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龍、阿天上前架扶我,阿輝則是被他的手下送上車。碧瑤開著跑車送我回了葉家花園,阿輝的車子跟在我們的車後,家裏的傭人見我們同時回來,告知了家父,家父和安寧華來到了大廳的中央,看著我們醉酒的樣子。家父關心我的問了碧瑤一句:“文達這是怎麼了,怎麼喝的爛醉。”
碧瑤吃力的回道:“聽說是阿輝一起喝的。伯父,我先扶文達上樓。”家父趕忙讓開了路,眼望我上樓的背影和碧瑤吃力的樣子。安寧華看著家父不理自己的兒子阿輝,心裏那股怨恨就氣不打一處來。
家父看都不看一眼阿輝的樣子就上樓,完全無視他們母子的存在。安寧華扶著阿輝上樓,容叔和阿龍、阿天一同散去。酒多誤事,果然此言不差,在碧瑤扶我回房的時候……我們雖然不是第一次這樣,可是我們這樣的關係使葉家花園裏的人不得不多想。人多口雜,家父這日找我來談。
花園裏家父悠閑的品茗,我隻身一人來到他的身後,像個小孩子似的搶了家父手中的報紙。家父驚的回頭看我,我嘿嘿的表情,坐在了家父麵前。傭人向我走了過來,躬身等候我的吩咐。
“給我來杯……”我還未點,碧瑤端來一杯果汁向我走來。我揮手示意傭人,起身迎接。她把果汁遞到我手後,很有禮貌的和家父問好,家父眼見我們都不坐的看著彼此,微微笑道的家父小聲的說了一句:“別傻站著了,都坐下吧。”
碧瑤用手撫了自己的裙擺,坐在我的身邊。家父故意問道:“兒媳婦,你為什麼給文達喝果汁啊?”
碧瑤羞紅著臉,低著頭對家父說:“不好意思伯父,文達還沒跟我求婚呢。”
我解圍的說了一句:“爸,嚇到人家了。”
家父嗬嗬的笑著,我也臉麵溫熱,側頭看著碧瑤。
家父輕咳了兩聲,我和碧瑤抬頭看去。家父麵喜的說:“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我可是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呢。年輕人要多出去走走,這樣才會多促進感情的增加。”
我明白家父的意思,牽起碧瑤的手離開花園……
我開車載著碧瑤一路兜風到淺水灣,在那裏吃了午餐,跟著開車又到海洋公園看海豚表演,晚上又到大嶼山吃牛排,一天的時間被我安排的滿滿的,碧瑤玩的也很開心。我將車子停在了山頂的停車場上,一個不適宜的電話打擾了我們開心的心情,碧瑤見我接過電話後的表情,下車走到我的身後,雙手緊環我的腰間,細聲的對我說:“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啊。”
我微微的轉頭,溫和道:“沒什麼,隻是小事而已。”
阿輝和人械鬥在尖沙咀的長街上,我開車送碧瑤回了葉家花園後,匆忙的和阿龍、阿天一起,帶著眾兄弟向尖沙咀狂飆。車子微停,阿天就帶著兄弟衝了上去,拉開正在被打的阿輝,我的車子急刹車在了他的麵前,我揮了手,阿輝上了我的車,此時警車的鳴笛聲已越來越近。阿龍、阿天見阿輝順利的上了我的車,便剛想帶人撤離,不走運的是,這次我們被警方合圍。我的車子被困在三輛警車的中間,一個身著休閑服的警官走近我的車子,用手輕輕的敲了我的車窗,我打開車門,很自覺的拿出我的身份證遞給了他。
唐明看了看我的樣子,身著名牌的西裝,說話溫和的語氣,完全想象不到我居然也是一個大哥,黑道中人。我是要冷笑還是自嘲的笑,此時我已經笑不出來。我本來有著一個很好的生活,完全脫離黑幫的背景,現在卻要身不由己的踏上江湖這條不歸路。我看著受傷很重的阿輝,他被砍傷的手臂上還流著血。阿輝不想連累我的走下車,幾名警察把阿輝按在我的車門邊,拿了手銬戴在了他的手上,我不讓的想阻攔。
阿輝卻在車門的那端喊著:“不關我大哥的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放了他們。”他的眼神掃向了我。
那名警官伸手拍了我的肩膀,叫人帶著阿輝上了警車,我一路尾隨在警車的後麵,直至到了警局門口。
威嚴的令人不敢犯錯的警局屹立在我的麵前,我親眼看著阿輝被兩名警員押入司警廳,我下車矗立,倚靠車門點了香煙。阿龍和阿天下車走向我。
我手中的打火機怎麼點就是點不燃嘴叼的香煙,阿龍從兜裏拿出火機給我點煙。義氣的說了一句:“達哥,我們要不要進去把人帶出來。”阿龍本是警方的臥底,可是跟我已久,他的心已經開始慢慢變節。我看著阿龍沒有做聲,隻是掏出電話打給了我的私人律師威廉。
