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權奕珩回去的路上,慕昀峰忍不住問,“權大少,回去要怎麼和老爺子交差?”

兩百萬的婚紗就換了一個破戒指,他是真為權奕珩抱不平。

車後座的男人抿著唇沒開口,他攤開手掌,掌心內那枚被他捂得發熱的鑽戒,看在男人眼裏依然璀璨奪目。

這個東西雖然值不了多少人民幣,卻是那個女人用了心的。

“阿珩。”慕昀峰的目光驀然變得嚴肅起來,他猜不透,權奕珩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嗯?”權奕珩低沉的應了聲,不溫不火。

“你真打算和林家翻臉?”慕昀峰關心的是他的處境。

男人抬了下眼角,食指點著捂得發熱的鑽戒,而後,他猛然打開車窗,把那枚沉重的東西丟了出去,徹底淹沒在擁擠的人群中。

“既然決定了,就得幹脆點。”

這話也不知道是在說權奕珩自己,還是在說陸七。

唔。

阿珩這是在幫陸七和過去做個了斷?

慕昀峰掏了下耳朵,他朝內後視鏡看了眼,“我說權大少,你這就心疼了啊?”

這八字兒還沒一撇呢,人家才剛被拋棄,而且以他的了解,陸七並不是一個好相處的女人,在圈子裏那可是有名的母老虎。

當然,慕昀峰更擔心的是,權大少這是要來真的?

“權大少,你這是要玩真的?”終而,慕昀峰還是沒能控製住問了出來。

“本少什麼時候說要玩了?”權奕珩想到陸七那張懊惱又緊張的臉,嘴角微勾,“爺都這麼大了,當然是想娶媳婦。”

慕昀峰,“……”

——

夜色漸漸沉澱下去,陸七獨自站在江邊,鑽過來的冷風吹得她身軀麻木。

開機接到好友姚若雪的電話已經過了淩晨。

“死丫頭,你跑去哪兒了,你媽媽昏倒在醫院。”

陸七瞪大雙目,一時間隻覺得天旋地轉,“我,我馬上就到,若雪你先幫守著媽媽。”

醫院。

陸七急匆匆的趕來,急救室的走廊裏除了好友姚若雪空無一人。

“媽,媽!”

“小七。”姚若雪拉住意欲衝進手術室的陸七,“你別擔心,伯母會沒事的。”

“我媽媽有心髒病啊,我怎麼能不擔心。”陸七眼眶發熱,自責不已,“也怪我,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媽媽。”

如果她沒有衝動的從婚禮現場離開,媽媽也不會因為著急突發心髒病。

姚若雪手掌落在她因抽泣而起伏不定的肩頭,“小七,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我們耐心等待。”

急救室的走廊裏靜的令人可怕,良久,陸七抬起頭,她揉了下紅腫的眼,“我爸爸呢?”

“陸七。”姚若雪心疼的喊她,同樣的雙眸泛紅。

其實這裏麵的利害關係陸七比誰都明白,又何必去問。