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巨輦在空中馳行了半個多月,一座宏偉仙山就出現在葉純陽視線中。
此山連綿成群,座座高峰聳立,從高空俯瞰,如一柄柄倒插在地上的利劍,巍峨磅礴。
葉純陽略作感知,發現這群山竟是一片靈脈,各種物產豐富,更有一些世俗難見的珍禽異獸在山中嬉戲著,更有護山結界,周邊無數弟子飛進飛出,一派仙氣盎然之景。
“師叔,這便是蒼元山,我派宗門就立在蒼元主峰之中。”
元海微微一笑,介紹道。
旁邊的女童很是興奮,口中咿呀咿呀的叫喚著,仿佛迫不及待要進入山門之中。
元海對這個女童很是好奇,初次在雲嵐城中見到葉純陽的時候,身邊除了錢胖子和聽雨之外似乎並無其他人。
不過雖然對女童的身份感到奇怪,元海卻不多問,繼而向葉純陽說道:“青木師叔已在蒼元峰等候,我們進去吧。”
“好。”
葉純陽點了點頭,抱起女童從輦車掠下。
隻見元海從袖中取出一道符,口中誦起幾道咒語後往高空中的雲霧打出。
轟隆隆一聲巨響後,雲霧分開,一條白雲凝聚而成的天梯由原處延伸而至。
元海隨即帶著二人一路往前。
“雲天梯?”
“這是隻有本派中的大人物才有資格走的,怎突然出現了。”
“咦,那是元海長老?以他的身份,的確有資格走這雲天梯,不過他身邊跟著的青年和小女孩是誰?似乎未曾見過的?”
“這個人看起來修為平平,大約是長老剛收的弟子吧,不過能隨元海長老走一趟雲天梯,也算他三生有福了。”
山中不少弟子都被這橫跨天際的雲天梯驚動了,紛紛探出頭來,露出羨慕的神色。
不過看到元海身後帶著一個墨衣青年和小女孩,眾人又忍不住奇怪。
能在雲天梯行走,是身為蒼元派弟子的榮耀,一般除了長老和迎接大人物,等閑不會出現。
這個青年看起來修為還沒他們高,如何有資格在雲天梯上俯視眾人?
“此人怎麼看起來有點像葉雲?”
人群中,一個人影狐疑的望著高空。
他背負巨劍,身材挺拔,赫然是聶英。
當初雲嵐城丹藥會中買不到築基丹,悻悻之下隻好同師尊連清提前回來了,勤奮修煉了大半年,如今他的修為又再向煉氣十層頂峰邁進一分。
此時他正站在一處高樓上,望著雲天梯中帶著小女孩與元海一道行進的墨衣青年,臉色微微疑惑。
“怎麼,你認得此人?”
就在聶英神色驚疑之際,旁邊響起一道聲音。
開口說話的是一位與其年紀相仿的年輕男子,樣貌不算英俊,甚至比聶英還稍有不及,可是他的修為氣息卻遠勝對方之上,竟是一名道基境高手。
“齊師叔,在下並不確定,隻不過看此人的背影與在下認識的一人有些相似。”
聶英作了作揖,看著這位“齊師叔”,目中不著痕跡的閃過陰沉。
此人名叫齊飛,是臨都城齊家大公子。
說起來,三年前他們還是一同被選入蒼元派,本來二人資質相當,修為進展神速,但是前不久聶英聽說了聶歆的“未婚夫”上門之事,於是與陪同師尊連清前往雲嵐城招選弟子為由,返回臨都城省親。
離去之前,齊飛尚和自己一樣處在煉氣十層,沒想到如今回來,對方竟已修成道基,被連清收為親傳弟子,連他都要稱其“師叔”。
幾番打聽後才知道,原來齊傲曾為齊飛送來一枚築基丹,所以才能夠一步登天。
“隻差一步,我隻差一步就可以得到築基丹!”
“葉雲,就算你是葉大師,也不過是個煉氣三層的廢物,我聶英遲早要報這一箭之仇!”
想起丹藥會上被葉純陽拒絕售賣築基丹的事,聶英咬牙憤恨。
齊飛看了看那跟隨元海直入蒼元峰的墨衣青年,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但是他突然想到什麼,話鋒一轉淡淡的道:“說來這段時間你一直在臨都城,想必我弟弟齊慕白被殺的事你也聽說了吧?”
聶英麵色微變,但在對方詢問下還是點頭道:“是,此事在下略有耳聞。”
“可知是何人所為?”齊飛側頭看著他,神色略顯深邃。
“在下不知。”聶英搖搖頭,“當初令弟不幸命喪碧雲峰下,各大家族都在努力追查凶手,可惜並無結果。”
“是嗎?”
齊飛似笑非笑。
“可是齊某怎麼聽說此事與聶家大小姐聶歆有關,你與聶歆青梅竹馬,此事你當真不知曉麼?”
“齊師叔這話是什麼意思?”聶英眉頭微皺。
“我那弟弟雖然不成器,但是他鍾情於聶大小姐的事整個臨都城人人皆知,而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你這位青梅竹馬回到臨都城後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