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雍堅起耳朵,忐忑而緊張地聽著,就連呼吸都放慢了許多。
蕭珃苦笑道:“我這個人很理性,既然知道對方不喜歡,我也不會強求。
你知道的,夜雍他早就有喜歡的人了,而喜歡他的人又多不勝數,我的喜歡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我又是和親而來,他一直對我心存戒心,我們終歸不是一路人,沒了忘情水,我也會理智的處理好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會在有任何奢望。”
“可能是你現在還小,郡王他……”
柏羽感覺自己的安慰有些蒼白無力。
他不是柏顏,自是不知夜雍真正的為人。夜雍的荒唐和早已有婚約的事,人盡皆知。
他突然覺得蕭珃比他還要慘。
他雖失去,卻曾經擁有過。
而蕭珃,從一開始就不曾得到過,有時候,得不到的才會在心底留下執念。
蕭珃笑:“現在反倒讓你過來安慰我了,其實任何事情都不是絕對的,說不定過了今晚後,我們都不再緬懷過去,重新開始了呢?”
柏羽看著麵前雖盛裝打扮卻略顯稚嫩的自信小臉,突然感覺自己這麼些日子以來的頹廢,灰心,自暴自棄是多麼的傻瓜行為。
他的世子妃雖不在了,卻永遠的活在他心中。
隻要他活著,她就永遠在。
他以前的想法太過於自我,若非蕭珃的開導,他還沉浸於失去而無法自拔。
也許人都是這樣,當別人的遭遇比自己都不如的時候,才會幡然醒悟。
柏羽想通了一些事情,將手中的瓶子還給蕭珃,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我現在已經不需要這個了,你拿著給需要的人吧!或許你自己也有需要的時候呢?”
蕭珃難以想像,柏羽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想通了。
眼裏再也看不出一絲哀傷,反而有著讓人看不懂的滄桑。
前後的變化太快,快的蕭珃都沒反應過來。
就連柏羽什麼時候離開,蕭珃都不知道,她隻是看著手裏的忘情水發著呆。
她勸說了別人,那她自己呢?
她才不會無聊的去喝忘情水。
看著手中的透明玻璃瓶,蕭珃不由想起孟小蓮給她這東西時的畫麵。
這滴忘情水,還是她親自用孟婆湯裏的幾味藥材提練的,本來她是要自己用的,結果蕭珃由於好奇心太強,軟磨硬泡的給拿了過來,說是自己要研究下一,這一研究就放到了現在,就像是過了幾個世紀那麼久。
若不是見到柏羽那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她也想不起陰陽鐲裏還有這東西。
本以為送給柏羽就解決了他的問題,誰知根本沒用上。
正拿著瓶子思想卻不知飄飛到哪兒去的蕭珃,突然感覺手心一空,忘情水瓶不翼而飛。
“這東西就交給本郡王暫時保管了,本郡王希望你沒有用到的一天。”
夜雍在暗處,見蕭珃對著瓶子發呆,還以為她因為他的原因要喝下忘情水忘記他。
哪裏還敢再躲下去,出其不意的自蕭珃手中拿起了忘情水。
一臉得意的走到蕭珃麵前,毫不客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