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老朋友，好久不見
夏晴天不敢下狠手。惆悵著要從哪裏下手。手勁不重倒像是撓癢，重了又會很痛。
她當時沒有看到，夜風行臉紅的像煮熟的蝦，頭一次掛彩，居然還要個女孩來幫他擦藥。這個臉算是丟到家了。
按夜風行的話，他們算是患難之交，所以好朋友住在那種房子裏麵，實在不妥。便邀請她入住夜家。
一開始夏晴天甚是不肯，但夜風行又以各種理由強留下她。從此兩人變成了好朋友。不管走到哪裏有夏晴天的地方就能看到夜風行，有夜風行的蹤影就不難找到夏晴天。
兩人關係密切，一下子在學校裏走紅。緊接著麻煩事也漸漸多了，老師找他們談話，那些夜風行的愛慕者三天兩頭的找夏晴天麻煩。
丫的，他們又不是戀人，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他們隻是要好的兄弟姐妹。兩人一起讀完高中，大學。眼看著她越來越來漂亮，周圍的男生越來越多，他頭一次感覺到她將會離開他。知道她早有打算去國外深造，卻礙於資金問題遲遲未去。
他開口說讚助她到法國去，一方麵是幫助她，一方麵是斷了她身邊的桃花。可他千算萬算都算不到在法國的三年裏，她有未婚夫了。所以他打電話叫她回來。
夏晴天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形成一道讓人移不開眼的風景線。她手上拉著一個旅行箱，站在s市最高商業大樓——夜集團樓下。
想不到時隔三年，在回到這裏變化會這麼大。看來國內的發展速度的確驚人，這次回來應該可以在這裏大展手腳一番。
優美的手機鈴聲在gucci包包裏麵響起。夏晴天不用看都知道是誰打來的。因為這個號碼隻有兩個人知道，然而她自己都不在這行列當中。
一個是她的未婚夫jon，他是個帥氣的法國男人，浪漫富有情調。但有點不足的就是喜歡亂吃飛醋。另一個是此次重金邀請她回國的老板兼多年的老友夜集團總裁夜風行。然而現在打來的必定是jon，因為她還沒有告訴夜風行她已經提前回國的事情。
“貝比，到哪裏了？”
“我剛下飛機，現在正要去酒店。”
“嗯，到了打電話給我。”
“嗯。知道了。”
簡單的幾句關心話後就掛掉了電話。這是他們的相處之道，見麵時甜甜蜜蜜，電話裏卻永遠都是那幾句無關痛癢的話。朋友們都說他們並不適合遠距離戀愛，就像這次她回國，jon就十分不讚同。
她隻是想還夜風行一個人情，畢竟當年是他送她出的國。
她並沒有回酒店，而是想先去見見她多年不見的朋友。
她老早就收到了夜風行寄來的設計總監的身份象征，工作證。說是有了這個可以在夜集團裏麵暢通無阻。
夏晴天嘴角輕揚，步履生風，踩著足有10公分的高跟鞋走進了總裁專用電梯。
“小姐，對不起，這是總裁專用電梯，您不可以坐。”秘書很公式化的開口，可從她的眼神裏麵夏晴天看出了些許鄙視的神情。
“那不知道這個能行嗎？”夏晴天揚揚手上的牌子。看到夏晴天手上的東西，秘書有些詫異。前些天總裁下達命令說是有位設計總監要來。隻是沒想到會是這麼年輕貌美的女人。秘書上下打量著夏晴天。
“可以，可以。那需要我幫你通知一下總裁嗎？”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她夏晴天什麼人，看多了人，自然對有些東西了如指掌。
她哪裏知道當電梯門關上的那刻起，樓下都炸翻了鍋。大家都在等著看好戲。隻是這些夏晴天都不知道，她還在想怎麼給老友一份驚喜。
