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大結局
可安像個孤魂野鬼似的躲開記者的追問,眼睛呆呆的睜著,一直向畫展深處走去,他要驗證詠臨的話。
詠臨這個時候進來擋住了記者追問的腳步,“大家靜一靜,方先生已經很久沒有看過自己的這些作品了,等他看過了,熟悉了,再一一回答各位的問題,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感想告訴大家的。”記者朋友還是喋喋不休。
看你看的陌生了,想你想的心痛了,不知不覺走到盡頭,約好了分手的地點卻忘了,是不是我的錯?我笑了,你哭了,突然之間才明白愛情原來是用傷口做的,夢裏依舊梅花紅了,怎麼找到去年那個眼神呢?醒來不知何時睡過,耳邊好像有人在說,我是你一生的愛人和快樂……
畫廊上,擺放的全都是可安的畫,的確是當初自己最得意的作品,都印有“白門一客”的字樣。
可安看著沒一副,看到了那副墨梅,就是當初引起可安懷疑地墨梅!是他以為婉如賣給莊運光的墨梅!他的胸口隱隱作痛,他倒在地上,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真切!
他跑到那片當初越好一起看梅花開放的梅花園,這裏梅花全都綻放了,美麗的不得了,枝椏上不再是枯萎的,它們有了生機和活力,可安奔跑在梅花園林裏,他用力地搖晃著其中一棵開的最茂盛的,滿樹的梅花掉落,落在他的頭上買落在腳下,飄散空中遲遲不肯散去。
他出現了幻覺,聽見婉如在身後叫他,他回頭,兩個人朝著彼此深情地走著,為了走到對方的麵前,可是剛要走進的時候婉如消失了!可安四處尋找婉如的蹤影,她在前麵,她經過可安的身邊,然後走過,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走。
可安想起了那日他們說過的話,“那你一定願意和我看這滿園的梅花綻放吧?”
當時婉如說,“梅花都開了,那自然是要結果的了。”
這一切都太殘酷了,像一場夢,一個鬧劇,一次牽手,一次分手……
可安痛不欲生。
醫院裏,護士告訴木方澤的管家說他的傷口愈合的不錯沒有感染,稍加休息就可以出院了,管家出門答謝護士,這個時候展力臣帶著手下過來找木方澤算一算總賬。
首先他踢開了病房的房門,護士小姐被嚇了一跳,兩個手下首先上去製服了管家,然後展力臣坐在木方澤的床前,掀開了他的被子,說話很不客氣,“木方澤你他媽真是老了啊,老的不中用了吧?連一條腿的人都能把你傷成這個樣子了?可惜呀,可惜得很哪。”
“那是我看在我女兒的麵子上不想把他怎麼樣罷了。”
“那你現在呢?你他媽現在打算把我怎麼樣呢?你能把我怎麼樣?想殺了我吧?可是你現在他媽的能站的起來嗎?”展力臣用力捏住木方澤的左腿的傷口處,使勁地捏,流了好多血!
木方澤強忍著疼痛,他現在是想殺展力臣,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我在家裏閑著沒事,心裏也不痛快,婉萍瘋了,你的範小姐,不對,你的女兒,你的那個女兒也傻了,莊運光受了刺激半瘋半傻,差不多的人都有了結果,咱們倆個人的帳也該算算清楚了吧?”說話的同時,展力臣的呃手就沒有鬆開過。
曾經木方澤也算是仁至義盡了,給過展力臣兩次機會,算是給足了展力臣麵子了。
“那我也沒有你幸運啊,失散多年的老情人也給你找到了,範小姐再傻也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享受了天倫之樂了,你不冤枉了滿足吧你。”
展力臣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我想讓你給我第三次機會,我殺你的機會。”他掏出了槍對準了木方澤。
可是他太小瞧木方澤了,他們都是摸爬滾打過來的,誰都不是怕死之徒,“好吧,既然你想要我這條命,就等我躺的舒服一下你再動手。”展力臣是個很自負的人,在這樣的情勢下他以為木方澤沒有反抗的餘地了,就允許了他的要求。
木方澤左手放在床下,握住了病床下邊的叫鈴,正在展力臣要開槍之際,木方澤的手下進來製服了展力臣。
李玉梅把文萱接到了自己的家裏,文萱還吃癡癡呆呆的樣子,她坐在凳子上手裏攥著一個小人,“孩子,你手裏的小人是媽媽、是婉如、是婉萍還是你自己啊?好孩子快告訴媽媽你是誰?是文萱對嗎?等你病好了以後媽媽給你改個姓。”李玉梅正跟文萱說著話,文萱手裏攥著的小人被文萱放在半空中,手一鬆,砸碎了!她是故意的。
李玉梅不知道該拿眼前這個孩子怎麼辦才好,“為什麼要摔壞它呢?你不喜歡她是嗎?你要是不喜歡它,你就應該跟媽媽直說,對了夫子廟門前有許多好看的泥人,要是你喜歡媽媽就去給你媽,快,好孩子快給媽媽撿起來。”李玉梅耐心地哄著文萱。
文萱真的在撿!