大約二十幾分鍾後,威廉開著車來到警局門口,見我倚靠在車門上抽煙,又見地上的煙蒂零星的五、六個。對我關心道:“達哥,別抽太多煙,對身體不好。”
我抬頭看了威廉,掐滅了煙蒂,帶著威廉和阿龍、阿天走近警局。
谘詢後得知阿輝被關在反黑組的“小地獄”裏,它為什麼叫“小地獄”呢?其實我開始也不知道,後來聽人說,被關在那裏的犯人都會遭到酷刑,為什麼得名也是被關在這裏的犯人取的。我好奇的張望著這個“小地獄”,剛巧看到三名警員在對阿輝暴力,為首的一個警長叫雷鄭宇,他麵目猙獰的透過審訊室的小窗看著我,推開審訊室的門,腳步直指我的方向。
他很沒禮貌的對我吼道:“剛才你看什麼。”我沒理他,他又嚷:“說你呢,身份證拿出來,靠牆站好。”
威廉拿出了一張名片給雷鄭宇看,雷鄭宇伸手接下,語氣輕蔑的說著:“原來是來保裏麵那個混蛋的,你是律師是吧。”威廉點了點頭。雷鄭宇過分的當眾撕爛了威廉的名片丟到我的臉上,頓時阿龍和阿天衝動的想要動手。我大聲喊道:“住手!”阿龍和阿天回頭看我,我用手推開兩人,走近雷鄭宇麵前。
我和氣的對他說:“這位長官怎麼稱呼。小弟是葉家長子,才回來香港,不懂規矩還望見諒。”
雷鄭宇看了看我懇求的樣子,更加肆無忌憚的說了一句:“見諒!我為什麼要見諒,你算個什麼東西,那個小雜。種在我的管區裏經常鬧事,老子每次忙著錄口供都要忙到下半夜,想保他是吧,拿三萬塊來。我立馬放人。”
此時我請的太平紳士帶著反黑組督察唐明前來,唐明看了看我,而後把他帶到一邊聊了幾句。
我請的太平紳士也把我帶到一邊聊了起來。
“葉少,我都和他們談妥了,二少爺今晚就能放出去。”我點著頭,看著雷鄭宇。唐明交代的口氣對雷鄭宇說著,我看著他似乎滿不在乎的聽著。我心裏似乎沒了底,碧瑤從家父的口中得知我去救阿輝,擔心我會出事,開著跑車直奔警局的方向而來。
雷鄭宇聽完唐明的話後,轉身向“小地獄”走去,單手架著阿輝來到我麵前。一把將阿輝狠狠地摔在地上,阿龍和阿天趕忙去扶。
雷鄭宇放下狠話道:“聽著,看好你弟弟別在讓他在我的管區鬧事,否則我見一次抓一次。”
我冷笑的說了一句“知道了雷長官。”
我親自扶阿輝走出警局,警局外,我看到碧瑤學我的樣子倚靠在車門邊,見我出來便跑了上來。我的全身上下讓她看了一個遍,我把阿輝扶上阿龍他們的車後,拉著碧瑤的手走近跑車。
“為什麼來。”
碧瑤溫柔的深邃告訴我,她一刻也不想離開我。“想你就來看你嘍。”
我回頭看了一眼警局對她說:“你以為我被抓了,所以擔心我才來看我。”
她低著頭,我一把抱她入懷,久久的矗立在車旁。我的心再次被她溫熱,我抱著她說了一句:“我愛你碧瑤。”
她聽愣的看著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我居然會對她說出那三個字。其實我也不敢相信,是不是我有些衝動啊,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既然說出的話不能收回,我也隻有講愛就愛。
阿輝受傷的幾天裏,端木若婕找到了在香港的子萱。我和碧瑤白天遊逛香港,晚上則是來到酒吧打理。不知是剛巧還是偶然,端木若婕帶著子萱來到我的酒吧,坐在了一處我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明顯的讓我注意,我豈有不知之理。
服務生走近她們的桌前,記下了她們所點的喝的。我沒有打擾她,隻是在看著她,觀察她的每個細微的動作。
子萱開口問道:“端木小姐,我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但是我姐姐的事,我的確一無所知。我很想幫你,可是我有心無力。”
端木若婕有些失望的看著子萱,本以為可以在她的嘴裏問出點什麼名堂,但是不死心的她還是換著花樣的又問了子萱:“徐小姐,你姐姐生前有沒有什麼異性的朋友,我是指男朋友。”
她的話讓子萱陷入了沉思,墓地前我們的交談雖然簡短,但是大家心裏明白那件事不是意外,很可能是暗殺。雪珺的死不是必然,可她卻因我而死,做了我的替死鬼。子萱知道我也因為她姐姐的死整整孤寂了自己三年,雖然在這三年的時間裏,我沒有找出真凶。不是我沒有盡力,而是殺手太過狡猾,出於愛,子萱沒有說出我的名字,她知道我的心裏還依然愛著她的姐姐雪珺。她會這樣想,可能是碧瑤和她說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