總裁辦公室裏麵，一張偌大辦公桌前坐著一個身穿亞曼尼西服，頭發有些蓬鬆。男人五官端正，不粗不細的眉毛，狹長的雙眼閃爍著冷厲的精光，直挺的鼻子，線條分明的嘴唇緊緊閉著。
這一表現是他發飆之前的習慣性動作。“你來這裏幹嘛？我記得有跟你說過不準到公司來。”
夜風行口中所說的你並不是指夏晴天，而是最近興起之秀，名模陳雪。
一道陰風掃過，陳雪緊握著自己那芊芊玉手，極力隱藏自己的心虛。她知道擅自來公司找他，那是犯了他的大忌。但是她不得不來，他已經有兩個月沒有去找過她了。
她已經忍了好久，就在上個禮拜的時候報紙上又傳出他跟某個女明星在一起出入酒店的照片，才讓她下定決心來公司找他。
“你那麼久不來，人家好想你，所以就來找你咯。”陳雪動作輕緩的褪掉披肩，露出光滑的肌膚。性感的女性特征呼之欲出……
夜風行扯開領帶，解開了三顆扣子，露出結實的胸肌。他此時心情鬱悶，他今天打了好多通電話給某人，可對方一直都是不在服務區狀態。
“哦，那就看你怎麼想我咯。”一把抓過陳雪的腰，坐在自己的腿上。雙手覆蓋住陳雪，引來她一陣顫栗。
陳雪嘴上掛滿笑容，心想，隻要是個男人都不可能對自己狠心。還是敵不過自己的魅力。可是她更依賴他，她愛他的錢，更愛他的人。
夏晴天本是想給夜風行一個驚喜，誰知她沒有給他驚喜，他到先給她一個大大的驚。一路暢通，也有個不好的地方，沒有人攔她，更別提有人告訴她總裁辦公室裏麵有人。然而現在正在上演一出真人秀。
夏晴天推門而進，這是多年來他們兩之間的習慣，進誰的門從不會敲門。當她錯愕的看著眼前的景色，開始後悔為什麼不先敲門呢？
男人皮帶鬆開。雙手正握住女人，情欲並沒有渲染到男人，男人的眼神依然是那麼的清醒。女人幾乎就是不著一縷衣服，兩手緊緊的抱住男人的脖子，眼神迷離。通身泛紅，染上情欲的色彩。
然而是陳雪先發現站在門口發愣的夏晴天。
“你是什麼人，敢亂闖總裁辦公室。”陳雪出聲訓斥。順著陳雪的目光夜風行才看到那個讓他生氣的人。
他毫不眷戀的推開正在幫他脫褲子的陳雪。
“滾，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聲音不大，但剛好震動寬敞的房間。陳雪以為是來人擾了他的興致，氣憤的對著夏晴天說道。
“聽到沒有，說你呢。還不走。”
夏晴天因為他們的驚人演出出現片刻的當機，隨後才想到退出門口。哪知道裏麵有人立刻暴跳如雷。“夏晴天，你給我進來。”
聽到夜風行叫自己，夏晴天苦笑，這個時候叫她進去幹嘛。多尷尬啊。
夏晴天在門口摸索了好久，直到見到陳雪出來的時候，她才不好意思的走了進去。跟陳雪擦肩而過的時候，陳雪眼底是藏不住敵意。夏晴天當她是破壞了人家的好事，人家氣憤而已，全沒往心裏去。
“剛剛不是挺大膽的嗎？怎麼，對我的身體是不是很熟悉，很懷念啊。”噗，夏晴天對他翻了個白眼。這麼久不見怎麼還是那麼的，自戀。
看來這麼些年除了身材更好，腹部六塊腹肌結實有力。臉上褪掉少年時的輕狂多了男人的獨特魅力之外，其他的沒什麼長進啊。
“在想什麼？還不過來坐？”夜風行難掩心中的激動，有多久沒見麵了？現在的她更添女人味，身材高挑，身穿米其色風衣，下身一條緊身褲配上一雙高跟長筒靴。大大的波浪卷發下一雙清澈的眼睛，秀氣的鼻梁下薄薄的嘴唇。皮膚白皙，找不出一點毛孔。
夏晴天避開夜風行灼熱的眼神，擾亂人家的好事不甚尷尬。行李一放，隨意的坐在那張價格不菲的真皮沙發上。
