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準時出現地還有那個男人。
某次打球時,傅焱用餘光瞥到了那個男人要抬頭了,心間忽而湧現出一個想法——看清他的臉。
一時恍神,手中的籃球被黎晝奪走。
隊友開玩笑地嗔怒道:“看哪個姑娘呢!這場輸了你請吃飯!”
那時年少,心思不能戳破。
傅焱隻覺臉有些發燙,一拳玩鬧回去,“你看周圍有姑娘嗎?”
慌亂地腳下步數也亂了,又讓黎晝投中一球,記兩分。
萬昀抬頭看向再次輸球的傅焱,忍俊不禁:“球技真差。”
隨後萬昀的工作越來越多,傅焱也進入了繁重的學習與實踐中,約著打球的小夥伴漸漸散去了場。
有時傅焱也會在周三下午的閑暇時光獨自一人拿著籃球前來,但長椅上卻沒有那個西裝革履男人的身影。
有時萬昀也會在周三下午的空閑時分回到校園,手中並無厚重的文件,坐在長椅中等待,可球場始終寂靜無聲,隻有盛夏聒噪的知了聲提示附近有生靈的存在。
歲月流轉。
也不知幾年後,陵陰市刑警大隊,萬昀從法醫辦公室推門而出,帶組先行前往案發現場。
正好迎頭撞上了前來報道的傅焱。
傅焱拉住他有些涼意的手,麵前的男人才沒被自己撞懵。
“沒事吧。”傅焱問道。
萬昀將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扶正,看清了那人的臉,自己的手還被他大手的溫熱而包裹著,頓時臉色大窘,趕忙抽出,繼續向前走。
傅焱隻覺這位同事有絲奇怪,但背影又很是熟悉。
張局此時喊著他,傅焱抓緊走過去。
萬昀的腳步倏地在門口停滯,隻聽傅焱向張局敬禮:“張局好,我是陵陰市刑警大隊新任警員傅焱!”
萬昀手下的實習法醫小心翼翼地提醒著他:“萬法醫,我們還走嗎?”
萬昀點點頭,語氣平生第一次沒有那麼冷淡,“走。”
在他邁出警隊大門的那一刻,實習法醫似乎看到了他淡漠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隱約的笑意。
緊接著實習法醫搖搖他的頭,心中默念:怎麼可能?定是自己最近睡眠不足,眼花了。
萬昀坐在出現場的警車裏,心裏想著,不僅走,而且來日方長。
傅焱在了解隊裏平素的工作模式後,悄悄問向張局方才出去的那人是誰。
他仿佛在哪兒見過。
張局拍拍他的後腦勺,哈哈大笑:“小兔崽子,你怎麼可能見過?那可是刑警大隊裏最不近生人的萬昀。”
最不近生人嗎?
可傅焱覺得是個平易近人又有些羞赧的同事。
日後定會好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