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元派?”葉純陽微微皺眉。
似乎前兩日那個名叫聶英的聶家小輩曾提過自己是這個宗派的弟子。
錢胖子點點頭,說道:“蒼元派是銀月國中第一修仙門派,門中弟子個個修為高強,功法也引領一方。”
“怎麼,上師不知道此派?”
看葉純陽略有疑惑的樣子,錢胖子不禁問道。
“略有耳聞。”
葉純陽隻是淡淡點頭,沒有多言什麼。
不過他暗想蒼元派看起來還算小有勢力,日後說不定可以前往其中探些消息,也好更清楚掌握妖神界與人界、靈界之間的關係。
飛舟一路飛馳著,翻山越嶺,很快離開了臨都城,進入茫茫荒野之中。
天空中一片落雪紛飛,入眼一片銀白雪地。
正飛遁著,錢胖子忽然身子一抖,隻覺得手上如萬斤沉重,飛舟竟突然停滯不前,然後仿佛巨山壓頂一般,轟隆隆的直墜而下。
“怎麼回事?”
錢胖子大驚,急忙施法穩固飛舟,這才堪堪停在雪地中。
側首看向葉純陽,卻見他嘴角微挑,目中閃過冰寒之色。
於此同時,前方傳來幾道破風聲,幾道烏光閃現在麵前。
葉純陽抬首望去,赫然是四個身穿血色鬥篷的修士,簇擁著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將他們圍攏起來。
看見這名少年,葉純陽挑了挑眉梢,此人正是那日在古墓第三層中被他打跑的白衣少年。
“你們是何人?錢某自問與諸位素不相識,為何在此攔路?”
錢胖子一看對方竟然是四名道基境大成的修士,額頭冒出了冷汗。
雖不知對方為何攔路,但是以他們兩人一個道基境小成,一個煉氣三成的實力,根本不夠人家一個巴掌扇的啊。
聽雨亦是滿臉蒼白,恐懼的躲在身後。
“白師祖”嘿嘿怪笑,目光略過錢胖子,徑直看向葉純陽,說道:“道友,我們又見麵了。”
“他們,是你找來的幫手?”
葉純陽看了看周圍四名道基境大成的血衣人,麵上淡然自若。
“嘿嘿,幫手自然是,不過他們也是老夫的徒子徒孫。”
“白師祖”低笑道。
這話出口,旁邊的錢胖子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以他道基境小成的修為如何看不出這少年隻有煉氣七層,禦劍飛行都做不到,可四名道基境大成的血衣人果然一副畢恭畢敬,絲毫不敢反抗的模樣。
難道真是他的徒子徒孫不成?
葉純陽嘴角也抽搐了下。
雖然區區四個道基境大成的修士絲毫不入他的法眼,但是一個煉氣期修士能驅使如此多高手,實是一番奇聞。
“怎麼樣,老夫說過還會來找你的。”
“白師祖”昂著頭顱,驕傲的道:“快快過來,喊老夫一聲師尊,做了老夫的徒弟,自然傳你高階功法,從此鯉魚化龍,呼風喚雨。”
“收徒?”
高大男子四人聽了這話卻是一愣:“師祖,您不是帶我等來殺人,怎要收這小子為徒了?”
“廢話,本師祖什麼時候說過要殺人了。”
“白師祖”衝著四人冷冷斥道。
四人頓時感覺不可思議。
“周雲天?”
葉純陽毫不在意,倒是在白衣少年說到後麵時,似想起了什麼:“如此說來,你們是血羅刹的人了?”
“咦,小子竟然知道我們。”
“白師祖”有些驚訝。
以臨都城這種偏遠小地方,不可能有人知道血羅刹的存在,對方能說出來,實在讓他意外。
四名血衣人麵色也徒然寒冷了幾分。
“小子,憑你的修為還不足以擊殺周師弟,將你背後之人喚出來吧,我們至多也是奉師祖之命,將你生擒罷了。”前麵那名高大男子獰笑說道。
錢胖子和聽雨滿臉錯愕。
什麼“血羅刹”“周雲天”,他們聽都沒聽說過。
但是看樣子,他們明顯是衝著葉上師來的。
錢胖子驚恐的抹著冷汗,現在他們的飛舟已經被對方下了禁製,完全沒有退路可走了。
而以這四人的實力,硬拚下必死無疑。
聽雨芳心震顫,驚慌中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葉純陽,卻見他氣定神閑的坐在那兒,仿佛麵前的變故對他毫無威脅。
良久。
在高大男子冰冷的目光下,“白師祖”戲謔的注視下,葉純陽緩緩站了起來。
他淡淡的望了一眼四名血衣人中一副信心十足的白衣少年,忽然笑了聲,說道:“四個道基境大成的螻蟻而已,這就是你的底氣?你真的要自取其辱嗎?”
“你說什麼?”
“白師祖”心中微怔。
不待他深想,看向葉純陽的時候,卻見他氣勢凜然,有若天神蓋世,睥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