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驗屍室門外
藍瑟斯笑納了這句話，並沒有說些什麼，隻是微微點頭致意。惠質藍也在一旁說道：“可不是嗎？老傳統的英國人，應該有著天鵝一般的心胸，對於他人總是一生一世的忠誠的，藍瑟斯，你說是不是？”
藍瑟斯隻能苦笑著應答了，因為惠質藍這句話，不論藍瑟斯怎麼接，都是不對的，所以，藍瑟斯幹脆省點力氣，不去接惠質藍的任何提問，隻是苦笑著掩飾了過去。
這樣倒顯得藍瑟斯是個單純淳樸的好青年了，惠質藍倒有些咄咄逼人了。
藍瑟斯隻能苦笑著走了出去，屠夫倒是十分的怡然自得，她挽著藍瑟斯的臂膀走了出去，左邊走著惠質藍，右邊走著自己的徒弟藍瑟斯，屠夫覺得人生在這一刻真的是圓滿了，她所求的並不是非常的多，但是，和每個普通人那樣，他也是希望被別人需要和需要別人的，所以，惠質藍的好朋友，滿足了她的需要，藍瑟斯這位弟子，滿足了她的被需要，人生在這一刻，真的是圓滿的不能再圓滿了。
三人的心思，隻有三人自己知道，而大母神在一旁冷眼瞧著，竟然也是十分開心。
“小喇叭，你瞧瞧，這三人是多麼的奇怪，明明兩個是互相喜歡的，卻都又不能說，另外那個，嫉妒好友被搶了，竟然還從中作梗，你瞧瞧，這人世界的事情，竟然比電腦世界的還要好玩，我真的是大開眼界了。
掛在牆壁上，一直沉默不語的小喇叭，忽然，說起了話來，它的聲音十分的低沉，顯然是十分的同意大母神的話。
“大母神一向是正確的，這三人，我瞧著也像是您所說的那樣，兩個讓人互相都不明白對方的心意，而另外一個嫉妒好友被搶了，竟然從中作梗，這個世界真的是越來越好玩，越來越好玩了。、”
“小喇叭，我真喜歡你所說的那番話，不過，下次注意一點，不要每次都拉著屠夫的衣服，否則，很有可能，未來就會有一個奧丁戰士，衝你揮拳頭，雖然你不怕疼，但是，總是受傷的話，我也很苦惱的。”
“讚美您的英明，我的大母神，我以後一定會注意這些事情的，我隻不過覺得今天屠夫小姐的裙子十分的漂亮，我真心讚美人類的藝術品。”
“我也是！”
三人很快就來到了之前的那個驗屍室，藍瑟斯依然記得那種惡心的感覺，但是，這次屠夫站在自己的身邊，那感覺又不一樣了，這樣的感覺就好像是一艘小船靠著另外一艘小船，寂靜安寧，所有的一切都是十分的美好。
“你現在的感覺怎麼樣？還好吧？”
屠夫顯然十分擔心這位弟子的心理狀態，屠夫依然擔心藍瑟斯是不是會因為場麵太過惡心，而覺得應該離開才好，藍瑟斯搖搖頭，悄悄拉起了屠夫的手，然後笑著說。
“這樣的感覺好多了。”
屠夫起先是稍稍的愣了愣，接著低頭微笑了一下，就不在說話了，藍瑟斯認為這是一種巨大的進步，兩人這樣手拉著手，並排站立在了驗屍室的門外。
此時，惠質藍已經進入了四周都是巨大玻璃窗的驗屍室，牆壁上的閉路電視也已經打了開，惠質藍換上了驗屍專用的服裝，接著講一個巨大的頭盔戴在了頭上，惠質藍不耐煩的聲音從牆壁上的擴音喇叭裏麵傳了出來。
“我真是不喜歡這樣那樣的花樣，每次，這些東西臭的要死，卻總是不能一如既往的給出答案，我就覺得十分的煩躁。”
屠夫在驗屍室的門外，勉強鎮定住了自己的心神，手拉著手的感覺，似乎，還真是不錯，就這樣的情況，屠夫還從來沒有遇見過，所以，屠夫覺得快要被這種新奇的感覺打擾了自己的正常思考回路了，倒是，驗屍室裏的惠質藍發現了異狀，馬上問道：“屠夫，你怎麼了？”
屠夫被惠質藍的聲音一嚇，一驚之下，忽然將手從藍瑟斯的手中抽了出來，然後，勉強鎮定住了心思，高聲說道：“質藍，我們還是少點抱怨，馬上就開始今天的驗屍報告吧。”
“屠夫，都不知道是你奇怪，還是我奇怪。”
惠質藍這樣嘟嘟囔囔的抱怨了幾句，然後，馬上就著手將之前化驗的證物，一一擺放在了桌子之上，惠質藍首先撿起了，標有001標誌的塑料袋，開口說道：“真是我們在CIA大樓找到的標有001字樣的塑料袋，你們知道的，所有的塑料袋，隻要是標有了001，都代表了它在所有的證據忠實最重要的，我想說明的是，這件人體上半身皮膚，的確是在死者死亡之前，使用了我們俗稱的水印，從身體上活生生的剝下來的，具體的證據可以看做這些皮膚的創口處，這些創口處的化驗結果表明，水銀是從一個比較高的位置上麵滴落了下來的，然後到了腰部的位置的時候，因為，化學作用，水銀並沒有完全的剝離了人體的皮膚，而是，轉而非常直接的因為重量刺破了皮膚，溜到了身體之外，所以，作案者認為這是一件失敗的作品，但是，因為，可能是作案者早起的作品，所以，他才會珍而重之的放置在了比較醒目的位置之上。”
