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農嗬嗬一聲冷笑,“程家主,你這樣做人就不厚道了,我這拚死忙活裏裏外外的,不都是為了幫你一把嗎?誰知道這多疑的帝女居然能看出來?她和維太傅的關係不是向來交惡嗎?怎麼會在朝堂上如此維護維太傅?”
“這也是本國公疑惑的。”帝女自登基來,為平衡攝政王勢力,一直親近他程家,同時與維太傅一向不對盤,今天卻怎麼如此突然?若不是考慮到帝女心性,他也絕不會同意黎越天的動作。
“這次是本將失策了,沒能損維家一分倒讓程國公與帝女傷了和氣,是我的錯。程國公莫氣,這次計謀比較倉促,而帝女向來多疑直性子,能猜透其中的關節,肯定背後有人指點。幸虧此次也沒造成太大損傷,這事不提也罷,你說呢?”
程國公冷哼一聲,他說得倒是輕巧,程家因為此事而讓帝女疏遠了是一個多麼大的失誤和損失,他倒好意思讓本國公不提?
黎越天似乎也知道他在怒氣翻滾,隻好稍微放低了姿態,拉低了帽簷,“罷罷罷,此事對程家是有較大的損失,如此,本將回去你兒子身邊安安分分做個中尉,替他分憂,解決南疆戰事,好讓他能在年前回家一趟,如何?”
“哼。這本是你該做的事。”程國公想起自己和他定下的協議,此人謀略確實多,但做事太推諉,而且總是摸不透他的用意,這才是他最忌憚的。
黎越天低低笑了幾聲,隨後提到照顧好北辰魄,對北辰魄表示明確的關心後,又道,“你這皇外孫啊,日日在宮中與帝女為伴,指不定也知道些什麼。國公大人最近很少與他見麵吧?都是一家人,是不是也該找個機會見一見?”
“這是本國公的家事。”與你一個外人無關。
“當然,國公隨意。”黎越天並不生氣,經常遊走於高官的他知道如何激怒一個人,也知道現在開的這些看似玩笑的話並不足以讓他真正動怒。
隻是,國公大人不去看看他的外孫,他是必定要去看看他的徒兒的了。好不容易養到了十歲大小,如今已經開始不聽話了,勢必要和徒兒好好聊聊了。黎越天認為北辰愛能看出端倪是北辰魄這個弟弟給支招了,或者說,他向帝女透露了些什麼消息了。
然而,黎越天候在北辰魄去上京院的路上大半天,不見北辰魄身影,隨後又從皇宮密道進入重華宮時,他的徒兒還是不在,等了半響等不到人,他隻好先鑽出去了,宮內對他一個外人來說還是太危險,不能久留。他還是先寫封信作為告誡好了。
而此刻的北辰魄,午後下了課,專挑了小道回宮,隨後直接粘著李薇,片刻也不離開。
李薇看著還挺高興的,以為他突然來了上進心,要跟著她一起學著處理政事了。她讓北辰魄就坐在崇明殿一旁的小書桌上看書,她則在不遠處接待臣子,商討政事,這距離恰巧可以讓北辰魄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
工部尚書錢光幣也注意到北辰魄了,但帝女不在意,他也不會多說什麼。
此時李薇和錢光幣坐在一精致編織的白鳥鳴鶴地毯上,兩人扒開一張製作頗為精良的地圖盤算著,李薇指著上麵的建築道,“這兒呢,這不是很多房子嗎?這一排排不都是空著的?可以暫時挪作學子休息的地方吧?”
錢光幣搖頭,皺眉,“這,這是考後需要上百個考官‘糊名易書’之處,不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