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瀚奕不知為何基因突變,慢慢鬆開蘇瀾,讓她安穩地站在地上。
她素麵朝天,臉頰上的紅暈還沒有消退,蘇瀾想到剛才和紀瀚奕一連串的動作,她的臉就火辣辣的。
“推我上樓吧。”
蘇瀾錯愕了足足有一分鍾才走到紀瀚奕身後,她的手握著那輪椅的扶手,上麵還有紀瀚奕剛才摸過的溫度。
她嗡聲道:“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紀瀚奕身子僵硬,冷嗬一聲,“你在說夢話?”
是啊,夢話吧。
蘇瀾眼底全是失落,他怎麼會喜歡上自己呢。
但他為什麼要給自己錯覺?
偶爾他對待她極其溫柔,他們倆就跟普通的情侶一樣,什麼小溫馨,分分合合都經曆過。
蘇瀾收斂了自己的小情緒,推著紀瀚奕從電梯的位置走過去。
這棟別墅有電梯,隻不過在最角落的位置,不起眼,外麵剛好被一幅畫掩蓋,若是不留意,根本發現不了電梯所在的位置。
現在紀瀚奕腿不方便,才掀開了那幅畫。
隻是,蘇瀾才將一幅畫拿下來,這幅畫裏麵為何還有一副?
她好奇剛想打開的時候,紀瀚奕突然發脾氣,“不是你該碰的東西最好不要觸碰。”
蘇瀾悻悻將那幅畫放在了儲物間,然後默默推紀瀚奕上去。
也是很久很久以後,她重新回到這棟別墅的時候,收拾儲物間,打開那幅畫,她才知道。
就是那副慈善晚宴上,被人高價買走的她臨摹的《星夜》。
蘇瀾當即就淚流滿麵。
她想要再爭取一次機會,卻一切都晚了。
她在醫院的這幾日,別墅應該有人來打掃過,樓道走廊裏的地毯被換了,是最頂級的羊絨地毯,比之前厚了一倍。
走廊的兩邊還多了扶手,以及一些梔子花。
別墅內溫度適宜,梔子花開的旺盛,那種香味就蔓延在整個別墅裏,沁人心脾。
紀瀚奕腦袋稍微轉動了一些,他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幫我洗澡。”
什麼?
蘇瀾下巴都快驚地掉在了地上,她不好意思地推脫道:“這件事恐怕不適合我,你可以打電話讓阿緣過來,為你……”
“你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你來服務我天經地義。”
蘇瀾有時候懷疑紀瀚奕是鐵齒銅牙紀曉嵐轉世的,每一次都把她懟的無話可說。
她沒有回話,把輪椅推到臥室的門口,然後像哄小孩子一樣,柔聲說道:“你忍忍啊,明天我幫你找專業的護工,你放心,在他們的眼裏人是沒有性別之分的,不過你身材這麼好,我保不準有人覬覦,剛好就可以免去他們的服務費,萬一護工姿色上乘的話,你們還可以天雷勾動地火,劈裏啪啦,摩擦出一段火花,我一定會成全。”
蘇瀾感覺自己周圍涼颼颼的,她適可而止。
悻悻看了眼紀瀚奕,臉上的笑容全部堆積在了一起,聲音拔高了一個度,她都能把自己惡心出全身雞皮疙瘩來。
“不知道紀少意下如何?”
“不如何。”
紀瀚奕四平八穩,跟一座泰山似的,蘇瀾覺得自己苦口婆心全部浪費了,沮喪地靠在牆邊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