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修王殿下來了。”
蔡縣令眸子晃了晃:“修王殿下這時候來幹什麼?”還嫌縣衙不夠亂嗎?
內心腹誹,在看到那一角衣袍的時候,蔡縣令已經直挺挺就跪下去:“下官參見修王殿下!”
司修離還是溫謙如玉的模樣,抬手道:“蔡卿不必客氣。”
蔡縣令從地上爬起來,“殿下到訪,可是有何事吩咐下官?”
無事不登三寶殿,他這七品縣令對修王殿下也沒什麼價值。
司修離說道:“聽聞出了命案?”
蔡縣令低著頭,垂眸道:“是的殿下,下官已經派人去查了。”
司修離淡淡的,片刻開口:“是因為本王下令開了城門,才鬧出的命案吧?”
蔡縣令一驚,立刻叩頭道:“怎麼會與殿下有關係,這純粹是那等惡徒故意殺人鬧事,殿下放心,下官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在宛平縣下轄發現大案,縣令當然責無旁貸。哪怕他是個上任時間最短,遇到爛事最多的縣令。
司修離點點頭,說道:“本王也應該負一部分責任,雖然本王是憂心母妃,可實在也不該因為本王的私事,影響到蔡卿治理轄縣。”
越這樣說蔡縣令心裏越慌得一比,“殿下真是折煞下官了,殿下光臨本縣,本縣蓬蓽生輝,況且能為殿下以及太妃娘娘做點事,乃是下官莫大榮幸!”
司修離看著跪著低頭的蔡縣令,麵上不顯,聲音愈發和顏悅色:“蔡卿真是我大梁,不可多得的肱股之臣。可惜的是本王現在是個閑王,沒什麼權柄,否則定要賜蔡卿一柄尚方寶劍,予蔡卿生殺予奪之權。也好徹底肅清這宛平縣、邪道不正歪風。”
蔡縣令後背上都是冷汗:“下官不敢!不敢!”
司修離回朝之後,就主動上交了兵權,自稱一身輕,可包括皇帝在內,誰敢將他視作無權的閑散王爺?
司修離才說到重點:“這樁案件,本王也想仔細了解一番,蔡卿若是不介意,能否將案情與本王說說?”
蔡縣令哪有那個臉介意,他換了個跪的方向,對司修離道:“是,下官這就將案情說給殿下。”
……
案情陳述完之後,司修離倒是沒有多待就走了,仿佛專門隻是為了聽一聽案情裏的細節。蔡縣令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才抹一把汗,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隨後叫來的師爺也各種疑惑道:“修王殿下為何關心這個案子?”
這半個月縣衙處理的各種案件多不勝數,沒見司修離過問一句,難道僅僅因為這個案子出了人命?
可是死的也是本縣的一個惡霸,沒什麼複雜的,非要說就是凶手身份比較撲朔迷離。
說到凶手,師爺不由又頓了頓:“大人,難不成就是因為這個案子,牽扯到那‘謝茵茵’?”
唯一有聯係的就是謝茵茵,否則想不出修王哪裏這麼閑,還親自來一趟縣衙詢問蔡縣令。
蔡縣令擠著眉毛心:“本縣現在隻想寫一封折子向陛下奏請辭官,本縣總有一種不祥預感,這個縣令做下去,本縣恐怕要壽數將盡了!”
師爺欲言又止,要他說直接就把那謝茵茵收監,會省去許多麻煩。而且這段時間縣衙的麻煩,又大部分都是謝茵茵帶來的,可他知道,蔡縣令的性格絕對不會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