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話裏麵護士也沒有細說他們的情況,就隻是叫她過去辦手續。
醫院?辦手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一直以來對醫院都很畏懼。總感覺陰森森的。白色的牆,到處充滿消毒水的味道。護士告訴她,夜風行和Jon在六樓的602號房。
夏晴天站在六樓的走廊中間。看著整條走廊上都是緊閉的房門,寂靜的走廊內一個走路聲都能產生巨大的回響。
她慢慢的打開那虛掩的病房門。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終於吞進肚子裏。但馬上火氣就飆升。在來的路上,她從沒有那麼害怕過。一接到電話連衣服都沒有換,還是之前的家居服,抄起錢包十萬火急的趕往醫院。要知道半夜一兩點鍾有哪裏女人像她一樣,穿著拖鞋在馬路上瘋狂的攔車。
她永遠記得爸爸去世的時候也是在那家醫院。當時爸爸就那樣奄奄一息的靜靜的躺在病床上,不久就撒手人寰了。
她不敢想象他們為什麼會躺在醫院。傷勢有多嚴重。甚至剛剛都不敢開口問護士。天知道她有多麼的害怕。害怕失去……
可推開門看到了他們,什麼擔心,害怕的情感一掃而空。他們那也叫是病人?有哪個病人打著石膏卻還可以照樣抽煙,調戲漂亮護士的。
夜風行這樣她也就見怪不怪了,可是居然Jon也跟著他同流合汙。護士看來人麵露不善,識趣的離開,還不忘幫他們關門。護士剛剛離開,夏晴天就像火山爆發。
“看你們還挺本事的,醫院待遇是相當不錯啊。那幹嘛還叫我來辦出院手續?”夏晴天一手拍在他們的病床上。
“別這樣嘛?我們現在是病人,需要照顧。你說是吧,Jon”
“對啊,天,你就看我們都傷成這樣子,你就原諒我吧。”Jon可憐兮兮的說。夏晴天挑眉,才一天不見,他們兩什麼時候感情變這麼好了。
看了兩人可憐兮兮的樣子,又動容了。
“想要我原諒也可以,告訴我你們為什麼會受傷。”夜風行和Jon兩人吚吚嗚嗚吞吞吐吐的說不出所以然。
“不說是吧,那就算了。你們就住在這裏吧。”轉身欲走。
”等一下,說就說。不過說了你不能生氣。”Jon開口把事情說出。
原來他們在家裏打完架後臉上稍微有些碰傷擦傷,然後又看到家裏一片狼藉。兩個大男人誰也不動手去收拾。很有默契的兩人相約去酒吧裏麵喝酒。可不想在回來的路上,遇上了車禍。所以就……
“你們這叫酒後駕駛,不知道那是很危險的嗎?”夏晴天很想對他們發火的,但是情況又不怎麼允許。Jon脖子扭到,打了一圈厚厚的石膏和固定架。好像還有點腦震蕩,需要留院觀察。夜風行比較輕,右手骨折,也打了石膏。看著夏晴天越來越黑的臉,他們說完來龍去脈,知趣的閉上了嘴。
夏晴天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了,這口氣她晚點再跟他們算。
“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你們就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再來看你們。”
“天,你不陪我嗎?”Jon好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乞求夏晴天的嗬護。
“我要回去幫你們收拾點衣物,剛剛來的匆忙,什麼都沒有帶。”Jon一想剛剛夏晴天來的時候臉上是掩蓋不住的擔憂,心頭一暖,她還是關心自己的。
“恩,那你明天早點來,還有記得幫我轉房,我不想跟他住同個病房。”啊,剛剛不是還稱兄道弟,現在怎麼就不能住一起了。
“不用那麼麻煩了,要住院的隻有你,醫生說過我可以出院。”夜風行得意洋洋的說道。Jon不能回家,是他最開心的事,這樣一來,他們就不能單獨在一起了。
“why?”一激動,扯痛了脖子,立馬倒吸口氣。
“別亂動,傷成這樣還不知道消停啊。”夏晴天出聲訓斥,可聽得出她很關心Jon。醫生是有明確說過,可是叫夜風行跟夏晴天兩個人單獨相處,他怎麼能安心在醫院休養呢。
“那你就聽醫生的話吧,明天我會早點過來的。至於你跟我回去。”說完起身要走。
