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殘存的希冀和所有的美好,也在這一瞬間土崩瓦解。
幾乎是被紀瀚奕拖著下車的,冰涼的雨絲悉數砸在蘇瀾的臉上,她固執的用最後一點倔強和尊嚴,祈求紀瀚奕,“放我走,好嗎?”
紀瀚奕目光凶狠,“之前在溫煜覺別墅你不是說相信我嗎,這就是你所謂的相信?”
蘇瀾無言以對。
她是相信紀瀚奕,她低估了紀瀚奕對她的恨意。
蘇瀾渾身的力氣好像被雨水都衝刷掉,她任由紀瀚奕拉著向前,走在並不平坦的墓園道路上。
每走一步,心就更加沉一分,最終跌進了無盡的深淵。
王欣梅的墓前放了很多百合花,還有很多祭品,都被雨水打濕,紀瀚奕按壓著蘇瀾就跪在王欣梅的墓前,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全身亦濕透的蘇瀾,冷冷道:“磕頭道歉。”
在紀宅的時候,她差點自殺,混淆視聽,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也是中了魔才會和她翻雲覆雨。
現在,他隻想讓殺人凶手付出該有的代價。
蘇瀾眨眼,不知道臉上滑落的是淚水還是雨水,她聲音低迷,“紀瀚奕,這一次,我不欠你了。”
她狠下心,用力的磕頭。
額頭都砸在了墓碑前堅硬的石頭上,那種侵入骨髓的痛感讓蘇瀾更加清醒。
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在鼻尖,蘇瀾吸了一口氣,墓園很暗,根本看不清,地上的雨水已經是被她額頭上滲出的血染成了紅色。
“阿姨,我沒有推你,總有一天,我會讓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麵,讓誤會我的,陷害我的人,都給我道歉,也遭受該有的懲罰,如有一字謊言,不得好死!”
蘇瀾咬牙切齒,在王欣梅墓前立下最狠毒的誓言。
她伸手抹掉自己臉上的雨水,想要站起身,肩膀卻被紀瀚奕按壓著,嚐試了一次站不起來,蘇瀾就放棄了。
男人俯身,一張臉在蘇瀾麵前無限放大,他嘴唇嗡動,說道:“磕頭,說你錯了,說到我滿意為止。”
蘇瀾用盡全身的力氣推了紀瀚奕一把,男人身形不穩,險些蹲坐在地上。
她歇斯底裏的吼,“紀瀚奕,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紀瀚奕笑意恐怖如斯,到底是誰欺人太甚?
“紀家被你毀了!誰欺人太甚?”
蘇瀾沒有反駁,她被紀瀚奕強迫給王欣梅磕頭,男人大手捏著她的下巴,幾乎要將她的下巴捏碎,“說你錯了,否則……”
他嘴角突然顯現陰森的笑意,讓蘇瀾不寒而栗,男人的聲音如同魔咒一般,“否則我在這裏強要你,你全身赤裸,圍著墓園跑,邊跑邊說你錯了,你自己選擇。”
話音甫落,蘇瀾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她呢喃著,一定是我瘋了才會愛上你這個惡魔。
紀瀚奕沒有聽清楚,眉頭緊緊皺成一團,還想說更狠毒的話,結果蘇瀾氣若遊絲,邊磕頭邊說,她錯了。
她照做了,紀瀚奕還是不開心,心口好似被人挖開了一個大窟窿,在源源不斷的流血,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