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憶和蔣夢真的果汁,沒有毒。你們大可放心。”
驚嚇過度的蔣夢真這才明白,原來……原來盧彤竟要對自己下毒!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眸,“為什麼……我們可是四年的……”
“姐妹”一詞就要從她嘴中蹦出時,盧彤猛然嗬斥道:“你閉嘴!”一記狠戾的眼神向她投射而去,蔣夢真的身子恍然顫抖了一下。
鴨子哪想到這女人如此大膽,絲毫不畏懼自己手中的槍。
他上前再次把她製服,給她拷上手銬,省得這個瘋女人再亂跑。
傅焱將那枚鎖頭拿出來,臉色陰冷,“是你的嗎?”
盧彤瞥了一眼,嗤笑一句:“沒想到還真是被你們找到了。鎖頭是屬於我身上這件衝鋒衣的。”
尤憶的脾氣向來是有一說一,何況她平日對盧彤向來不錯。她氣急敗壞地上前,就要給盧彤一巴掌,被鴨子攔下了。
盧彤嘴角噙著一抹輕蔑的笑意,“此時此刻是不是很恨我?”
不僅恨,還帶著十足的畏懼。
華頓公司的全部員工都在這裏,誰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女人竟是個心狠毒辣的主兒!
他們的心底陡然升起了一股怯意。
確定其餘人都無礙後,傅焱說了句,“將她帶走,收隊。”
盧彤卻站在原地不動,對傅焱說道:“傅警官,容我幾分鍾對她們說些話。反正你們這麼多人,我也逃不掉。”
鴨子看向傅焱,等待他的決定。傅焱示意讓她講。
或許接下來盧彤的話,是此案的症結所在。
盧彤環視一周活潑熱烈的會場裝潢,長吸一口氣。
“趁著大家都在,我就算算和你們每個人的每一筆賬。”
眾人立在原地,不敢出聲,居然有點害怕被這個女人點名。
“程曉菲,已經死了的那個,我最恨她。就如同你們現在每個人恨我下毒一般。哦不對,程度不夠,不是一般,是更甚。”
她的目光中閃爍著恨意,似乎程曉菲再死一次也難以消解。
“我從小父母雙亡,跟著奶奶長大,家裏窮,如果不是村上的遠房姑姑經常照顧我和奶奶,今天我不可能站在這裏。”
“我當時想著隻要我考上大學,走出村莊,我便能擺脫往日的困境,過上好日子。可我沒想到,當我一進入寢室大門的一刹那起,我便無時無刻不生活在程曉菲的冷嘲熱諷中。”
“我窮,我沒有錢,我不懂得打扮自己。從和她做室友第一天起,我便被叫了四年的土包子!即便我後來再怎麼兼職掙錢,再怎麼穿得和其他人一樣,可仍舊是她眼裏的剛入學的土包子!”
“因為我性格怯懦,因為我不會與她爭辯,我便永遠低她一等。”
盧彤的腦海中浮現的全是這四年來程曉菲對她的每一句惡毒的語言。
“對我頤指氣使,呼來喝去,隻要我在她眼前存在一天,就永遠是她語言暴力的對象。”
“我想過不去搭理,不去在乎,可根本做不到。你能忍受得了有人每天對你品頭論足嗎!”
這些話誠然說進了每人的心坎。
他們不過和程曉菲共事了幾個月,便無法容忍,更何況是盧彤?
“恨意聚沙成塔,一點一滴地融入到我身體的每一根血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