“貝比,唔唔”Jon嘟著個嘴巴。看在他受傷的份上,夏晴天走向前在Jon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第三十二章下遇到極品
夜風行的車被拖車拉走。據說車是傷的相當嚴重。車前蓋整個都沒有了,前麵的玻璃全部爆裂。整個發動機幾乎報廢。還好車的安全係數比較高,都撞成那樣,人隻是受點小傷,算是萬幸了。
夏晴天扶著夜風行回到家裏,牆上那圓形大鍾呈直線標示著早晨六點鍾。
經過一天一夜的來回折騰,夏晴天把受傷的夜風行送回房間,叮囑著他吃藥,上床睡覺。
“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你也累了。”夜風行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問。
“睡吧,我等下睡。”夏晴天彎腰幫夜風行拉了拉被子,靜靜的站在他床頭邊。感覺到身邊人傳來的陣陣暖意,夜風行安然的進入夢鄉。片刻後就響起了有節奏均勻的呼吸。
夏晴天悄悄的離開夜風行的房間,她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幹完,怎麼能睡呢?她摸了摸額頭,對著眼前一片狼藉長歎一聲。還有的忙了。
天降大任於斯人,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夏晴天自我安慰道。袖子一撈,踮起腳尖小心翼翼的避開那些玻璃碎,把東西一一歸位。掃地,拖地,擦桌子。就單單整理客廳就花了兩個小時,走進廚房更是狼籍。一地的菜渣,湯汁到處流淌。牆上還潑濺了不少,一股味道充斥著整個廚房。清理完畢之後還不忘噴點空氣清新劑,但似乎味道還殘留不少。
突然想到,夜風行房間的櫃子上還放著一瓶沒有開封的古龍香水。那是上次夜風行托人從法國帶回來的,聽說價格還蠻貴的。一抹奸笑形成,戳手戳腳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把古龍拿到手。差不多用了大半瓶才完全掩蓋了那股味道。
心滿意足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客廳,廚房煥然一新,井井有條。到處充滿古龍香水的味道。搞完衛生就完了嗎?不是,她還有事情要去做。
她打車離開後不久,夜風行就醒了,起來之後屋前屋後到處找不到夏晴天的影子。心裏一陣低落,這麼快就去看Jon了嗎?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對著已經打掃幹淨的地方發呆。自己終究比不上Jon嗎?以前不管他有什麼大病小痛的她都會守著他,寸步不離,隨傳隨到。可如今留下他一人,明亮寬大的房間頓時蕭條無比。夜風行躺在那黑色的真皮沙發上與它融為一體。
時間流逝的真快,一轉眼馬上冬天了。樹上的葉子早已掉落,孤零零的枝頭挺立在那裏。人們的呼吸在空氣中凝成乳白色的熱氣。
夏晴天奔走在大街上,手上稀稀落落的拎了幾袋東西。她剛剛搞完衛生,就立馬跑出來買菜。但她顯然忘記了現在的天氣已經進入冬天。剛剛在家裏搞衛生汗水淋漓,就忘了多穿件衣服。現在才感覺到冷,風索索的吹著,把她那一頭大波浪都吹散了。
一看時間已經接近中午,再不回去,那兩個人一定頗多異議。最可惡的是這個時候正是路段車流量高峰期。
“司機,能不能快點啊?”夏晴天趴在車前座急切的催促著。
“小姐,你自己也看到啦,塞車。叫我怎麼快啊。你也知道啦,現在的人啊。都是喜歡爭那麼一下,都不知道什麼叫做忍讓。所謂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本就心急還要在這裏聽司機念經,夏晴天的臉上越來越臭。
“司機,可以走了。”她真不知道如果她不打斷司機話,那他還能講多久。
“你急什麼急,我比你還急,老婆還在家裏等著我吃飯呢。跟你說啊,我老婆要是等不到我回去,她都不會自己一個人先吃,所以我現在是一人不吃,餓兩個。小姐啊,你這麼急,是不是也趕著回去跟老公做飯啊?”
