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眉眼彎彎,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她嗬嗬笑了一聲,整個身子都前傾了一截,由於她動作幅度過大,襯衣的紐扣第三顆已經完全掙脫,她姣好的身形這一刻完全暴露在紀瀚奕的視線裏。
她伸出一隻手,兩隻眼睛水汪汪地看著紀瀚奕,“有紙嗎?”
紀瀚奕做了他這一生認為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他閉著眼睛把蘇瀾從廁所裏撈出來,她死死地抓著簽好的合同不放手,還一副小媳婦的模樣保護著,“這可是我為紀瀚奕弄來的,有了這個合同我就可以去陪他參加新品發布會。”
紀瀚奕如墨的瞳孔終於多了一絲波瀾,這個蠢女人。
他可沒有讓她出賣身體去換這些,她自己想法可真的是曲折。
蘇瀾嘴裏還烏拉烏拉在說些什麼,紀瀚奕湊近了一些,結果這個女人直接吐了他一身,酒氣全部竄進他的鼻子裏,紀瀚奕綠了一張臉。
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深夜,紀瀚奕將蘇瀾丟進了浴室,花灑上流淌出來的不是溫水,而是徹骨的涼水,蘇瀾打了個冷顫,瞬間就抱住了紀瀚奕的大腿。
她哭喪著一張臉,特別不要臉地坐在地上,撒嬌道:“紀瀚奕,你不能丟下我,我肚子疼。”
紀瀚奕很想一腳踹開這個形象全無的女人,最後還是忍耐了。
他覺得送佛送到西,最多就忍耐蘇瀾三天。
所以後半夜的時候,蘇瀾直接迷迷糊糊爬上了紀瀚奕的床,紀瀚奕抬腳就將她踹了下去。
但是蘇瀾就真的睡在了地上,沒有了動靜。
等到紀瀚奕拍開床頭燈去查探情況時,蘇瀾已經高燒,完完全全醉了過去。
她臉上沒有任何血色,雙手就緊緊蜷縮著,好像在握著什麼東西。
紀瀚奕用力掰開看了一眼,發現什麼都沒有,是一團空氣。
他將蘇瀾送去醫院,站在急診室門外,護士直接叫著他的名字,“紀少,不是我說你啊,紀太太有嚴重的胃病,現在還喝那麼多酒,已經酒精中毒了,要不是你送來的及時,恐怕連命都撿不回來了!”
護士的話像夢魘一樣,時時刻刻折磨著紀瀚奕,他怎麼從來都不知道蘇瀾有嚴重的胃病?
她平時吃吃喝喝不是很開心麼,沒心沒肺還經常跑去酒吧嗎,怎麼這會兒就嚴重的胃病了。
一個很能喝酒的女人,護士告訴他,蘇瀾酒精中毒了,他多多少少有些疑惑。
“以後飲食需要清淡,不能再喝大量的度數較高的酒,如果酗酒的話,她就等於是在自殺。”
護士將一張單子交給紀瀚奕,他心情沉重,就那樣落寞地坐在了醫院走廊的椅子上。
第二天蘇瀾清醒的時候身邊空無一人,她摸索了半天,才倏地起身,頭痛欲裂。
肯定是昨晚喝太多的緣故,零零散散的片段她慢慢記起來,這些片段組成了一副可怕的畫麵,蘇瀾雙手攤開,將整張臉直接埋進去。
她想仰天長嘯,真的把臉都丟盡了……
紀瀚奕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病房,蘇瀾感覺到有強大的氣場籠罩著自己,她閉著眼睛直挺挺地躺下,假裝沒醒,繼續躺屍。
心想著能躲過一劫是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