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讓她有些驚訝。
結婚三年,他極少打電話給她,每次都會很不愉快。
她沉思了片刻,滑動接聽。
還未將手機貼近耳邊,便聽到一冷漠的男聲,夾雜著隱忍的怒氣。
“蘇瀾,給你二十分鍾立馬滾到醫院來!”
不得蘇瀾有任何的反應,甚至一聲“喂”都沒說出口,電話便已掛斷。
她輕歎了一口氣,盡收進他的眼裏。
抬眸剛好對上他黑如曜石般的眸子,唇角尷尬的扯了扯。
“穆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明天我會跟你的秘書約好時間來簽字的。”她邊解釋著邊慌忙的收拾著桌上的資料,沒有等他再說什麼,提著包直徑走出了辦公室。
“啪嗒。”
穆寒寧點燃了手中的香煙,他吸了一口,吐出一道煙霧,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意味深長的看著那道門。
一路油門踩到底,將她的那輛甲殼蟲停在了醫院,蘇瀾便向著醫院大門走去。
心裏一路上忐忑不安,在病房內卻看到一熟悉的身影時,瞬間僵住。
蘇瀾眉尖蹙起,看著突然出現在這裏的養母楊芬蘭,便清楚的知道紀瀚奕著急的叫她過來是為何。
“瀾瀾,你來了!”
楊芬蘭看到蘇瀾的出現,高興地臉上的褶皺堆積成了山。
蘇瀾餘光掃了一眼病房套間外,正一臉不悅,目光死死的盯著自己的紀瀚奕,便立馬走到楊芬蘭身邊。
“走!”
“我不走,沒拿到錢,我不會走!”
“快走!”
“我沒錢了,你給我點錢,就五萬,拿到錢,我馬上走!”
如利劍一般冰寒的視線,戳著蘇瀾背脊發涼。
不用回頭,她都猜得到現在紀瀚奕的表情有多麼駭人!
“走!”她死死的咬著牙,壓低了聲音低斥著,手還抓住她的肩膀死命的往外拉扯著,“再不走!我保證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楊芬蘭看到蘇瀾臉色陰沉,收斂了些無賴的嘴臉。
被蘇瀾拽出病房時,還是不肯罷休。
“我等著你,五萬塊,今晚要是沒見著錢,我還會再來!”
打發走了楊芬蘭,蘇瀾靠在門框上,頭隱隱的作痛。
低賤挫敗感不由從心底蔓延而出,三年來,不管她再怎麼佯裝氣質高貴的名媛小姐,隻要楊芬蘭的出現,就將她一切的努力打回原形。
她的出現不停地提醒著蘇瀾,她卑賤到穀底的身份。
突然,一道陰影遮擋在她的麵前,還沒來得及抬眸,她的手臂便被人擒住,重重釘在牆上。
“蘇瀾,我警告過你,不許來打擾青雯和三伯母!你是聽不懂嗎?”
“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會來。”
譏笑劃過眼底,那雙生輝眸光中溢出滿滿嘲諷惡狠狠的看著她,“蘇瀾,都裝了兩年無辜,你不膩嗎?”
他一把拽過她,將她扯到旁邊的病房內。
指著滿身插滿儀器管子,昏迷不醒的少女,他掀起涼薄的唇瓣。
“蘇瀾,為什麼躺在這裏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