“是啊,所以麻煩你快點好嗎?”這是怎麼了,今天遇到這麼個極品。
“你早說啊,我最喜歡你這種為老公著想的人了,好吧。坐穩了,保證十五分鍾內趕到。”一滴汗流下,早知道,哎……
果然,時間剛剛好,十五分鍾到達夜家。正準備付錢。司機說:“不用了,看在你這麼愛你老公的份上,今天我不收你錢。”說完就開車離開。
夏晴天哭笑不得,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
一進門就看見夜風行蜷縮著身體躺在沙發上麵,一下火氣就來了。
“夜風行,你是在幹嘛?”夏晴天怒吼,都不知道照顧自己的身體。
夜風行一聽到夏晴天的叫喚,猛地起身,眼神迷離的看著眼前不真實的人。手拿大袋小袋,雙手插腰,氣勢洶洶的瞪著他。
三步並兩步,在離夏晴天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停住。“你沒有去醫院。”
“還沒有,準備先煮點東西給你吃先。我說你有房間不睡,你幹嘛睡這裏,感冒了怎麼辦?不知道天冷了嗎?”夜風行無視夏晴天的怒斥,拉起夏晴天的手說道,“是,真冷。手都是冰冷的。”
這幾天把夏晴天折騰慘了。她醫院家裏來回跑,又要照顧手不方便的夜風行又要去醫院照看Jon。
還好夜風行心疼她,第二天的時候就叫車行的人送了輛雪佛蘭過來。那是一輛紅色的科邁羅,當車停在夜家門口時,夏晴天第一反應是還好不是黃色的,要不然她就成變形金剛了,開著大黃蜂穿梭在s市街頭。。
剛剛去醫院看Jon,他人精神不少。但是醫生說怎麼也要觀察一個禮拜。這個腦震蕩說小就小,說大也大。為了他的身體著想,夏晴天一律無視Jon的苦苦哀求,軟磨硬泡。
“醫生已經說過了,你還不能出院。”夏晴天耐著性子說道。
“我知道,可……”可他就是放下不下。之前他人在法國,那是沒有辦法。現在人就在身邊,叫他每天看著她跟另一個男人住在一起,叫他怎能不心急如焚。
“別可是了,你就聽醫生的話,好好的把身體養好了。不然Kate還不找我算賬。”Jon是個孝順的兒子,什麼天大的事隻要搬出他媽,那就什麼都搞定。
“ok,聽你的,但是你要答應我,離夜風行遠點。”說完立刻招來夏晴天一記飛刀。隻好識趣的閉上嘴目送夏晴天離開。
這邊一個麻煩搞定,那邊還有個更大的麻煩在等著她。兩人都是受傷,Jon傷在脖子和腦袋,在醫院多的是醫生護士搶著照護他。誰叫人家長得一副好皮囊。
想起夜風行,夏晴天就覺得頭大,他好像跟她作對似地。傷在手上。按理說應該很多事都能自理,可他偏偏什麼都要她去做。害她連陪Jon都沒有時間。
還沒有拿出鑰匙看門就聽見夜風行在房間裏麵鬼叫。“啊……啊……嘶……”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裏麵在幹嘛。其實他就是尿急。夏晴天摸了摸額頭,真的是個大麻煩。
急忙的丟下手上的東西,直奔二樓臥室。
“你又要幹嘛?”夏晴天無奈的問著,雙手已經靠近扶過夜風行的左手。夜風行看見夏晴天回來臉上笑容悄悄的爬上嘴角。
“你總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就尿褲子上了。”
“那你就尿啊,你是傷到手又不是傷到腦,你老人癡呆了?”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傷勢到哪裏去,也不是非要她回來才能去小便。他就是喜歡看她尷尬又害羞,手忙腳亂的樣子。
“這樣怎麼脫褲子?”他穿的是那種有褲拉鏈的休閑褲。一隻手脫是有點麻煩。不過就算是能脫,他也非要等她回來。
“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夏晴天臉色羞澀的扶起夜風行往廁所走,夜風行一隻手打著石膏,一隻手搭在夏晴天的肩膀上。
夏晴天心裏暗叫,能不能不穿這樣的褲子啊,真的是很難脫。一隻手來不方便。兩隻手來又很曖昧。
“夏,你快點啊,想什麼呢?我快要憋死了。”夜風行催促道。好吧,就把他當成是個小孩子對待。以前不是也幫鄰居的小孩兜過尿嗎?頂多她不看就是了。
眼一閉,牙一咬。雙手摸在他褲頭上,嘶的一聲。夜風行發出一身低吼“你在幹嘛?摸哪裏呢?”睜眼一看,她的手正摸著他的那裏。
臉一下通紅,迅速的收回自己的手。
“你不看怎麼幫我脫褲子啊?”