詠臨過來了,詢問文萱的病情,李玉梅給他拉到一邊,“她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您別擔心,她會好起來的,我過來是來問問最近可安找過婉如沒有?”
幾天是婉如大喜的日子,發生了什麼李玉梅還不知道,可是可安沒有來找過婉如,李玉梅認為他們不應該再有什麼來往的。
沒什麼事的話詠臨先告辭了。
詠臨沒有把事情告訴李玉梅,怕多一個人擔心。他隨後來到了醫院,隔著病房的窗戶來看博文,娟子正在細心照顧她的丈夫,詠臨沒敢進去,隻是默默地看了一眼,靜靜地離開了,也許該到他走的時候了。
天快盡黃昏了,陽光的餘暉映射在水麵上,倒映著岸邊的房子好美啊。
婉如來到了他們第一次說悄悄話的地方,望著靜靜的湖麵,她想起了過往的點點滴滴。
可安收拾好了行李準備離開這裏了,他沒臉再見到婉如了:我沒臉再見到你了,比起你給我的恩澤我為你做的那些事情小如一粒灰塵,所以我決定離開你,是因為我根本無法再麵對你,麵對你為我做的那些付出和犧牲,我在你麵前永遠是卑微和渺小的,我過去的清高和狂妄是因為我的無知,或許在以後的某一天裏當我覺得有勇氣再站在你麵前的時候,我再回來吧。
經過那個橋洞,福神碰到了可安,可安喝著酒,可安說自己要去碼頭,回山東老家!福神不知道怎麼回事,沒有攔著。
這是相思的一首歌,來今生的飄過無悔,忽然歡聚是誰的心,跟定了你哪怕遠去沒有悔,相識相知的緣分,也恨過也愛過,愛恨之間有什麼,那麼多的悲喜怎麼能舍得,你看滿江的春水紅了,心裏痛著的人是不是來過,該是再見的時候跑了,誰在岸上悄悄地哭了,想不起同生共死的誓言和承諾……
婉如走到家門口,剛要抬手敲門,可是她還是沒有鼓起勇氣敲門,她不敢告訴媽媽發生的事情,福神正好過來找李玉梅,以為她是回娘家看媽媽的,非要拉著她進去,婉如不肯。“怎麼了?其實你的事情啊福神都知道了,你還年輕,得想得開啊,可別學可安那個樣子,今天一大早上我碰到他了,哎呀酒喝得個醉醺醺的,我問他要到哪去,他說什麼要回山東老家。”
婉如聽了著急了,“外婆,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走啊?”
福神告訴婉如可安要去碼頭,婉如聽了找急忙慌的就要跑去碼頭。
木頭砸下來的那一刻,婉如還是笑著的,她為了自己終生愛的男人死她覺得值得,她還想起了那次大雨後的場景……
這是他們的相知,從那時起婉如就深深地愛上了這個男人,雖然他們都不肯承認這是事實,可是這就是真真切切的愛了。
第一次的相見是在星光大劇院門口,當時劇已經開始演了,文萱來晚了,因為沒有票,所以門口的人沒有讓她進去,博文正好出來看看可安到了沒,手裏有一張空票,他們的相識是從一句話開始的……
“既然陌生,何以談情。”
醫院裏躺著的博文開始有意識了,他的腦海裏滿是當初和文萱的點點滴滴,他想起了那個定情的晚上?……
為慶祝婉如和可安新的生活的開始,在酒樓裏慶祝的那次。
船上已經沒有人了,該救的被救了,沒被救出來的不管會不會遊泳都跳到河裏邊了,當時船上隻剩下婉如了,她沒想過要逃生,隻是靜靜地看著小船上被救生員救走的可安,想起了一切他們曾經的事情。
這是相思的一首歌,來今生的飄過無悔,忽然歡聚是誰的心,跟定了你哪怕遠去沒有悔,相識相知的緣分,也恨過也愛過,愛恨之間有什麼,那麼多的悲喜怎麼能舍得,你看滿江的春水紅了,心裏痛著的人是不是來過,該是再見的時候跑了,誰在岸上悄悄地哭了,想不起同生共死的誓言和承諾。。。。。。
船爆炸了!
