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九在門打開的瞬間醒了過來,眼睛睜開一條縫,發現是小根後,又合上了。
他如今已經將小根劃入了自己的安全圈內。
這兩天來看他的人不少,個個武藝高強,內功深厚。唯一一個看不出深淺的便是小根,而唯一一個從頭到尾一直在醫院陪他的也是小根。
失憶後,在某方麵格外單純的宮九,在發現自己沒任何東西有吸引小根的價值後,就這麼想岔了。
……
小根進了房間,先將關上的窗戶開了一條縫,然後坐到旁邊暫時專屬於他的躺椅上,翻看著網上關於客棧的信息,以及最近各大世家的消息。
那天的酒宴受驚的人眾多,到處打聽消息的人更多。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可消息少到如今這般隻有幾乎寥寥幾個傳聞,也真是太少了。
要控製那麼多紙人沒有聲息的做下那麼多事,這人明顯對幾個世家極為熟悉。內部作案的可能性極高。
與其說是可能性極高,還不如說是……
這群世家每個人都是嫌疑犯,還是重點觀察對象的那種。
睡了很久,剛才又小憩了一下的宮九睡不著了。
宮九開口:“小根哥哥。”
小根頭也沒抬:“叫我小根,或者小老板。”
宮九:“我以前叫小根哥哥什麼的?”
小根:“小老板。”
宮九這回是全然沒有想到當年的自己這麼沒有情調,這是怎麼和自家老板勾搭上的:“……那我以後就叫小根了?”
小根應了:“你本來年紀就比我大。”
宮九第一次被年紀給噎住,失去記憶的他還一直覺得自己的年齡才個位數呢。
小根則是坐在一旁,覺得自己心態真是好,硬生生被叫老了好幾天,這稱呼必須得改。
矮的時候,誰說他矮小,他就讓誰感受冰火兩重天,如今長高了,誰說他老,他又要表示自己還很年輕。就是這麼矯情。
宮九拉了拉被子:“難怪第一天你說自己是小根,我喊你小根哥哥,你表情那麼奇怪。”
小根想起宮九剛醒來,茫然問眾人名字。等大家一溜報完自己的名字,宮九就一排哥哥姐姐甚至大叔大伯叫過去……
幾個長胡子的都差點嚇得把胡子給揪了。
越想越覺得好笑,小根起身坐到宮九床邊上,帶著笑意問:“睡不著了?允許你現在問我點關於你的問題。”
宮九語帶委屈:“你一直沒告訴我,我為什麼突然失憶了。”
小根:“我怕你覺得丟臉。”
宮九:“……摔了一跤砸到腦袋了?”
小根:“……”
宮九:“跟別人開玩笑,被拍了一下腦袋,拍失憶了?”
小根略帶驚奇的打量宮九:“你還能幹出那麼丟臉的事情來?”
宮九:“……”這不是按照正常丟臉的思路來猜麼……
單人房內有電視機,但這兩天宮九被強迫每天在床上休息,既沒看過電視,也沒出去吹過風。
小根將電視打開,為了熱鬧點,任由電視放著,然後跟宮九聊天:“那天我們去參加酒宴,你說去洗手間,然後酒宴上遭遇敵襲,你又恰巧身邊隻有一個人。”
宮九的機智不分失憶前後:“我旁邊那個人呢?”
“何睦啊,他大哥帶走了。他主要都是外傷還有脫力,沒什麼大問題。”小根瞥了眼宮九的腦袋,“你身上也沒多大問題,就是腦袋被砸了,還硬撐運氣。”
宮九驕傲:“我體質特殊。”
小根笑:“對,你恢複特別快,醫生都想要把你送去研究了。”
“對了,敵人是誰?”宮九又問。
小根笑笑:“這事我會管,你就暫時安心養傷,等你想起所有的事情再說。”
“那你給我講講何睦?我去洗手間都要拽著他啊……”宮九覺得這個至今沒來看過他的何睦很有問題。
小根沒想到宮九疑心那麼重,更沒想到他會把這疑心病攤開來講:“你這是懷疑何睦?”
宮九一向自負:“無論我有沒有失憶,跟我關係密切的人,全天下不會超出一隻手的手指數。他至今沒來看望我,肯定不是這之一。”
“他也受傷了。”
“監守自盜的人難道還少?”宮九把半張臉埋進被子,隻露出一雙眼睛盯著小根。
你不信麼?
宮九的眼神裏透露出這句話。
一直擔心宮九玩花樣的小根卡殼半響,忽然就內心一鬆,宮九若是想要對一個人好,那可是願意花費一輩子去對人好的。
就像他對他母親一樣,他可是寧願運籌帷幄,最後弑父也要報仇。
現在的宮九,在試探兩人關係的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