人追查線索的來源,我坐在露台上,品著管家送來的咖啡。
香港街麵上依舊還是往日的“祥和”,阿輝還是夜夜買醉,時常混戰在街頭或是巷尾,開著跑車帶小姐出場。雷鄭宇也和他的同事們日夜加班搜集著葉家犯罪的證據,子萱也時常會被若婕所打擾。
子萱親自來到警局找到了若婕,拿了一些自己姐姐生前的遺物交給若婕。
“若婕,這是你拜托我給你找的東西。”
若婕看著雪珺的遺物,發現了一個問題,為什麼連張照片都沒有。疑問的問了子萱:“子萱,這裏為什麼不見你姐姐生前的照片”
子萱深知照片要是讓若婕知道,就意味著自己姐姐和我的關係曝露,她想保護我不想我被警方所擾,違心的撒了謊。
“沒有。我姐姐生前不喜歡照相,沒什麼事,我想先走一步失陪了。”
若婕用女人的心裏解讀了子萱的欺騙,這個情況若婕報告給了唐明,唐明沉穩的不做任何指示,繼續要她追查這個案子。我在花都的手下辦事效率蠻高的,可能是我的錢花到位了。沙文把那個知情人抓了起來,關在花都大廈的地下室。鐵鏈係在了那個人手臂上,牢牢的鎖在框架橫梁上。我和威廉帶了幾個人向地下室走去,我站在那人的麵前,摘下了墨鏡看著他。
一臉血絲的他低垂著頭,滿身傷痕的映在我的眼裏。沙文走近我的身旁,小聲的告知我道:“老板,這個人就是當年殺害大嫂的殺手。”
我一臉怒氣的起腳踹向他,我揮拳打了他。威廉上前拉住我的手,我回頭看去。
“達哥,打死他我們易如反掌。隻是我們殺了一個小嘍囉未免太費財力和人力了,何不問問他的幕後究竟是什麼人,迫他供出主使他這麼做的人。”
我聽著威廉的話,心裏有了一個引蛇出洞的計劃。我用手托起他的下巴,直視他的眼睛說:“聽著,隻要你說出是誰主使你殺我的,我就放過你。而且我還會給你一筆錢讓你去外國生活,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那個人聲音微弱道:“你說的可是真的。”我點了頭。“我告訴你,你做夢。休想讓我出賣我的老板。”說完那個人咬舌自盡在我的麵前,沙文大聲喚他,伸出手指確認過他已斷氣的事實後,讓人放下了他。秘密的脫出地下室,那人被放下的霎那間,他身上的一條項鏈斷掉落地。我蹲下身子拾起那條項鏈,原來是一條十字架,上麵的字讓我入迷,一個安字。
我突然喊道:“等等。”
沙文叫人停下腳步,回頭問我:“老板什麼事。”
“把他放下,看看他身上有什麼特別的東西,給我查清楚些。”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那人身上真的有我想要的東西,一張身份證和一部電話。我和沙文、威廉樂了,本以為線索斷了,但見這些東西的時候我們的心算是有了些許安慰。
意外的收獲使得我在花都的事情豁然開朗,當晚我回到公館的時候,家父帶著碧瑤和王至誠早已到達等候。大廳裏站了兩行保鏢,各個荷槍實彈的槍夾腋下,我和沙文、威廉拿著那個殺手的遺物門口駐足。
我側頭對沙文說:“好像家裏來了生人。”
沙文頓時警覺了起來,掏出電話,打給了自己的手下。幾分鍾後,兩輛黑色的轎車駛入公館,各個身著風衣,風衣下微衝已經上堂。管家聽見公館裏的急刹車聲,以為是我回來,剛忙出門迎接。見我站在沙文的手下中間,趕忙上前告知公館內的一切。
我一聽碧瑤帶著家父前來,顧不得多想衝了進去。沙文不知情況的叫他的手下衝了上去,門口的保鏢以為是來鬧事的人,紛紛亮出家夥,我們兩幫人槍口相對。
家父和碧瑤見我趕來,家父示意了身邊的王至誠,王至誠揮手退下。門口的眾人這才放下槍站在原地,我也回頭對沙文道:“槍口是對外的,不是對自家兄弟的。”
威廉用手按下沙文拿槍的手,沙文的手下這才收起家夥,站在正廳。我與家父來到客廳,碧瑤也跟著過來。
家父問寒問暖的對我說:“文達,你說你來花都辦事,為什麼不說實話。知不知道這件事搞不好是要死人的。”
我歉意的說:“對不起爸爸,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碧瑤關心的口吻對我說:“文達,不管以後你有什麼事,不要瞞著我可以嗎?讓我來和你一起分擔。不要把我當外人了好嗎?”
我看了看她,點了點頭。
花都得來的消息使我接近真相又近了一步,同時危險也在逼近我的生活。這日我和家父隻身前往木山墓地,我和家父站在雪珺的墓碑前,我久久的望著,家父不解的看著我。
我深沉的眼眸裏露出了些許欣慰,我把那個殺手的事和雪珺說了一下,家父也聽明白了我的意思。原來我回花都是為了一個女人,一個我愛過的女人。拜別了雪珺後,我和家父來到我在花都的另一處莊園。
門房的保安向我的車子敬禮,家父有些愣的看著我的這幢豪宅,家父問我:“文達,這裏怎麼守衛這麼多啊?”
我把車子停在車庫,熄火後,回頭對後座的家父道:“這裏是我的私人別墅,沒有任何人知道這裏,包括我最親近的手下。”
家父打開車門,我也下車,引領家父在此處莊園裏外的看了看。豪華且不奢侈的門廳,吊掛的燈盞,牆壁上的名畫,傭人的溫和,使人一見就有家的感覺。家父好久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在上樓的那一瞬間,隱約的看到一個女人的畫像。
他久久矗立在畫像前,心裏思念一個人的心意,由心底萌發。家母生前不喜歡照相,我唯有憑借著點滴的記憶來繪製著家母的肖像。我第一次看見家父放下黑幫大哥的架子在我麵前哭,他歉意的看著家母的畫像。我伸手搭在家父的肩頭,輕捏了一下,拉著他向臥室走去。臥室裏的陳設和當年我們一家三口居住的老木屋的樣子一致,家父再次汗顏的低下了頭。
我走向陽台,打開了落地窗,一陣柔軟的風迎麵撲來。我張開雙臂,懶懶的伸了懶腰,家父也步入陽台,手撫陽台的圍欄。
“這裏建好了多久?”
我側頭看著家父說:“大概是那年我離開公館的時候建造的。”
“沒想到你把我給你的錢用來做了這個,謝謝你兒子,是你讓爸爸找回點過去的記憶。”
我笑著說:“這也是我美好的記憶。”
香港銅鑼灣的街麵上來了一個新的人物,他是東龍社的話事人曹文達,為人陰狠的他,不相信兄弟情意,隻相信錢的美好。阿輝也是這樣的人,一個不謀而合的相遇,使得東龍社的人有機可乘的滲入葉家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