可安清醒了,知道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獨自一個人來到了那個為婉如搭建的舞台上,他說婉如是一個真真正正的藝術家,她雖然沒有在這個舞台上演出過,但是卻用生命完成了最後一幕。
詠臨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也來到這個舞台為婉如悼念,“你有沒有想過婉如會去追你?”
可安沒有想過,可能是他根本沒有想到過婉如吧,“你沒有想到她對你的感情,沒有想過她的存在,甚至沒有想到你這個人對於她的意義,而偏偏就是你這個對她有著重要意義的人最終卻害死了她!”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他想在走之前最後吹奏一曲,不知是走了還是就此訣別了。
詠臨曾經說過和可安的某一次相聚是為了分手,可這一天的到來是用婉如的死亡作為代價的,當初就是因為跟婉如在河邊的相識才讓他這個走進了故事裏的人又走進了故事裏的感情的,“我知道非我所願,非所有人的願,但我隻是眾多傷心的人中的一個,所以隻有彼此離開,這個偌大的痛苦才會化為烏有,化為零。”
可安那天晚上說的沒錯,詠臨是愛婉如的,從第一次的湖邊相識,詠臨就被這個女子的才氣吸引了,要不然也不會應邀去吹奏笛子了,但是婉如是可安的愛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的愛人,他不能橫刀奪愛,所以一直埋藏自己的感情,隻是默默地看著婉如,她好就好。
記得那一次詠臨當了祖傳的玉笛為了給博文交住院費和手術費,婉如離開星光大劇院的背影深深地烙印在了詠臨的心上,從此詠臨愛上了那個蒙著麵紗的女人的背影,但是當時他還不知道那就是婉如,直到可安出事大家給他布置靈堂,婉如的出現又離開,讓詠臨再一次看到了自己愛上的那個背影,原來那個女人就是婉如!詠臨徹底被一個背影打敗了。
他演奏的是《滿江紅》,不管是為了紀念婉如還是撫慰自己心的傷痛,他都流淚了。
坐在舞台中央的可安現在沒有了朋友沒有了愛人,他好痛苦啊,心裏眼裏全部都是婉如的歡聲笑語,有他們之間的快樂的憂傷,可安曾經在夕陽下對著湖水發過誓言:請這片水火為我作證,一生一世隻愛李婉如,絕不反悔!還有那天大雨滂沱的晚上,他們相約私奔的晚上。
還有那次被關在監獄裏,婉如去看他,婉如為了刺激他說了要跟莊運光結婚的消息,可安用手砸碎了監獄的玻璃天窗,說是送給婉如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生日禮物,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當時他的手鮮血淋漓,想用身體的痛代替心靈的痛,然而當時婉如的心更是猶如刀絞般。
如果愛情的結局是一場迷霧,深陷於心靈的深處便不為人知。高樓日盡欲黃昏,梧桐樹上瀟瀟雨。總會有一些快樂的日子被揮霍,一心心碎的情感被隱蔽,相愛的人不能相守,情歸何處!無數來往於生死之間的尋覓,還有多少時光可以被遺棄,還有多少悲戚可以被欣賞。愛在笛聲裏相聚,樂章婉轉纏綿,歎聲之微末,邂逅難料訣別。
可安曾經帶給婉如所有的痛苦此刻都成了他自己的痛苦,詠臨吹過笛子,用力把笛子扔進了河裏,笛子濺起了好長的水花,他哭了,雖然男兒有淚不輕彈,他把一切的痛苦與悲哀全部隨著這笛子拋出去了,他再也經曆不起痛苦,他沒有朋友,沒有親人。
“詠臨,我們不該再分別了。”
“我剛才吹的曲子是給我所有的死去的活著的還有現在已經離開的朋友吹的。”
的確,博文和文萱,可安和婉如,程燁和婉萍,他們都是痛苦的,都是悲哀的,生的生,死的死,瘋的瘋,傻的傻,殘廢的殘廢。
秦淮河岸邊的小路上,李玉梅在教一群小孩子跳舞,文萱就坐在旁邊,手裏玩著那個泥人,依舊癡癡傻傻。
李玉梅也乖可憐的,三個女兒,沒有一個好結果的。
可安又一次來到了碼頭,他不能再在這待下去了,他要回去山東老家,慧穎過來追他,“你真的要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