“把你衣服穿好先吧，這不像你的作風，什麼時候把私事帶到公司來了？難道是精蟲上腦？”夏晴天調侃道。夜風行笑著走近她，看著多年不見的她，她還是沒變，嘴巴還是那麼毒。不過還是她最了解他，他從來不帶女人到辦公的地方。隻是今天真不能怪他，誰叫某人不接他的電話才讓他失了分寸。
“你還好意思說，幹嘛提前回來，不先打個電話？”夜風行想起聯係不到她的那種心情，不悅的責怪道。
夏晴天嗤之以鼻，開玩笑，打電話，那還能看到眼前這麼精彩的一幕？
“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的，沒想到……”停頓一會又說道：”誰知道你會以這樣的形式歡迎我，看來以後真的要提前通知你才行。免得要經常跑去看眼科。”夜風行語閉，不與她糾結在這個問題上，他們從認識到現在他從沒有在口頭上贏過她。
兩臂張開，抱夏晴天入懷，情真意切的說：“歡迎你回來。”兩人相擁，夏晴天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中。她當然看不到夜風行眼裏一閃而過的算計。
回來了，就別想再走了。
接下來的行程全部由夜風行安排，晚餐是在他們以前常去的那家水扇人家。那是家地道的湘菜館。不是開在人多繁雜的鬧市，而是在一處偏靜的小區裏麵。雖然是小區，但是裏麵卻是客源不斷，客似雲來。
往日的裝潢已經變了，更具複古風格。沒想到自上次離開至今已經有三年了。
一眼望過去，都是夏晴天喜歡的菜色。怕是考慮到她的口味。有爆炒田雞，荷葉薑蔥黃鱔，農家小炒肉，野山椒牛肉，手撕包菜，虎皮尖椒。
“兩個人吃這麼多，能吃的完嗎？”。這幾年在國外都吃怕了那些炸雞漢堡，看著地道的中國菜食指大開。他還記得她喜歡吃什麼，內心很是欣慰，不過她記得他好像不能吃辣的，這些菜也不合他胃口
“你不是不能吃辣的嗎？”
“誰說的，人的口味是會變的。你走之後我才知道為什麼你那麼喜歡吃這些東西，想你的時候我就會過來這裏吃飯。我現在都還閑這些不夠辣呢。”夜風行意有所指，而某人硬是沒有聽出那弦外之音。看著夜風行一口一口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夏晴天咂舌。
“為什麼選這裏吃飯？”
“難道你還想去吃那些垃圾食品，再說了，你不也想著來這裏的嗎？”是的，他們就是這麼的有默契，她的確很喜歡這裏，因為這裏有著他們很多很多的回憶。就算他不帶她來，她也會拉著他一起。
“快點吃，等一下還有節目呢？”
節目，是什麼節目？
夜晚的街道上總是比較安靜，特別是在接近冬天的時候。外麵難免顯得蕭條，可在燈紅酒綠，充滿激情的酒吧內，那就另談別論了。
霓虹燈閃爍，激情四射，動感十足的音樂。讓人熱血沸騰，絲毫感受不到冬天的氣息。男男女女聚在一起，摟摟抱抱，大跳貼麵舞。有的就站在酒吧台旁邊看著台上舞男舞女們大跳鋼管舞。
“為什麼來這裏？”夏晴天摸著這裏熟悉的一切。什麼都沒有變化。
感受著酒吧的氛圍，喧鬧，令人熱血沸騰的歌曲，燈紅酒綠，尖叫聲一浪接一浪，這些夏晴天都倍感親切。
吧台裏麵靠舞台近點的那個位置，她以前就經常站在那個位置，調著各式的酒。時間好像倒流，似乎什麼都沒有變化，唯一變的是位置，她現在是顧客，老板也換成了坐在對麵的人。
“怎麼樣？是不是很懷念。”夏晴天看著眼前的夜風行，當年他也是站在這個位置跟她要了被雞尾酒。