“你閉嘴。”夏晴天用怒吼來掩飾自己的心虛。看就看,又不是沒見過。心一橫,彎腰解下他的拉鏈。馬上就有一個硬物衝擊她的視覺。她很想把他當成小孩子看待。可有哪個小孩的那個會那麼大?嗦的一聲,飛快的逃離了現場。
隻留下夜風行哈哈大笑的聲音。
華燈初上,人們忙碌了一天終於有了喘息的時候。有人在街口散步,有人急忙想回家,有人擺起了地攤,有人在家裏做飯。夏晴天自嘲道,什麼時候自己也變成了家庭煮婦。
人家說吃什麼補什麼。夏晴天既給Jon燉天麻豬腦燙,又給夜風行熬骨頭湯。她先送豬腦湯去給Jon,看到他睡著了,沒有打擾他,東西放下就回去了。
夜風行這邊有時候真走不開,那人現在越來越麻煩。就像皇帝一樣坐在躺椅上對她發號施令。一下要那個,一下要這個。就像現在,飯都要人家喂了。
夏晴天剛剛幫他盛湯,他就張嘴要她喂。
“你自己不會吃啊?”夏晴天丟給夜風行一個白眼。嘴上叫他自己吃,可自己卻已經拿起了勺子。她好像越來越習慣服侍他,暗罵自己肯定是上輩子欠他,這輩子是來還債的。
“真不知道上輩子欠了你什麼?”夏晴天呢喃道。
“情債。”看似無意的一句話,卻在兩人心裏蕩起了層層波瀾。什麼債都好還就唯獨一個情債。壓抑的氣氛被君無恒的電話打斷。夏晴天看了眼夜風行,走到一旁接起了電話。可說不到幾句話夏晴天就掛了。
至從那天後君無恒也沒有打過電話給她,今天居然要約她出去釣魚。卻被她婉言回絕了。她哪裏有那個北京時間,現在一個人當三個人用,醫院,家裏,公司三邊跑。再說了還是去釣魚。
夜風行一聽是君無恒的電話,耳朵豎的老長。看他們講不到兩句話就掛了,暗地裏偷偷的鬆了口氣。因為他什麼也沒有聽到,就聽到夏晴天說沒時間,不去了。
“是君無恒?你們還有聯係?”夜風行不經意問道。
“你偷聽我講話。什麼時候你變的這麼不道德了?”夏晴天冷眼掃了下夜風行,調侃道。
“是你自己說的那麼大聲,想不聽到都難,還好意思怪我。”也是,剛剛她是大聲了點。
“他找你幹嘛?”夜風行還是忍不住要打聽,他意識裏麵已經把君無恒列入第二號情敵。他可沒有忘記他們上次就為君無恒吵了一架。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約我一起去釣魚。”釣魚?夜風行捂著臉偷笑。君無恒想泡妞也不看對方是誰?約夏出去幹什麼都好,居然約她去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