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聞言,挑了挑眉,他看了一眼沈隨遇又看了一眼蔣淮安,又問道:“那你跟他,你們曾經是戀人關係?”
“曾經是。”沈隨遇淡淡的應了一聲,顯然是不想再談的意思。
王敬也知道分寸,話到這裏,也沒有繼續下去,而是換了一個問題繼續問道:“你知道他為什麼要綁架你嗎?”
沈隨遇皺著眉,看了一眼蔣淮安,他不確定能不能說出來。
蔣淮安察覺到他的視線,便衝他點了點頭,之後扭頭對王敬說:“是因為我,有一些私人的原因。”他點到即止,留下了想象的空間。
聞言,王敬盯著沈隨遇跟蔣淮安看了一會,他瞧著他們臉色平靜,眼神也是坦坦蕩蕩的,最終也沒再追究下去,左右他隻是一個民警,綁架案是刑警的事情,跟他沒多大關係,何況再問也問不出什麼結果來。
“行吧,今天就到這裏,我會把問題反饋給刑警隊的,到時候他們會有人來負責。”
蔣淮安也站了起來,跟他握了一下手:“謝謝了,王警官。”
把王敬送走,蔣淮安便將沈隨遇拉進了房間裏,趙晨跟趙宇被丟在客廳裏,麵麵相覷一會,隨後聳了聳肩,就翻出零食邊吃邊看電視起來。
而房間裏,其實並沒有發生什麼,隻不過是蔣淮安將沈隨遇緊緊地抱在懷裏,兩個人一起跌倒在床上罷了。
蹭了蹭懷裏人的頭頂,蔣淮安語氣裏帶著酸酸的醋意:“陳梓銘給你下跪了求原諒了?”
難得發現蔣淮安也有這種孩子氣的一麵,沈隨遇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形狀,心裏甜蜜到不行。
“隻是苦肉計罷了,陳梓銘一直都是這種人,為了達到自己目的而不折手段——下跪算是其中一種,並不算什麼,”抬手摸了摸蔣淮安的臉,沈隨遇笑笑的說:“所以你別在意,他今天說的所有話,僅僅隻是讓我想把隔夜飯吐出來罷了。”
那份曾經的喜歡早在最開始就沒了,此時此刻,他唯一喜歡的、深愛的並且想陪伴一生的人,隻有蔣淮安一個人而已。
“那就把那些令人倒胃口的話都忘記吧。”話音剛落下,蔣淮安就已經低下頭,準確無比的捕捉到了沈隨遇的唇瓣,他們兩人接了一個甜甜蜜蜜的吻。
分開的時候,蔣淮安還懲罰一般地在他的唇瓣上輕輕咬了一下,不重,酥酥麻麻的,一點都不像是懲罰反而像是對某種汙汙運動的暗示。
用鼻尖蹭了蹭懷裏青年的臉頰,蔣淮安語氣溫柔的能溢出水來:“怎麼樣,都忘記了吧?”
“……嗯,效果很好,”沈隨遇臉蛋紅紅的,衝他微微一笑:“全部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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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梓銘被帶回警局後,沒過兩天就被提審了,此時他麵容憔悴,神情恍惚,整個人都被毒-癮發作折磨到已經沒了人形。
提審他的人並不是王敬,而是刑警隊長李峰,他已經從王敬那裏接過了這個的案子,正在辦理當中。
黑著臉坐在陳梓銘的對麵,李峰麵無表情地問他:“為什麼綁架沈隨遇?”
“我沒綁架他,我隻是去求他原諒我的。”陳梓銘舔了舔幹裂的嘴唇,一口否定了李峰的話。
知道陳梓銘還抱著一點僥幸心理,李峰也不急,他從懷裏掏出一個u盤,之後往桌上一拍:“別想狡辯,我們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你逃不掉的,還不快點老實交代!”
其實這隻是一個u盤而已,裏頭什麼都沒有,他就是看出了陳梓銘的太過心虛。
果然,在看到u盤的時候,陳梓銘便心虛地縮了縮肩膀,之後又緊張地吞了吞口水,他死死地盯著那個u盤,心裏一點底都沒有,他不知道那天自己的行為到底有沒有其他人看到。
“我……”他欲言又止,還是沒說出來,他還在抵抗。
李峰見他心理防線還沒被擊潰,便用大燈往他臉上一照,自己站起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一雙虎目瞪得滾圓,特別嚇人,再一次重複了剛才的話,而且這次聲音拔高不少。
陳梓銘是個強硬不過三秒的人,本質就是個慫貨,被李峰這麼一嚇,立刻跟倒豆子似的劈裏啪啦從頭到尾都講了一遍,他自然是不會護著蔣文墨的,相反他推卸責任還來不及,於是僅僅不到十分鍾的時間,他就把事情全部交代清楚了。
“真的不關我的事,我就是個拿錢辦事兒的,讓我綁架沈隨遇的人是蔣文墨,你們應該抓他的。”陳梓銘瞪大眼睛,說到後麵有些歇斯底裏了,反反複複地說著這一句話。
又過了一會,他扣在桌腳的手開始劇烈顫抖起來,身體也不受控製地抽搐著,眼神逐漸渙散起來——他的毒-癮發作了。
瞥了一眼滾到地上的陳子明,李峰對其他兩個同事吩咐道:“把他帶下去吧。”說完,他搖搖頭,拿起桌上的u盤起身出了審訊室。
他已經拿到了需要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