“恩，很熟悉很親切。不過你幹嘛沒事買下這裏？”夏晴天順著那半圓的吧台走動。當年她走之後一個多月，酒吧發生了火災，重整之後生意是一落千丈。麵臨倒閉，他不想看著這樣一個對他極具有意義的地方就此消失。所以他就接手了這裏，依舊是從前的格調。
他很慶幸當初把它買下來了，每一次來這裏，透過人群他都仿佛看到她柔美的線條輪廓，動作流利的站在那裏調酒。
“這裏有太多的回憶，而且你看現在。”夜風行指了指酒吧內擁擠的人群。
“不錯，你的確很有眼光，現在這裏生意這麼好，你是賺了。改天我混不下去了，我也去開間酒吧算了。”
“真要混不下去，我請你來當老板娘。”
“好啊，不過工資要加倍。”看似玩笑話，可有人當真有人當假。片刻後夜風行說道
“我記得我們還有一場沒有比完的賽。”夏晴天輕笑，是啊，三年前還有一場比賽沒有完成。那次好像是有警察查場，然而他們是未成年，老板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叫他們先從後門離開。之後她就出國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好啊，怕你不成，看今天誰先倒下。”
十分鍾後，勁爆舞曲漸漸緩慢轉換成輕柔的酒吧音樂，但沒能緩解到酒吧裏麵人群緊張的情緒。所有人把夜風行夏晴天圍了個水泄不通，個個都偷偷的為她們捏一把冷汗。這是要比喝酒嗎？太嚇人了，這酒量不是一般的好，而且這樣混合著喝酒會不會出事？
隻見光滑的大理石桌麵上整齊地排放著兩打子彈杯，兩瓶馬爹利XO，兩瓶82年紅酒，兩瓶莫斯科烈酒。本來還有啤酒的，可夏晴天閑啤酒漲肚就沒有上。
眾人看著夜風行又看看夏晴天，夜風行悠然的翹著二郎腿一臉笑意的看著夏晴天。夏晴天以微笑回應，電光火石間，有人竟然在旁邊的桌子下賭注，看誰會是今晚的贏家。百分之六十買夜風行，百分之四十買夏晴天。這可比看英超買球還過癮。
“看來，我的支持率比你高呀。”夜風行洋洋得意的笑著說，深邃的眼睛裏迸發著別樣的精光，引得圍觀美女們的尖叫。
夏晴天從來不會在嘴皮底下輸給他，支持她的很多都是男士。
“沒辦法，誰叫今天女士居多，要是今天來的男士多點，那誰的支持率多還不得而知呢。既然有那麼多人看熱鬧，我們就賭大點。”賭什麼？夜風行疑惑的看著夏晴天，等待她的下文。
“今天要是我贏了，那我在這裏這段時間你要，包吃包住，薪水照付。”沒想到還不用自己開口，就可以贏得美人歸。這是他求都求不來的呢，本來還在考慮有什麼辦法讓她住進他家，看來這是天意啊。他的計劃正在一步一步的進行著。
如果夏晴天知道她這個賭注將會改變她的一生，不知道她還會這樣做嗎？
比賽的結果不難想象，夏晴天略贏了夜風行。下賭之人多半敗興，沒想到一個女子居然這麼能喝。那些人什麼心情，夜風行可不管，他就是有意輸給她的，但是又不能輸的太過於明顯。必須拿捏得當，真是煞費苦心。
嘴角輕挑，他要的結果得到了，心情大好。
可憐的夏晴天渾然不知，還以為自己真的贏了他，殊不知是某人設下了陷阱等著她自投羅網。
兩人伶仃大醉，車都不要，勾肩搭背，搖搖晃晃的走出酒吧大門，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回到了夜家。
夜很靜，偶爾有風吹起那落地窗前那白色窗紗，好像仙女那飄逸的衣裙。微弱的夜光灑在那清一色白的房間，帶給人一種純潔神聖的錯覺。
床上絲質蠶絲被下麵，依稀能看到兩具身體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