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裏傳出顧清歌孱弱的聲音時,蘇瀾渾身僵硬。
“妞,我在醫院,微信吧地址發給你了,你過來。”
顧清歌剛哭過,蘇瀾一下子就感覺到。
她好像被人兜頭潑了涼水,渾身冰涼。
顧清歌有一個多月沒有聯係她了,不知道她散心散的怎麼樣。
蘇瀾顧不及換衣服,抓著手機匆匆忙忙就出門,迎麵撞上回來別墅的紀瀚奕。
“你怎麼回來了?”
蘇瀾擋在門口,沒有要讓紀瀚奕進去的意思,紀瀚奕一手撐在門前,將手裏的西裝直接丟在蘇瀾的懷裏,“這裏是我家,我不能回來?”
“當然沒有。”蘇瀾穩穩接著那件名貴的西裝,聞見了淡淡的香水味。
是範思哲的雲淡風輕。
她之所以度這個味道特別熟悉,是因為,三年前,蘇櫻生日的時候,她給蘇櫻準備的生日禮物就是這款香水。
紀瀚奕是個偏執狂,一直慣用菲拉格慕的男士香水,那種香水味道很淡,卻又給人以成熟穩重長情的感覺。
所以,他在回來之前見過蘇櫻了。
蘇瀾內心賭氣,狠狠將紀瀚奕的西裝摔在地上,順便踩了兩腳,她膽子長了毛,拽著紀瀚奕的條紋領帶嘞住了他的脖子。
她怒氣恒生,氣勢磅礴,“別再來招惹我,小心我謀殺親夫!”
最後幾個字,蘇瀾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說完她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灰溜溜地鬆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失在了紀瀚奕的麵前。
隻有紀瀚奕站在別墅門前,久久沒有回神,今天的蘇瀾有點異樣啊。
是不是老鼠藥喝多了?
醫院裏,顧清歌坐在婦產科診室的等候區,看見蘇瀾過來,她所有的驕傲在這一刻全部卸下。
不顧別人的目光,直接起身朝著蘇瀾奔過去。
她們就像久別重逢的戀人一樣,蘇瀾拍著顧清歌的背,氣喘籲籲,“清歌,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懷孕了?”
顧清歌眼淚啪嗒啪嗒就落在蘇瀾脖頸裏,“妞,我懷孕了,醫生剛才說我的宮縮比較嚴重,不建議流產,否則我這輩子都有可能無法生育了。”
蘇瀾強行讓自己鎮定,站穩,這幾年,她什麼大風大浪都該經曆了,可以應付所有困難。
顧清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這是蘇瀾第一次見到清歌那麼要強的人,為了愛露出了自己的軟肋。
“我和黎越在去美國的那天晚上也發生了關係,我不知道孩子是誰的。”
什麼?
蘇瀾許久才消化了顧清歌話裏的意思,她還沒有給出自己的建議,顧清歌就斬釘截鐵地說:“你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我流流掉這個孩子。”
“清歌,不行!”
蘇瀾雙手完全冰涼,緊緊抓著顧清歌的手,也不過三秒,她胳膊都在輕微的抖動。
紀瀚奕曾經和她說過,他以後要是和愛人有孩子了,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因為那時一條人命,孩子是無辜的。
他有次喝醉酒了,還特意抓著蘇瀾的胳膊,鄭重其事地和蘇瀾警告,最好別陪任何狐朋狗友去打胎,如果她真的做了,那麼她就是殺人的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