“原來如此，原來是早期的作品，才會如此珍重的放置在了早期作品的位置，那麼，也就是說明這個人本來不知道要怎麼做，隻不過並不是為了模仿……”
“事實上，我感覺到，這個作案者並不是為了模仿帝王，而是為了超越帝王，這個人的野心完全用在了和帝王一較高下的方麵，所以，看上去，我們的帝王還是有許多人希望挑戰他的位置的，至少，現在我們所看見的這位先生，就十分希望能挑戰這個位置。”
屠夫和藍瑟斯點點頭，算是明白了這個人的動機了。
“因為，崇拜而開始的超越。”
“事實上，我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太心急了。”惠質藍又掏出了標有002標記的塑料袋，裏麵同樣裝著一件人體皮膚，惠質藍打開了這個塑料袋，將一件比較完整的，灰白色的上半身的完整皮膚給掏了出來。
“我們現在看到的，是在失敗之中比較成功的一件作品。”
“呃……什麼是失敗之中的比較成功的作品？”藍瑟斯徹底搞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了，同樣的一件人體上半身的皮膚，剛才標有001標誌的皮膚就是那麼的斑駁和破碎，而現在的這一件皮膚明顯的看上去好多了，藍瑟斯不明白什麼叫做失敗之中的比較成功的作品，屠夫這個時候，比較有耐心的回答道：“這個人既然十分希望超越帝王，麼就要求自己的標準是和帝王一樣的，我們之前所看見的帝王的作品，是從頭部開始的一整件的人體皮膚，就這樣被剝離了下來，而不是上下半身就這樣分開了，而且，這個人還是死者死亡之後，才開始動手剝離皮膚的，所以，所有的一切，都顯示了這個人希望模仿帝王，但那時，同時，又希望自己能超越帝王的野心，可是，這個人實在是太心急了，做不到帝王的那種穩重持重的宗師風範。”
“屠夫說的沒錯！”惠質藍完全同意屠夫的說法，接著，惠質藍就用顯微鏡，顯示出了這件人體皮膚的邊緣地帶，玻璃牆上的閉路電視就顯示出來了，顯微鏡下的鏡頭，這件人體皮膚的邊緣是十分的光滑的，和尚一件人體皮膚的邊緣之的粗糙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一次能做到比較成功，完全是因為這個人學聰明了，它不再希望能一步登天，馬上就能超越了帝王，他學會了一步一步的來，顯示從私人開始，先是從上半身開始，不要著急著頭部開始就剝離人體皮膚，於是，這一次，他完全就是走學院派的路線，先是將人體皮膚用手術刀，上下完全分離了開來，然後，就是用比較正統的方法，從背部切開了皮膚，使用了水印，慢慢地剝離，這一次，他做得十分的成功。”
惠質藍將這件人體皮膚，展開放在解剖台上，藍瑟斯和屠夫都不用再盯著牆上的閉路電視，就能看比較完整的人體皮膚，他就像是一件衣服似的躺在解剖台上，完全看不熟他曾經是一件人體的皮膚。
“第二次做得很好，可惜還是失敗了。”
“於是，這個犯案人焦躁了，他十分的急躁，也十分的憤怒，他是一個十分自大的人，這樣的人要求自己事事完美，必然不能比其他人要遜色多少。他的目標是帝王，那麼對於自己的要求肯定是十分的高的，而現在，接連兩件作品，第一件是個完全的失敗，而第二件就好像小學生的手工製品，這個人怎麼能完全的不憤怒呢？所以，他決定熟能生巧，不斷地練習再練習，一定要做到和帝王……不，至少能接近帝王才行，所以，他上街搜索目標，那些遊蕩的人，那些遊女夜鶯，就成了他最好的練習作品。”
屠夫聽著惠質藍的解釋，不斷地在腦海中模擬某個人的動作，然後，屠夫接著惠質藍的話說了下去。
“而在一段時間的，遊女夜鶯的不斷消失之後，這些人在內部都會傳遞一些消息，這個人再想找到自己的目標就很困難了，所以，有一段時間，他隻能轉而去找小動物們練手，而小動物們不論從體積還是血壓還是從身體素質來說，和人類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於是，在這個時候，他完完全全的著急了，所以，他才開始對普通人下手，他需要不斷的練習再練習……”
