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把自己一張卡裏的所有錢,大概20000美金,全部留在了angel慈善機構。
他們和顧清歌是在第三日出發回紀瀚奕治療的醫院。
因為中途紀瀚奕睡著後怎麼也叫不醒。
蘇瀾著急,卻無濟於事。
景瀚讓她放寬心,不過就是在法國多待幾天罷了。
顧清歌就拉著蘇瀾的一隻手,時不時的出聲確認一下,蘇瀾還在自己身邊,才能安心。
蘇瀾喉嚨酸澀,不敢示弱,醫院裏的醫務人員把紀瀚奕帶走後,她就一直惶惶不安。
顧清歌取笑她,“還以為五年了,你對他的感情能淡一點,也不過就是昏迷了,你緊張什麼?”
“你不懂,我不想欠紀瀚奕的。”
可欠不欠誰又說得清呢。
半個小時後,醫生出來和景瀚說道:“病人的腦部有一點血塊,隨時能壓迫神經,這個是開刀的後遺症,屬於正常現象,如果出現輕微的幻覺,昏迷,以及記憶力減退,等等症狀,都是大腦細胞嚴重的萎縮的狀態。”
蘇瀾聽完身子一軟,往日商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物,如今大腦受到重創成了這般。
她焦急的抓著醫生的胳膊晃動,用標準的英文和醫生溝通,“能不能緩解這種症狀?”
醫生無奈的搖搖頭,推開蘇瀾的手,轉身就走。
她沒看到的是,那個戴著眼鏡,嘴角還粘著胡子的帥氣醫生,轉身的那一刹那,就和景瀚對視了一下,所有的交流已經完成。
紀瀚奕醒來是兩小時後,他睡了兩個小時。
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今日他欺騙蘇瀾的所有場景,全部成了最真實的。
他像生長在懸崖邊的野草,想堅韌不拔,卻最終被拽下去……
從來不會擔心自己會失去什麼人,蘇瀾是他緊張的第一個。
以前對蘇櫻的情感或許隻是年少的悸動,對蘇瀾卻是長久歲月裏觸發出來無可替代的愛。
紀瀚奕叫了一聲蘇瀾的名字,女人疾速竄到了他的病床前。
他手裏拿著蘇瀾給他買的帽子,笑的很帥氣,聲音聽上去卻有幾分虛弱。
“蘇瀾,我知道我可能以後會和穆寒寧一樣,也許還會忘記你,所以我想在法國醫治結束前,和你幹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他另一隻手伸出去,示意蘇瀾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
蘇瀾不再想她和紀瀚奕之間還隔著什麼,聲音慌張,“你會好起來的,紀華集團沒有你不行,你要是有任何意外,蘇櫻就是最大受益人,可她或許還是你的殺母仇人。”
她嘴唇嗡動,說著說著就想掉眼淚。
最後側過頭,強行把眼淚逼退,“你想幹什麼事情我都陪著你。”
“停止所有的藥物治療,我晚上有時候睡不著,你幫我買一個有助於睡眠的熏香。”
“我答應你。”
“我沒有和你在法國巴黎的街頭浪漫一次,我們一起去塞納河畔,我要聽你親口說,你這輩子隻愛我一個人。”
“可是……”
這兩個字剛出口,紀瀚奕臉就僵在了一起,蘇瀾立即改口,“我答應你。”
她的手被紀瀚奕抓的很緊,幾乎都要捏出一層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