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俯下-身在青年的額頭落下一個輕吻,又試了試溫度,確定不燒了之後,蔣淮安才拉過一個椅子坐下,“身子好些了嗎?”說著,他又把手挪到沈隨遇腰部的位置按了按,眼底藏著滿滿地笑意:“這裏還會酸嗎?抱歉,昨天我沒克製住。”
沈隨遇臉一紅,拍開他的手,屁股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咳了一聲,才含含糊糊地回答:“不酸了。”他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瞧見他類似回避的動作,蔣淮安抿了一下唇,目光暗了暗,轉而問道:“是怎麼了嗎,廚房裏那麼多做失敗的菜?”
沈隨遇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有些敷衍地說:“那些啊,沒什麼,就是沒做好而已,先吃飯吧,不然就該涼了。”說完,他站了起來,去把碗筷都拿了出來。
招呼坐在沙發上看漫畫吃零食的趙晨和趙宇來吃飯,沈隨遇給蔣淮安盛了一碗湯,笑道:“先喝點湯暖暖胃。”
盯著沈隨遇看了半晌,蔣淮安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花了一些時間壓製住心裏不斷升起的煩躁和不安,他低頭,一口一口地喝起了麵前的湯。
飯桌上,兩個人都不發一語的。
趙晨和趙宇兩個人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互相對視了一眼,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吃完晚飯,趙晨跟趙宇就自覺地抱著碗筷進了廚房,餐桌上就留下蔣淮安跟沈隨遇兩個人。
誰也沒有開口說第一句話。
等到趙晨跟趙宇兩兄弟洗完了碗,互相推攘著走了出來,沈隨遇才抬頭對蔣淮安笑了一下,跟他說:“我先去洗個澡了。”
沈隨遇一走,蔣淮安就把目光落到了趙晨兩兄弟上,麵無表情,語氣冷冷的:“我走了都發生了什麼,你們把下午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一字不落地告訴我。”
有點被蔣淮安嚇到,趙晨跟趙宇不敢再嬉鬧,乖乖地點點頭,然後,兩個人就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哥會是這個反應,估計是覺得被膈應到了。”趙晨說。
“其實……我覺得,估計還有擔心蔣大哥的想法吧。”趙宇撓了撓頭,補充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知道陳梓銘得了艾滋,蔣淮安倒是沒有多大意外,他想起自己查到的那堆資料還有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玩得那麼瘋,會得這種病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你們先回去吧,明天九點再過來。”直接下了逐客令。
把趙晨和趙宇兩個特大瓦的燈泡趕走,蔣淮安便走進了房間,然後坐在沙發上等沈隨遇出來。
洗完澡,沈隨遇就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開門出來了,心不在焉的。
聽見浴室的門被打開,蔣淮安就站了起來,走到沈隨遇的麵前站定,之後自然而然地拿過毛巾給沈隨遇擦起了頭發。
“我都聽趙宇他們說了。”他說話的時候,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我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蔣淮安輕聲地問。
沈隨遇怔了怔,眼神複雜地在蔣淮安臉上轉了一圈,欲言又止:“這種事情……”像這種病,無論有沒有得,隻要沾了一點關係,是誰都會下意識恐懼和避如蛇蠍的吧。
霸道地將人摟進懷裏,蔣淮安低下頭,狠狠的吻住了懷裏青年的唇瓣,啃-咬-吸-吮,又在他的口腔裏肆-虐掃-蕩,沒有一點以往的溫柔。
這個吻更像是一個懲罰。
在沈隨遇的唇瓣上咬了一口,蔣淮安眯著眼舔了舔被自己咬得出血的地方,隨後溫柔地注視著懷裏的青年:“這樣,你還會不安和擔心嗎?”
“……你。”沈隨遇瞪著眼睛呆呆地,之後嘴角揚起,綻放出了一個極其燦爛的微笑。
“傻瓜啊。”推了一下蔣淮安,沈隨遇按了按有些發紅的眼角,“要是我真的也得了病怎麼辦?”
“你不會,我知道。”
除了沈隨遇自己,再也沒有人比他還清楚青年的身體狀況了,他調查到的資料顯示著,陳梓銘混亂的生活是從跟沈隨遇分手後才開始的,而在那之前的體檢報告,他拿到的資料裏都有,很健康。
蔣淮安低下頭,跟沈隨遇的額頭相抵,眼底寵溺依舊,他繼續說道:“況且,即使是真的,我也願意跟你一起承擔。”
這是真心實意的。
不知不覺的,這份愛已經越來越深,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青年緊緊的鎖在自己身邊,不能離開半步,哪怕死亡都不能將他們分開。
“真是……”
聽了蔣淮安的話,沈隨遇忍不住笑了起來,隻是眼圈還是紅紅的,他吸了吸鼻子,心裏的感動滿的快要溢出來了。
他覺得自己何其有幸!
安靜地靠在蔣淮安的懷裏,沈隨遇聽著對方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慢慢地,他的眼神越發堅定起來,他做了一個決定——
他想把空間的秘密,全部都告訴蔣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