“可是，他為什麼會著急呢？他為什麼要急著超越帝王呢？這些普通人完全就沒有任何的交際，有些是普通的工人，有些事消防員，有些是小職員……這些人，完完全全就沒有任何的相同之處。”
“不！我覺得一定有相同之處，隻是，我們還沒有發現而已，否則，這個人怎麼才能讓這些人放下戒心，然後，十分順從的跟著他走，最後，又十分順利的將麻醉劑打入他們的身體。”
“麻醉劑？”
“是的！”
屠夫的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她忽然衝著惠質藍說到。
“不不，你說的前麵一句話，你說什麼？”
“十分順利的將麻醉劑打入他們的身體。”
“沒有任何的外傷嗎？”
“沒有，我的上帝啊！完全的沒有！”惠質藍這個時候似乎也發現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然後，她不斷翻找著那些人體皮膚，不斷地尋找著化驗的記錄，然後，對著玻璃牆壁外的屠夫大聲說道：“你不會相信的，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沒有任何的掙紮的跡象，他們全部都是十分配合這個人，讓他順利的打下了麻醉劑。我的上帝啊！”
“有什麼樣的人，能這樣讓別人相信，別人有如此能信任的讓他們在自己的身體裏打下麻醉劑？”
“答案隻有一個。”
“那就是……”
“醫生！”
屠夫和惠質藍同時吼出了答案。
她們覺得自己距離真相越來越接近了。
因為，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兩位世界級別的特工，決定一分鍾也不浪費了，馬上就讓大母神在資料庫中尋找所匹配的人選，這個人需要一定的力量，否則，就搬不動受害者之中的任何一個，而現在，她們所要尋找的人選，必須是個男性的，然後，必須是白色人種，因為，隻有這樣的人在醫院之中才會是最多的，並且必須是不引人矚目的，所以，這個人必須是男性，白人，中等個頭，但是，十分的具有力量，這樣一個人，在麻省絕對多如牛毛，因為，麻省的醫學院的學生包括他們的教授，符合的人選簡直就是成百上千，大母神要篩選合適的人選也要經過一定的時間，趁著這個時間，屠夫和保護安琪兒的特工做出了命令。
“是的，明天晚間，就是明天晚間時分。”
“為什麼是晚上？”
藍瑟斯就不明白了，晚間時分，他還有宵禁的時間，應該和安琪兒沒有多少聚會的時間啊。
“快看這個不識好歹的家夥啊。”惠質藍誇張的大叫了一聲，藍瑟斯則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惠質藍的身上，他十分疑惑的看了一眼惠質藍，惠質藍沒好氣的回瞪了他一眼。
“因為，明天屠夫會給你放假。你可以和你的可愛的助理小姐纏綿一個晚上。”
屠夫站在一旁，似乎並沒有聽到惠質藍對於藍瑟斯的冷嘲熱諷，屠夫依然沉浸在了對於證據收集的狂熱之中吧，而這個時候，藍瑟斯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是個什麼樣的表情才好，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走到屠夫的身旁，努力地壓製住了自己的怒氣，這才說道：“師傅，我並不需要額外的假期，我知道現在已經很快就要排查出了罪犯，很想親手抓到那個人，所以，我並不需要什麼共度良宵。”
“你開玩笑的吧？”
大母神和惠質藍同時大叫了起來，可是藍瑟斯的神情十分的正經，根本就不像是在說笑的啥樣子，惠質藍和屠夫同時對視了一眼，屠夫還試圖跟藍瑟斯解釋道：“安琪兒需要安慰，你不能就這樣將一個姑娘丟在大街上，自己一個人閑逛，她也是會生氣的。”
藍瑟斯搖搖頭。
“我會和安琪兒說說清楚的，但是，我確實不需要什麼共度良宵。”
屠夫和惠質藍愣愣的看了藍瑟斯好一會，屠夫這才垂目，低聲道：“那麼好吧，我決定明天給與你兩個小時的假期，如果超過了時間，你不會秘密倉庫，那麼我將認為你沒有資格成為我們行動組的一員，從而將你除名，你聽清楚了嗎？”
聽到屠夫這麼安排，藍瑟斯卻覺得好像過聖誕節了一般，馬上高興地說道：“是，我明白，我會準時回到接頭地點的，絕對不會超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