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的蘇瀾第一次陪小鯨魚睡覺,小家夥的臥房裝修的格外別致,是那種接近灰白的色係,她垂眸的瞬間,忽然想起紀瀚奕。
小鯨魚嘴巴微張,聲音稚嫩,“小瀾瀾,我爸爸說你是我媽媽,可你為什麼生下我五年都不見我。”
蘇瀾喉嚨酸澀,怎麼會是她不見小鯨魚,她九死一生。
手機在手邊一直震動,她直接摁掉。
過了一秒,又進來一條短信。
“我是潮人俱樂部負責人,請問你是紀瀚奕的妻子嗎,他喝醉酒在這裏鬧事,讓你過來帶走他。”
短信內容很醒目,蘇瀾覺得自己眼眶都是溫熱的。
紀瀚奕的妻子。
她早就不是了。
五年前,和紀瀚奕沒離婚時,別人稱呼她一聲紀太太,如今,她隻是獅芯,隻是小鯨魚的媽媽,一個普普通通的控股大師。
沒有理會,她捏了捏小鯨魚軟綿綿的臉蛋,就躺在了床上。
“不是媽媽不見你,是媽媽生完你就生了一場大病,那個病會傳染,隻能讓爸爸帶著你,現在媽媽已經康複了,小鯨魚以後天天可以陪著媽媽睡。”
蘇瀾聲音很低,很輕柔,給了小鯨魚一個最安穩的承諾。
枕邊手機不依不饒的響,蘇瀾接過,低吼道:“你有完沒完!”
聽筒裏的人頓了一下,才回答道:“蘇瀾,是我。”
溫煜覺。
他聲音裏夾雜著淡淡的悲傷,很認真。
“你是不是還忘不了他?”
溫煜覺鼓足了勇氣才問出了這句話,這五年,他沒有放棄希望,比任何人都希望蘇瀾活著。
他對待小鯨魚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會痛哭,像個孩子。
蘇瀾回來,他一顆心重新複蘇,隻是能明顯感覺到和曾經的蘇瀾隔了千裏萬裏。
即使他的愛有多濃烈有多厚重,都再也愛不起蘇瀾。
他等待著蘇瀾的答案,聽筒裏沉默了許久,久到溫煜覺都以為蘇瀾和小鯨魚睡著了。
輕歎一口氣,準備掛電話的時候,他嘲諷的笑了一聲。
明明蘇瀾和小鯨魚就睡在樓上,他可以當麵問的問題,現在連當麵去問的勇氣都沒有。
蘇瀾低聲和溫煜覺說道:“放下了,不愛了,我接近他隻是為了調查當年的事情,要讓蘇櫻和他付出該有的代價,顧清歌失蹤了,我想知道顧清歌的去向,紀瀚奕掌握了我太多的信息,我要想辦法毀掉。”
溫煜覺滿心滿眼都是歡喜,他就差高興的蹦躂起來。
“好好,你要幹什麼我都幫你,時間不早了,你早些睡。”
男人愉悅的聲音通過微弱的電流和無限波傳到蘇瀾的耳朵裏。
她徹夜難眠。
翌日。
清晨第一抹陽光要刺進臥房的時候,蘇瀾就悄無聲息爬起來去洗漱,簡簡單單化妝。
她不想讓小鯨魚看出來她的憔悴和黑眼圈。
化好妝出來後,小鯨魚就等在門外。
小包子穿了一身很好看的卡通衣服,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蘇瀾,小嘴巴一動一動,“小瀾瀾,爸爸說今天要去醫院看望綿綿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