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瀚奕摘下墨鏡,臉色變得分外難看,他盯著蘇櫻,抓著女人手腕的那隻手遲遲都沒有要鬆開的意思,他不耐煩的問道:“你希望我是你姐姐的奸夫?”
蘇櫻搖頭,她牙齒咬著下唇做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樣,在紀瀚奕那隻手有所鬆動時,就快速的撲進了紀瀚奕的懷裏,帶著哭腔道:“瀚奕,我是太愛你了,也太怕失去你了,畢竟姐姐做了你三年的妻子。”
蘇瀾不願意看下去,就扭頭拿著自己的包準備跨出咖啡廳。
她來這裏不是想看紀瀚奕和蘇櫻秀恩愛,也不是那麼有耐心陪著紀瀚奕處理他的家務事。
“小櫻,你先回家,我有事和蘇瀾要談。”
紀瀚奕沉著的開口,已經開始將蘇櫻從自己的懷裏推離開來。
蘇櫻得意的看著蘇瀾,還想說自己在車裏等紀瀚奕時,紀瀚奕率先開口打斷了蘇櫻的想法,“我忙完還要回公司,你打車回去。”
蘇瀾又坐回了位置上,親眼看著蘇櫻離開,才放心。
她臉上全部潮濕,甚至有一種黏黏膩膩的感覺,咖啡落得她滿身都是。
紀瀚奕難得耐心從自己兜裏拿出了一條灰色的帕子遞給了蘇瀾,他心平氣和道:“擦一擦,雖然是我的前妻,但也不能這麼狼狽。”
蘇瀾沒有接紀瀚奕的帕子,而是輕笑一聲,“有空在這同情我,不如告訴你未婚妻,不要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紀瀚奕的麵子拉不下來,他一直以為蘇櫻溫婉,不會發脾氣,遇到任何事情都會平和的處理。
今日,他親眼所見,蘇櫻將一整杯咖啡都潑在了蘇瀾臉上,那一刹那,紀瀚奕覺得,自己三年來的牽掛是一場笑話。
內心還有很多疑惑,紀瀚奕摒棄掉,收回自己僵在半空裏許久的那隻手,他麵無表情,聲音亦沒有夾雜半分感情問蘇瀾:“你約我出來想幹什麼?”
“你不要起訴我,我去自首,我已經懷孕了,不想在監獄生孩子,如果幸運的話,可以在孩子出生時出獄。”蘇瀾喝了一口冷水,那種感覺激的她全身細胞都無比清醒。
她雙眼誠摯,看著紀瀚奕接著道,“我這麼做不是因為我承認推了你媽下天台導致你媽喪命,而是我覺得我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孩子三個月大的時候醫學上就已經是個人了,如果要流掉,都隻能引產。”
紀瀚奕的大手有節奏的在桌麵上敲著,waiter給他換了兩杯藍山咖啡,他咕咚咕咚喝完後,笑了一聲,“我憑什麼相信你?”
“如果你非要起訴的話,我也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反抗,去維權,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你不說有舊情了,就這麼一個簡單的請求,希望紀少能答應。”蘇瀾垂頭,說的壓抑又憋屈。
她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從前那個不可一世驕傲如斯的蘇瀾,也會這般卑微。
活的那麼累,就隻因為她愛了不該愛的人,付出了多餘的真心。
紀瀚奕不知道哪根弦被觸動,雙眼睜大,瞪著蘇瀾。
她感覺到男人的視線,所以抬頭撞上他幾乎要殺人的目光,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紀瀚奕的眼睛裏已經布滿了血絲,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