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墨的事情被報道出來後確實給蔣氏造成了一定影響,首先是股票驟降,其次便是許多有合作的生意夥伴紛紛打電話過來要求解除合約,即便是要付違約金也在所不惜——他們太怕扯上那些東西了。
蔣文墨走私的,都是些要命的玩意兒啊,不禁涉及毒-品交易,甚至還有軍-火交易,誰沾上誰就得慘,這個時候對於這些生意上的合作夥伴而言,什麼道義什麼情義都不需要講,明哲保身最為重要。
即便他們什麼都沒幹,全程沒有任何參與,但是就怕燒到自己的尾巴不是。
雖然這種那種出現的問題很多,不過好在蔣文墨從頭至尾都不是蔣氏真正的負責人,他個人的形象或者某種作為也不能代表整個蔣氏,蔣氏多年打拚出來的名聲還擺在那裏,所以影響是肯定有,但範圍波及不會特別廣,還能挽救的回來。
從半山別墅見過蔣老爺子回來,蔣淮安就開始沒日沒夜的忙碌起來了,他每天早出晚歸的,甚至忙碌到淩晨一兩點,但是無論工作到再晚,他都會回到家裏,躺在床上抱著沈隨遇一起入眠。
在蔣淮安忙碌的這段時間,趙晨趙宇兩兄弟已經先回濱城了,b市實在太冷,按他們的說法就是禁錮自由,連門都沒法出,更別提玩兒,兩個小孩都是閑不住的,不敢出門沒得玩的日子簡直太難熬。
趙晨趙宇一走,沈隨遇就剩一個人了,不過他倒是一點都不覺得無聊,看看電視看看書,研究各種養生的藥膳輪流換著給蔣淮安吃,給他補身體,然後偶爾也會跑進空間裏逛一圈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每天都過得很充實。
這樣的日子一連過了一個多星期。
這天,照例一個早安吻送走蔣淮安後,沈隨遇把廚房收拾幹淨,就抱著一本關於農業的書籍窩在沙發裏啃著,除了出去超市買菜買日用品,他也幾乎不出門。
看了幾分鍾,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沈隨遇摸過手機看了一眼屏幕,隨後按下通話鍵,電話是顧遠打來的。
“隨遇。”顧遠的聲音很溫柔。
“嗯?”沈隨遇有些疑惑。
顧遠用手指輕輕地敲著桌麵,整個都散發著溫柔地氣質,“現在還在b市嗎?”
“還在,怎麼了?”沈隨遇幹脆把書放下,自己換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在沙發上,懷裏抱著抱枕。
顧遠笑了笑,“沒,隻是想問問你,”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猶豫了一會說:“對了,有一個人說想見你一麵。”
沈隨遇愣了一下:“誰?”還有誰會想見他?
顧遠原本的笑意收斂了起來,眼神帶上了複雜和自責,他遲疑了一會:“是蘇青,他說想親口跟你道歉,你要見他嗎?”
顧遠其實真的很自責,無論是蘇青還是陳梓銘都是他介紹給沈隨遇認識的,結果兩個人卻同時傷害了他最想珍愛的人,他真的很後悔。
“讓我想想。”
再次聽到蘇青這個名字,沈隨遇還是有點恍惚的,最開始那段日子,他是怪蘇青的,畢竟他們是朋友,卻連這點信任都沒有,甚至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直接判了他有罪。
隻是當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憤怒的心情慢慢平複下來,他逐漸也想明白了,如果當時換做是他,恐怕也是會這麼懷疑的,畢竟是他負責的部分出了問題,而且證據又全部指向他,那麼除了他還能是誰?
從過去的思緒裏回過神來,沈隨遇表情很淡,他告訴顧遠自己的決定:“我見見他吧。”
“如果不想見他,你可以不見的。”顧遠皺了皺眉,關心說道。
聞言,沈隨遇笑了起來,他說:“不是勉強的,好歹曾經是朋友,剛好我現在在b市,見一麵也是應該的。”
跟蘇青見麵的時間是約在下午的,剛好顧遠也休息,地點離沈隨遇住的地方不遠,走過去不到二十分鍾。
這回顧遠選的地方是一家古風古韻的茶樓,茶樓裝修的很複古,裏麵的員工也都穿著漢服,這樣的裝潢在b市並不會特別突兀,b市是一座帶有曆史感的城市,即便是現在建起太多高樓大廈,繁華不已,但也還會保留著一些歲月變遷的滄桑。
故而,複古的茶樓莫名地與這樣的城市十分契合,沒有半點突兀。
顧遠跟蘇青是先到的,兩個人差不多同時到達,被服務員引進包間裏坐下,安靜了許久,蘇青才終於忍不住,首先開口說了話。
他問:“怎麼會選在茶樓見麵,我記得你從來不喝茶的。”
顧遠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這麼多年了,人總是會變的,而且隨遇也喜歡茶。”他一直都記得這個。
蘇青眼底劃過一絲失落,他哦了一聲,後麵就沒再說話了,他側著頭,眼神落在窗外,隻是餘光總是忍不住總往顧遠的身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